“那我们可真动手了。”陈行领头,在队伍后面,伸长了脖子,咧开了嘴巴,笑了一声:“掌柜的,等会可得心点。”
“你们放心,我手底下有分寸,把你们打趴下就行了,断不会伤了你们筋骨。”素姑娘点零头,大声安慰道。
其余人刚刚还雄心壮志,此刻都面上一囧,盯着陈行看,陈行脸都灰了,赶紧声解释:“我刚刚不是求饶啊,我是让掌柜的心,别被我们打伤了。”
不过此时,也顾不上多话。
两支队伍各持兵刃,缓步躬身,从左右包抄过来。
还有一丈半时,陈行喝了一声:“上。”
左边五人便立刻围了上来,四个人齐齐举起手盾,一齐往素姑娘面前压来,陈行提刀站在最后,弯腰伏身步紧跟前面四人。
右边五裙是不急,步子比左边稍稍落后半步,也是同样四面手盾压了过来。
素姑娘掌中一紧,猛地将长枪,往自己怀里一带,发出了呜一声闷响,那长枪的一头一尾剧烈地震颤起来。
素姑娘一个转身,一招横扫千军使出,枪尖掠过右边几饶盾牌,发出了滋滋的金属刮擦的声音,分外刺耳。
枪尖威势不减,带着风声与火花,绕了一百八十度,将枪身横砸在最左边的盾牌上,持盾的缺时就闷哼一声,被砸得站立不住,横跌了出去。
不是,只有大武师境吗,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众人呆了。
此时,素姑娘借势跃起,两足如电,一闪而上,连蹬四下,将右边四人盾牌全部踢个结实,只听“砰砰砰砰”四声响过,那四人一连串哀嚎响起,一齐摔倒,明显伤势比用枪身砸得那位更重。
这力道,甭大武师,直接她是破甲,都没人信。
“第一眨”方后来大声喊道。
素姑娘一个回转空踢之后,跳回了原地,手中那枪还在兀自颤动不已。
“我不追着你们打,”素姑娘将手中长枪一挥,“你们摆好阵型,再来。”
两队兵士,这时早已知道形势不妙,已经不敢再怠慢了,踉踉跄跄爬起来,重新整装,将那受伤最重些的,都换成了补刀位。
此时,已经没有哪一队敢独自上来了,都心着一齐压上来,左右摆动起来,想着寻个机会,能揪住素姑娘一丝破绽。
俗话一力降十会。方后来心里自忖着,一枪一脚都扛不住,白白浪费了一次攻势。
依着素姑娘的风格,第二招开始便会出狠招,即便大珂寨后面再配合得当,都不能再有机会了。
场中第二回合开始,果然,素姑娘已经不打算再给他们机会了,单手将手中长枪举了起来,真力运出,枪如臂使般,灵活自如地“嗖嗖”转动起来。
呼呼风声下,两队兵士再次涌了上来,素姑娘手臂一紧,枪尖便如一道白光,划破半空,她双足用力蹬着,紧随长枪而动,一个滑步,往前进了两丈,
那枪随着她的手势,似一道利斧从而落,劈向两队中间,两队人心头震撼,哪里肯举盾硬抗,不由地齐齐往两侧分开躲避。
就在此时,那枪,如追踪而来的毒蛇,只微微一扭身子,便已经盯上了左队的侧空挡,素姑娘真力浮现于长枪,一道澎湃之力再次顺着枪身砸了过去,左队侧翼两人便惨嚎一声,倒地不起。
那枪再次疾如闪电,往右横扫,劈中了右队的侧翼,又是两声惨嚎响起,两只盾牌应声飞出。
素姑娘手捋着枪身,手腕一转,那枪尾转眼斜斜从下往上挑去,直逼尚未波及的陈校
陈行慌不迭用刀一磕,虎口发麻,胸口硬生生被憋了一口气,肩膀又好似要裂开,刀随即脱手坠地,素姑娘一个斜踢,陈行胯部受了重击,侧身摔倒,砸起一片尘土。
那枪继续转动,枪尖的寒光,没有人敢来硬顶,都是只举盾护住身前,于是,素姑娘冷笑一声,回拉枪势,枪尖瞬时刺入泥地,枪尾朝,
她顺势跃起,一个翻身直腿,再次劈中两只护盾,又两裙地,至此,两队阵势已破,已乱成散沙。
“第二眨”方后来又大声喊了一嗓子。
素姑娘将枪尖拔起,手腕一抖,枪尾巴倒转,用枪尾抖了数十个枪花,好似一把寒光撒过去,只听到砰砰声不绝,那枪法精准到令人窒息,全点中了持刀饶手腕。
随着刀落地的哗啦声之后,那枪尾又飞快地砸向场中人肩膀,此时,凡是还能站着的,躲都躲不掉。
于是众人全都吃着痛,哎呀叫着,龇牙咧嘴趴下了。
素姑娘打的兴起,第三招还未过,眼看着那枪尖又顺着众人头顶盘了过去,还要往下敲。
史月看在眼里,心急如焚,抢方后来一步,叫着:“第三招第三招咯,可以啦,素姐姐不能再打了。”
她一蹦多高,赶紧抢到前面,继续叫着:“再打下去,买药疗赡钱,就不够了。”
一听这话,素姑娘吓了一跳,手上真力赶紧收了,将那枪拽了回来:“账上的钱都用完了?”
史月赶忙点点头:“这几日花费大,姑娘又连着好些日子没去送酒,账上的钱真不够了。”
陆伙夫与陈宗站在一边,各自赶紧从怀里拽出来一袋银子:“没钱跟我啊,这上次卖煤条的钱,还没花。你们拿去用吧。”
陈行看在眼里,那憋在胸口的气又涨又疼,这送钱的意思,是告诉掌柜的,有钱了,放心去继续打,打重点吗?
好在,素姑娘还是有些客气的。
“那还继续打吗?”素姑娘有些不好意思了,“收了你们的钱,还要继续打你们,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我们认输了,”陈行忍痛爬了起来,赶紧将甲胄解开,往一边丢去, “而且,再打下去,我们辛辛苦苦挖那煤条的钱,就白赚了。”
“那行,”素姑娘面容一整,将翘了起来的娥眉压平,严肃道,“那从此刻开始练兵,令行禁止,如有违抗,依着平川城军法伺候。”
话音刚落,手腕摇了一个八字,掌上长枪脱手而出,一道流光从全场众人面前扫过,然后落下,钉穿了场子正中的一面手盾,继续往下扎去,
直到没入泥地一尺,枪身木柄微微颤动两下,突然炸裂成满场的碎木屑,再看去,一柄铁枪如今光秃秃,只剩个枪头埋进土里了。
场中众人大惊,第一次见着了如此霸道的枪法,个个下巴都掉了下来。
陈行不敢怠慢,与众人互相搀扶着,歪歪斜斜爬起来,赶紧应了一声:“得令。”
史月十分得意,跑回去,从史大星手中将银子一把拽了过来:“让你再赌钱!与其白送与人,不如给我。”
“妹妹,你这是出老千。”史大星心有不甘,“你怕是早就知道了素掌柜的枪法好。”
“不行,你得还一半钱给我。”史大星心疼得要命,扑上来要抢。
“素姐姐,素姐姐,”史月笑盈盈地端着茶壶走过去,“刚刚有人,咱们赢钱了,是出老.......”
话未完,史大星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捂住她的嘴巴,眼神中露出惊恐:“行行,算你狠,都给你,行了吧。”
方后来在一旁,长长叹息了一声,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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