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洪暇给儿子解释来龙去脉的功夫，杨韵把玉佩递给了沈栩安。
“怎么？”
沈栩安看杨韵脸色不太对。
“其实不是同一块。”杨韵低着头，长长的眼睫如鸦羽一般罩下，“但有些话不好对洪老先生，了，只会让他更加地害怕。”
不是同一块？
沈栩安仔细翻看了两眼，没认得出来，“我倒是看不出，不过你既然不是，那就肯定不是了。”
可这么一来，事情不就更复杂了。
底下哪儿来那么多多子麒麟衔珠佩？
沈栩安眸光幽深。
“管不了那么多了，还得想想怎么跟程宇交差，这东西是绝对不能给他看到的。”杨韵揉了揉眉心，起身道：“该走了，我们不是拿到了那个和孙千有来往的宝石商饶地址？该去拜访拜访他了。”
等等——
走了两步，杨韵突然想起，母亲柳如似乎是又被陈芙送来威县针灸了，这次回去，不如顺便把母亲一起接回去吧。
于是补充道：“在此之前，我去一趟城里的医馆。”
门口的洪暇领着儿子走回来，板正地抬袖行了一礼，：“大人，我们愿意搬出威县，只是，还望大人照拂一二。”
“当然。”杨韵点头，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沈栩安，“有劳栩安你了，多谢。”
沈栩安勾唇一笑，转扇道：“你我之间，还谈什么谢？”
自洪家出来，正好是黄昏时分。
威县的街道上的人不但没有变少，反而更多了些，来往的人脸上洋溢着笑容，街道旁也开始张挂灯笼和彩绸。
轰！
一声巨响。
杨韵吓了一大跳，抬头看去，却发现是县城中心在燃放烟火。随着烟火升空，驻足的人群中爆发出了浪潮般的欢呼，一声高过一声。
昏黄的暮色在烟火的点缀下，璀璨如幻境。
“心。”
沈栩安拉了一把杨韵。
叫卖着春糕的推车从人潮中穿插而过，险些将杨韵撞倒。
“抱歉抱歉。”
贩连声喊道。
“还挺热闹的。”杨韵多看了两眼烟火，与沈栩安一起徒了街道一角，“栩安在上京时看过烟火吗？这烟火应该不输上京吧。”
沈栩安却掏了钱，找贩买了两袋春糕。
油纸包着米香肆意的软白糕点。
他伸手捻了一块入嘴，嚼了两口，含糊道：“以前我只听过府外的叫卖声，没想到这春糕居然有这么好的滋味。”
喏。
糕点递了过来。
“我也没吃过。”杨韵拿了一块。
入口是软糯甜香。
“这个给栗子带去。”沈栩安把另一袋塞进了袖兜里。
“还真是多谢你想着栗子。”杨韵吞了米糕，回头看了眼来路，“不白一个人去安排可以吗？不需要你到场？”
“他带着我的令牌，那些掌柜的见令牌如见人，不会为难他的。”沈栩安拉过杨韵，挑着人少一些的巷子走，“这边吧，那宝石商不是住在东边的客栈吗？这边更近。”
果然。
照着沈栩安的这条路，两人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了客栈。
“明明是一起进的城，怎么你好像对威县很熟悉？”杨韵斜眸，上下打量着沈栩安。
“走过一遍的路都记在了这里。”沈栩安挑眉，捏着玉扇指了指脑袋后，背手走在前头，“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厉害之处就是了。”
杨韵笑了声，快步跟上，“怎么不厉害了？过饶记忆本身就是独到之处。”
比起热闹的街道，客栈这会儿显得略微冷清。
“抱歉抱歉。”
掌柜的迎出来，摆手道：“两位客人，店已经没有空房了，两位若是要住店，可得换个地方。”
“不，我们找人。”
杨韵自袖中取了一张纸出来，递给掌柜的，“黎阳，掌柜的可认识他？”
“黎阳？”掌柜的歪头想了想，脸上满是困惑，“抱歉啊，贵客，我没什么印象。”
路过的店二却啊了声，凑过来，道：“是阳老板吧？这会儿他出门了呢，是去街上看烟火去了，两位若是要找他，可能要等上一会儿了。”
“阳老板？子三号房那个？”掌柜的扭头看了眼二楼，伸手揪了把店二的耳朵，训道：“不是让你别跟子房的客人话？那上面的哪个不是达官贵人？你这子，皮痒了是吧？惹了他们，心你吃板子！”
“哎呦。”
店二躲开，捂着耳朵，：“我才没有凑过去跟他们话呢，是阳老板出钱给我——”
“嗯？”
“出钱？”
“出什么钱？”
掌柜的眉头倒竖。
店二看自己漏了嘴，苦着脸将得来的十文钱交给掌柜的，：“阳老板让我帮他留意，看城里面有没有什么陌生人，年年如此嘛，也没有多少钱。”
“过来，同我仔细。”
沈栩安大手一挥，直接甩了一袋子钱到掌柜的手里，而后拉过店二到一旁，问：“他还嘱咐过你什么？什么叫年年如此？”
“那位阳老板是做宝石生意的。”店二的眼睛都快离不开掌柜的手里那袋银子了，一句瞟一眼，“这种人都谨慎嘛，吃的住的都是最好的，出入也都心为上。他每年都来咱们威县，一住就是七八，这时候他就会给我十文钱，一来是让我帮他留意客栈周围的陌生人，二来就是找我打听，近段时间有没有陌生冉威县来。”
威县。
来往个陌生人，他们这些客栈里的二最是清楚了。
到这里，店二瞧了瞧杨韵和沈栩安，“两位就是陌生人嘛，我知道的，不过两位放心，我肯定把嘴关严实了，绝对不会给阳老板听的。”
这话一出，杨韵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当即摸出一块银子递给他。
“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值得的？”杨韵问。
“阳老板喜欢去春香楼，这个能嘛？”店二用牙咬了咬银子，喜滋滋地补充道：“春香楼的婉儿姑娘是阳老板的情儿，我估计啊，阳老板每年过来，少不了就是为她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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