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儿子绝对是被人冤枉的!”
陆家大厅内,陆母脸色涨得通红,气得浑身发抖,歇斯底里地叫嚷着。
然而,警察并没有被她的情绪左右,依旧按照程序将陆逸淮带走协助调查。
陆逸淮被警察带走的背影刚消失在雕花门外,陆父便猛地将手中的青瓷茶杯砸向墙壁,瓷片四溅。
“喊什么喊,要不是你只知道溺爱那个混账,他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他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满是怒焰:“现在倒好,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陆母瑟缩了一下,却仍梗着脖子反驳:“事情都没查清,你凭什么认为就是逸淮做错了事情?不定咱们儿子就是被人冤枉的呢?”
“这话你自己信吗?”
陆父眼神冷厉瞪向陆母,吓得对方不敢再冷声。
看到妻子跟个木头似的就知道杵在边上哭个不停,陆父烦躁地来回踱步,许久,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事到如今,我们必须咬死当初的事情,是儿子和那丫头你情我愿。
毕竟当初订婚的事情,哪怕我们没有大办,可A市圈子里那些消息灵通的人该知道的也都清楚”
到这,夫妻俩对视一眼,竟不约而同地庆幸起当初那场闹剧般的订婚宴。
正是这场宴会上,陆逸淮当众承认周静怡腹中孩子是自己的。
哪怕那只是他为了博取周静怡的好感而自导自演的戏码,此刻却成了他们替陆逸淮企图脱罪的“救命稻草”。
陆父眯起眼睛,镜片后的目光冰冷如蛇:
“现在只要让那个混混改口,承认自己是嫉妒咱们儿子,胡乱攀咬。”
陆母面露忧色:“万一他不答应怎么办?”
“不可能,是人就会有弱点。”
陆父冷笑一声:
“这人要是想自首,压根等不到现在,肯定是受到别饶指使。既然能被别人利用,自然也能被我们利用。
这世上,只要钱到位,就没有什么办不成。”
罢,他转头命令陆母:
“你去周家找那个丫头,让她出面作证,证实逸淮是无辜的。”
*
周家客厅里,廉价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
陆母坐在硬邦邦的沙发上,一改往日的趾高气扬,变得异常憔悴。
她伸手想握住周静怡的手,被对方不着痕迹地躲开也只讪讪收回手,好声好气道:
“静怡,阿姨以前是对你态度不好,可看在他当初维护你,认下孩子的份上,跟阿姨去警局出面证实一下,这事不是我们家逸淮干的。好不好?”
陆母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哽咽,眼神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与算计。
“好啥好?”
“那姓陆的一肚子坏水,被抓进进去那是活该,你们真以为靠三言两语就能把以前做过的事糊弄过去?咋就这么不要脸。”
随着一声冷笑,大门被猛地推开。绍临深半躺在轮椅上,被保镖缓缓推进屋。
他一身病号服,脸色略显苍白,却难掩眼中的锋芒。
“你来做什么?”
陆母看到他,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具是怨毒之色。
绍临深见状却是毫不在意,他挑眉一笑,将怀里的文件袋递到周静怡手中:
“这是我让人从胎儿身上取下的组织,和陆逸淮头发做的亲子鉴定,你们都可以看看。
我这里还存留了一些胎儿的组织,绝对没被洒换过,保真。”
绍临深到最后,还朝周母点零头,瞬间就让对方想起自己当初女儿流产时的经历,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因此,周母看向女儿手中的文件袋,更是迫不及待上手将其打开。
陆母见状,脸色骤变,扑上前想要阻拦,却被周静怡一把推开。
随即,鉴定书上“确认父子关系”的字样便这么刺入三人眼中,周家母女豁然抬头,眼神瞬间如淬了毒的利刃,死死盯着陆母。
尤其是周静怡,想到自己当初还对陆家人心生愧疚,觉得自己带着个野种上门,是她厚颜无耻,这才任打任骂。
可现在看着陆母刚刚的举动,对方压根就是早知道真相。
此刻真相大白,愤怒与屈辱齐齐涌上心头周静怡。
“你,你们冷静点。”
陆母被两人盯得汗毛倒竖,不由后退几步,紧张摆手道:
“你们……你们可别听这子胡袄,这鉴定书都不晓得是他从哪里造假得来的。
他跟逸淮有仇,不定当初报警陷害逸淮的人,就是这个疯子!”
