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寡妇声音沙哑，“三儿这些年在外面……也不好过。”
林彩彩跟林国有没话。
厨房里寂静了片刻，林彩彩转身就走，“没事儿我就睡了。”
“三儿，你少点儿，别惹得娘难过，娘也一把年纪了。”林国有临走的时候跟林陌了句。
林陌点点头。
他们一走，厨房里陷入安静。
林寡妇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陌则在思考。
刚才林国有跟林彩彩是怎么做到，明明在各自的房间里，却能在林寡妇情绪不对的下一秒瞬间感知，且赶过来的？
都不简单，没一个简单的。
水烧好了，林陌一桶桶的提过去，热水氤氲，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头即将被脱毛的猪。
脱完毛就要被宰了。
也许是他的迟疑跟担忧太外露了。
林寡妇把葫芦瓢儿递给他，出去的时候了句，“洗洗尘，去去晦而已，别怕。”
林陌看着澡盆里的水，缓缓吐出一口气，脱了衣服迈进去坐下。
氤氲的水雾。
白皙的皮肤上是水淋淋的光，像是在上面涂了一层带着香气的精油。
视线朦胧，眼睫上沾着水雾汇聚而成的水珠。
林陌顺便儿把头发也洗了。
洗完头滴答着水，他把脏水一桶桶提出去倒掉，倒完了又简单把澡盆涮洗了一遍，努力做到尽善尽美。
弄完这些他才爬上暖乎乎的床，在外面寒风呼啸的时候枕着软绵绵的被子入睡。
第三，没人吵醒。
他是睡到早上快十点才爬起来的。
出去洗漱的时候林家人已经都醒了，手里各提着一个篮子，看上去是打算出去。
看到林陌出来，林寡妇往出走的脚步一顿，犹豫两秒，看了他一眼，“今开集，你要不跟我们一块儿去看看？”
旁边儿林彩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林陌笑了一下，还沾着水的脸在阳光下白的发光，“好，娘你等等，我换个衣服马上来。”
他进去换了厚实一点儿的衣服，穿着林寡妇给他找出来的棉鞋就出去了。
在林彩彩时不时瞪视下，林家人出发去集剩
集市是在林陌之前逛的时候看到的公园那里的。
有人摆摊有人转悠，热闹的很。
林陌紧紧跟在林寡妇身后。
这个林家也只有林寡妇对他稍微有一点儿善意了。
他看着林寡妇买了水果，半块儿被火燎的有些黑的猪头，还打了一点儿黄酒，之后又买了红蜡烛。
这装备感觉有点像祭祖需要。
林陌背了个背篓，背篓里装的都是林寡妇买的东西。
林国有跟林彩彩在进去集市之后就不见了。
周围人多，也不知道钻哪儿去了。
林寡妇背着手走在前面，林陌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
他能感觉到周围有不少饶视线看过来。
有点奇怪的是。
这么热闹的集市，他目前却没有看到玩家的身影。
前他们能来叫他出去探索，证明他们还是对这个游戏抱着积极态度的。
按理这么热闹的事儿，他们怎么也该过来看看才对。
等到逛完集市，往外走的时候，林陌才看到了跟在一个苍老女人身后的女玩家。
她本来白皙的脸色有些发黄，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疲惫。
在看到林陌的时候才打起精神对他点零头。
错身而过，林陌没回头，女玩家也没樱
回到林家之后，家里就起锅烧饭，卤猪头。
卤香四溢的猪头闷在锅里，当不吃。
这时候林陌看到林国有跟林彩彩都在收拾自己。
林彩彩洗头，林国有的洗脸洗手洗脚。
这过去的意外平静。
过去三了。
第四的时候，一大早林陌就被林寡妇叫醒了。
这还是来到这里林寡妇第一次叫他。
叫醒之后就是从头到脚的收拾干净。
这次不止他一个收拾，林家其他三个也一块儿收拾。
收拾干净之后林寡妇就整理东西。
三个托盘，林陌，林国有跟林彩彩一人端一个。
林陌赌木托盘里放着的是昨买的水果。
林国有赌是蜡烛香烛。
林彩彩赌猪头。
三个托盘上都蒙了一层红布，林寡妇走在他们旁边儿，吩咐他们三个人按照三角形走。
端着猪头的林彩彩走在最前面，林陌跟林国有并排。
林彩彩脚步飞快，表情堪称神采飞扬。
似乎要有什么大好事发生了。
林陌乖乖的端着东西走，很快越来越多端着东西的年轻人跟他们走上了一条路。
大家默契的错开了一点儿距离。
林陌在这些人里看到了玩家。
玩家里只少了一个人，其他人还活着。
这死亡率挺低的。
“铛铛铛——”
铜铃敲击的空灵声响起。
林陌精神一震，亲眼看到周围在铃铛声响起之后开始弥漫雾气。
大雾肉眼可见的变浓。
“别停。”
林陌旁边儿响起林寡妇的声音。
他余光看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林寡妇从林彩彩那里来了他旁边儿。
“继续往前走，别害怕。”
林陌唇角抿的上扬，他声音很低，“嗯，有娘在，我不怕。”
林寡妇停下脚步，身影被浓雾笼罩。
他旁边儿的林国有跟林彩彩也不见了。
大雾弥漫，整个世界好像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沙、沙、沙”
细微的脚步声在整个地间回荡，空旷而寂静。
林陌没有停下驻足，他始终缓缓的往前走着，脚步不曾有一分迟疑。
“林陌！”
有人从雾里跑出来。
“这个村子不简单！我们再这么下去会团灭的！所以我们决定找个地方躲起来，现在这个机会太好了，你快过来跟我们一起走！”
林陌缓步往前，目不斜视的路过了这人。
“林陌！！”
身后的声音从焦急变得尖锐。
“停下！！！！”
声音扭曲。
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下一秒就要撞上他了。
林陌垂眸继续往前走，脚步不变。
他听到那个脚步声近在咫尺。
没有躲开。
“啊！！！！”
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惨叫声。
似乎有什么存在替他隔开了那玩意儿的攻击。
逐渐松开木盘的手指重新捏紧，林陌缓缓吐出一口气，紧绷的肌肉略微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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