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兄你莫要惊慌，莫要失措………”
李景隆把蒋瓛拽回身旁，弩了弩嘴道，“里边是咱的药引子，正替咱们试药呢…”
蒋瓛默默把三棱破甲锥揣回了怀里，表情有点儿尴尬，他也是关心则乱，倒是没有太在乎李景隆的安危，只是这一地窖的福寿膏，简直就是价值万万金，如果这里不安全了，甚至被毁了，他可不知道如何跟朱标交差。
李景隆则欢喜地的往里边走，“蒋兄，这个人你应该认识，就是当初你审问的那个清山泉五郎！”
“清山泉五郎？”
蒋瓛终于是想起来了，这家伙就是当初，被抓进锦衣卫大牢，连续拷打了一个昼夜，才发现没有问的那个倒霉蛋。
“末将还以为那个倒霉蛋儿被一刀杀了……”
蒋瓛探着头往里边儿看了一眼，道。
“可不是，本来是想杀聊……”
李景隆做出了一副无奈状，“可是这家伙，像一只肥猪一样嗷嗷乱叫，叫的人心烦意乱，再加上他自己有用，所以便没杀他……”
“那真是巧哈……”
蒋瓛心中已经对李景隆的虚伪，又有了新的了解，这家伙的嘴里简直没有一句实话，锦衣卫的犯人，怎么可能丢？怎么可能轮得着他来杀？
当时锦衣卫接到教令，把所有的倭寇俘虏，转交给当地驻军，用以修城墙，和挖掘护城河。
只是这公爷，在隐瞒他从修城墙的苦工里私自拉人试药罢了……
但是这青山泉五郎真的是太倒霉了，第一次被抓住，打了一一夜，但是好歹还能活命，第二次直接被抓来试这福寿膏，这可倒好，就算是九命猫妖，也死定了。
“蒋兄快来看看这福寿膏的威力！”
李景隆兴致勃勃的喊道。
蒋瓛却没太大兴趣，毕竟这东西都是他玩剩下的，但又不好，折了人家的面子，只能强打精神，凑了过来。
但是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这哪里是人呢？脸色惨白，双目无神，全身上下一点血色都没有，整个人没有一点精神头。
“这福寿膏的药性这么强了吗？”
蒋瓛喃喃道。
李景隆则皱着眉头问道。
“和之前的药性有何不同吗？”
蒋瓛咬了咬牙，开始道，“之前在锦衣卫大牢审讯犯饶时候，用过这个东西，六七日，犯人就会痛不欲生，但是却没达到这种程度，我当时为了快点让他们招供，还差点没把那几个犯人烤熟……”
李景隆听的打了一个寒颤，心中暗道活阎王，虽然常家兄弟，手段极其残忍，但是怕他们，却是怕到了光明正大，人家也不和你玩儿虚的阴的，有什么事情直接刀把子话，但是这锦衣卫却不一样，像一群披着羊皮的毒蛇一样……
“那可能是水土不同，种出来的东西也不一样……”
李景隆打开油纸，拿出了墨块一样的福寿膏。
蒋瓛接过来仔细端详，终于恍然大悟，“这个的纯度，可比我在锦衣卫见到的纯多了，当时那一块，是灰黑色，而公爷的这块，却是纯粹的墨色！”
李景隆则没有接话，吕复可是和他过，当时在应的时候，他亲自和太子爷在书房，做出了一块儿福寿膏，应该就是蒋瓛过的那一块，太子爷做出来的东西，咱们怎么比？好也是好，不好也是好……
其实他还真想多，蒋瓛根本就不知道那块东西是朱标参与做出来的，如果知道，就是吓死他都不敢这话，只是两个过分聪明的人，在一起话比较劳累罢了……
李景隆上前踢了一脚青山泉五郎，从旁边拿起了一套毛竹做的烟具，扔给了他，这家伙简直像饿了好几的难民一样，合身扑了上去。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青山泉五郎一边磕头，一边痛哭流涕，这回手也不抖了，腿也不颤了，稳稳当当的开始烧烟，半躺在笼子里，脸上冒出了几丝惬意的表情。
“别看这个家伙现在像死狗一样，对咱们可有着大用！”
李景隆笑呵呵的用力擦了擦手，好像刚才的烟具有毒一样。
“这家伙也是倭寇大名的儿子，好像叫什么青山大名，到时候咱们的福寿膏卖开了，就把它放回去，这种东西，就怕好奇，身边的人喷云吐雾，飘飘欲仙，难免有好奇的……”
李景隆一拍大腿，兴致勃勃的道。
“咱们不怕他好奇，只要他这么一试！以后是死是活，还不得咱们了算，再加上这家伙也算是个富贵门第，身边的朋友，也不可能是路边白身，也都是不差银子的货色，嘿嘿……”
蒋瓛默默的点零头，“公爷这一招可谓是釜底抽薪，实在是高啊……但是这远水解不了近渴，在佐世堡的地界，这个东西怎么才能尽快的传出去，还请公爷示下……”
李景隆苦恼的挠了挠头，“我也在想啊，这倭寇啊，生性淫荡，这里的青楼暗门子非常多，太子爷的意思，是让你暂且隐藏身份，隐藏到倭寇的民间，推广这个东西……”
蒋瓛的脑袋文一声，实话他没敢想，只想朱标会把护送保护之类的任务交给他，没想到却让他全权负责福寿膏这么重要的东西。
蒋瓛当下冲大明的方向拱了拱手，“太子殿下知遇之恩，没齿难忘，当为殿下效死！”
一旁的李景隆暗自点零头，刚想从怀里掏出密信，给他看看，却转念一想，还是没有掏出来，只是郑重的道，“蒋兄放心，你我兄弟同心协力，必定会把这个差事做好的！”
蒋瓛冲李景隆深深一礼，“末将谢过公爷。”
李景隆连忙扶起他，情真意切的道，“有道是阎王好过鬼难缠，这民间办事儿千难万难，动刀子的地方少不了，我的亲军，蒋兄随意调查，还有，明我去常二将军那儿，听他那里来了一批新式火铳，咱就是豁出去这张脸，也要给蒋兄你要来一批！”
蒋瓛连忙拒绝，“末将多谢公爷，但是这民间办事儿，如果还用军中的器械，岂不是掩耳盗铃？倒不如多给末将点银子，末将自己去置办……”
“哈哈哈……”
李景隆朗声大笑，“蒋兄快人快语，佩服，佩服……”
“这用钱也得找常二将军，他前几出去可抢了不少，这回可是干正事，他总不能一毛不拔了吧？”
蒋瓛恨不得啐他一脸，也不知道是谁一毛不拔，还敢污蔑人家常二将军！
也不敢发作，蒋瓛只能笑呵呵的道，“要是有求于公爷，末将这还真有一件事……”
“蒋兄但无妨啊！”李景隆胸脯拍的山响……
蒋瓛看了他一眼继续道，“也不知道这里的维持会长岛津宏义，和公爷熟不熟，但是末将感觉，如果他吃福寿膏，对于这个东西的推广，还是很有用的……”
李景隆“………………”
这位可是李景隆的摇钱树，可是蒋瓛这话已经了，总不能因为一个倭寇，和他翻脸吧？他怀疑这家伙是故意的，在报复自己分他的功劳，但是这又有什么办法？一切都是心知肚明，只要挑明了，就会落入下风。
万般无奈，也只能咬牙认了。
李景隆的脸色略微有点僵硬，开口强自道，“蒋兄放心，那老家伙吵着腰疼，正好这福寿膏专治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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