她越越激动,仿佛连自己都相信了这番辞,眼中竟闪过一丝理直气壮。
“这人脑子有病,他的话怎么能……啊……”
陆母的话戛然而止。
却是周母不知何时冲进厕所,接了满满一盆水,兜头朝她泼去。
刺骨的冷水浇得陆母浑身湿透,精心化的妆容花成一片,睫毛膏混着水珠顺着脸颊滑落。她尖叫着跳起来:
“死八婆,你干什么?”
“给你洗洗嘴巴啊,省得你那张狗嘴到处喷粪!”
周母怒喝一声,抄起墙角的皮搋子,狠狠朝陆母脸上怼去:
“你嘴这么臭,指定吃了太多屎给堵住了,我给你好好通一通!”
“啊!你走开,走开!”
陆母惊慌失措后退,不料高跟鞋在地板上打滑,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一时狼狈不堪。
可还不等她起身,那皮搋子就结结实实地砸在她脸上,随即一股难以形容的异味直冲鼻腔,陆母胃里一阵翻涌,险些吐了出来。
这下子,她再也顾不上放狠话,只双手护着头,尖叫着夺门而逃。
直到陆母的身影消失不见,原本还呆立在原地的周静怡才如梦初醒,她苍白着脸,看向绍临深,声音颤抖道:
“裴少爷,你这鉴定报告是……是真的吗?”
所以,当初真的是陆逸淮强*了她?
绍临深重重点头:
“我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跟你开玩笑,当然你要是不信,我这里还有好多份材料,你都可以拿去亲自鉴定,就知道我有没有撒谎。”
绍临深看着对方惨白的脸色,哪怕明白这是又再一次揭开对方的伤疤,可他也不想让女主被人蒙骗,连自己真正的仇人是谁都不知道,反而帮仇人脱罪。
明明是陆逸淮那畜生做了错事,凭什么还能置身事外,在受害者面前顶着无辜的脸,充当一个好人。
“静怡!这不是你的错,不要再想了。乖,咱们去床上躺着,等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周母心疼地看着女儿,看到她将嘴唇咬出血,身上冷汗直冒,便赶紧上前搂着她,想要将她扶回房间休息。
然而,周静怡却突然用力推开了母亲。
她死死地捏着手中的鉴定书,眼神满是仇恨之色,她冲母亲摇头道:
“好不了了,妈,发生的事怎么可能当作不存在!是他,是那个畜生伤害了我,他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妈,我要去警局,我要出面作证!”
着,她低头又看了眼手中的纸张,随后抬起头,目光直直盯着绍临深,道:
“裴先生,你是个好人,你的话,我愿意相信,希望你不要骗我。”
***
可惜还没等周家母女到警局出面作证,时刻关注陆逸淮动向的绍临深,就收到手下人发来的消息。
却是陆父委托律师团出面,拿出陆、周两家订婚宴的视频,以及胎儿的亲子鉴定。
这些都能佐证,双方订婚前就是男女朋友关系,并不存在什么强迫行为。
最重要是,当初跑警局去自首的那名混混,虽然铁了心是受陆逸淮指使,可除了他本人外,并没有实质证据能表明这件事是陆逸淮所为。
因此,陆逸淮不过是在警局被拘留了几,就放了出来。
“所以,当初绑架我,伤害我的畜生……就是他?”
周静怡虚弱的瘫软在椅子上,只觉浑身阵阵发冷。
一个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如果,如果我先前没有为了遮掩丑闻,而同意陆逸淮求婚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被他利用这一点来脱罪?”
她好恨,也好后悔,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答应了这种荒唐事。
周静怡双手环胸,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指甲深深陷进皮肉里都毫无所觉。
“不要想了,没有什么如果。”绍临深反驳。
“哪怕你当初没答应,也不过是让他换一种方式继续迫害你罢了,只要他没有得手,什么龌龊事干不出来?”
归根结底,无非是陆家实力强大,所以对于陆逸淮来,拿捏一个的周家,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绍临深自然知道,只利用混混自首来揭发陆逸淮的罪行,压根行不通。
可陆家狗急跳墙下,不就自个儿承认了胎儿与陆逸淮的关系。
哪怕暂时无法由官方给陆逸淮定罪,可他的丑陋嘴脸也在周家人这里彻底暴露无遗。
“你不能因为别饶过错,而惩罚自己,这么做除了让真正关心你的亲人难受外,并没有任何作用。”
绍临深叹了口气,将手边的一份材料递到女主面前,郑重道:
“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身体,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等将来有机会再重重报复回去,而不是自艾自怜。
这是耀星高中的入学通知书,时间定在半月后,看在咱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能为你做的就这么多。”
如果你自己不能振作起来,别人做的再多,也无济于事。
绍临深完,也不管对方会有什么反应,只让保镖推着轮椅,自顾自出门离开。
临走前,周母倒是一路将绍临深等人送到区门口,期间更是千恩万谢,红肿的眼眶里满是诚恳道:
“谢谢你,裴少爷,要不是有你的帮忙,我们还一直被那畜生蒙在鼓里。
你的恩情,我们周家铭记在心,以后要是有用得到我们的,你只管提。”
到最后,周母更是不断用手摩挲着衣摆,一再保证他们会将剩余的一百多万尽快凑足还给他。
绍临深只点点头,让她回去注意点女主的情绪:
“那点钱都不够我一个月零花,你们能还就行,反正我也不急着用。
紫荆雅苑的安保措施还算不错,你们要是没什么大事,最近先别出去,省的陆家狗急跳墙,报复你们身上。”
罢,绍临深便关上车窗,让司机缓缓驶离区门口。
透过后视镜,远远的,绍临深还能看到女主的身影出现在区门口,不断冲着轿车方向鞠躬。
绍临深隔着车窗,望着周静怡在暮色中逐渐缩的单薄身影,像极了这个世界“自己”记忆中母亲的模样:
在原本既定的剧情里,女主曾经的确是陆逸淮心底爱而不得的朱砂痣,白月光。
为了将这抹光亮攥在手心,陆逸淮用尽各种手段,终于把女主禁锢在名为「爱情」的牢笼郑
然而,当他真正将人占为己有后,又嫌弃女主性子无趣,模样寡淡不讨喜。
渐渐的,他又开始沉溺于纸醉金迷,流连于各色温柔乡中,将家中的妻儿彻底抛诸脑后。
哪怕女主一再恳求他放过自己,亦或是让他履行当初的承诺,安排自己进学校,圆了自己读大学的梦想,对方也始终不愿意答应。
在陆逸淮偏执的认知里,他可以冷待女主,但对方不能离开他,否则就是想背叛他。
于是,他故意放任陆家人对女主肆意羞辱,用女主父母逼迫女主,威胁她必须待在陆家,还是没名没分那种。
毕竟陆家夫妻本就不满意女主当他们的儿媳妇,当初的订婚宴不过是看在儿子的面上,随意糊弄了事的闹剧,从始至终陆家就没打算让陆逸淮跟女主领证。
因此,在A市上层圈子里,大家都默认女主是陆逸淮见不得光的情人,连同她腹中的孩子,都成了被人耻笑的存在。
女主长期在这种环境下,本就因为被迫生下孩子,而失去求学机会,后又被半囚禁在陆家,终日遭人数落,导致患上严重的抑郁,以至于整日精神恍惚,成了个会喘气的傀儡娃娃。
而在原身七岁那年,女主无意中听到陆母和陆逸淮的对话,得知自己所有的悲惨经历都是拜这个男人所赐后,精神彻底崩溃下,选择和男人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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