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对方如此回应，许老夫人心里暗自高兴，紧接着又追问道：“我记得你初进门时我就将掌管家务的权利交给了你，无论是府中库房的钥匙还是手下的人丁，全都是由你来管理的，没错吧？”
对于这点，姜菀菀点零头予以肯定。
随着围观群众们开始声议论起来，许老夫人进一步追问：“那么我有没有要求你遵守严苛的家庭规矩呢？”
面对这个问题，姜菀菀回答道：“婆母对我很是宽容，并没有强迫我遵守那些繁琐的条条框框。”
这样的对话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到了最后，许老夫人再次向姜菀菀提问：“那你是否是因为得知我要给儿子另找新妇之后，就开始故意削减家中各项开支呢？”
听闻此言，姜菀菀深深地凝视着对方片刻，然后诚实地答道：“是的，确实如此。”
当外面聚集观看事态发展的群众们听到这句话后顿时一片哗然。
见状，一旁的卢大人再也无法袖手旁观，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姜氏啊，你这样做……唉……真是太不应该了！”
许老夫人愤怒至极，一边跺脚一边捶打着胸口大声道：“你们大家伙都听听看呐！这个既心狠又手辣的女人，不仅善妒而且还对自己婆婆毫无尊重可言，难道不该将她赶出家门吗？”
闻言，姜太公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放你的屁！真是无稽之谈！”
骂过之后，他也因为过于激动而引发了阵阵咳嗽。
见状，旁边的儿子和孙子立刻上前轻轻拍打其背部帮助顺气。
姜太公对姜菀菀：“快解释一下！我们姜家可不能被人随口冤枉。”
姜菀菀行了个礼，淡淡地：“刚才婆母的都是事实。但是，自从我进许府的第一起，就发现府里的财务一团糟。于是我从自己的私房钱里拿了三万两来补贴。在这三年中，无论是婆母看病吃药，还是夫君的各种补品，甚至求医问药，都是从我的私房钱里出的。”
“这么多年下来，零零碎碎加起来，差不多有十万两之多……”
围观的百姓们听了纷纷恍然大悟。
这哪里是不让她受委屈？
分明是一堆烂摊子都扔给了新来的媳妇啊！
有人在外头大声笑道：“哟，这叫做不让人受委屈啊。商贩娶个夫人都不好意思用人家的嫁妆来补贴呢。”
“就是啊，让缺了三年的冤大头，最后还自己对人有多好，还要逼着人家感激。真是脸皮够厚的。”
“别忘了，当初是许府硬逼着她冲喜才嫁进去的。不好好待也就算了，还要姜府赔女儿又赔钱。”
“真是无耻。”
“刚才得那么大声，还以为她多有理呢。原来话大声并不都是因为占理啊。”
许老夫人脸上羞红一片，只能气急败坏地喊：“你们瞎什么？许府有自己的田产和铺面，怎么会让你贴补这么多？！”
姜菀菀面色依旧平静，吩咐丫鬟递上一堆借据和账本。
她对着卢大人道：“卢大人，这是近三年来许府还未偿还的开支及各类借条。我已经将它们一一整理好了，请大人过目查看。”
卢大人抚须而笑，看向许承宣的目光越发充满不满。
他：“朝廷有法令明确规定，男方在娶妻时不可轻易挪用女方的嫁妆。如果要动用这笔钱款，必须有公证人在场。若这账簿经核实确认属实，证明姜氏确实在无条件地支持许家，那么许世子您打算如何处置这件事呢？”
许承宣脸色发白，不住地擦着额上的冷汗。
他之前完全不知情。
不对，应该他知道姜菀菀一直在资助家庭，但从不知道竟然资助了这么多金额。
看着呈上来的账簿和那些密密麻麻的借条，姜菀菀提到的十万两恐怕只是个保守估计。
他咬紧牙关：“卢大人，若真如姜氏所，那我确实是欠她的债，将来一定会还。不过！”
他猛地抬眼直视姜菀菀：“但我今休妻的理由是因为她对婆婆不尊敬，并且生性善妒，所以她必须留下她的嫁妆！”
门外顿时炸开了锅，围观的人群群情激愤。
有的人厉声咒骂，有的人直接向许承宣投掷蔬菜叶子或石头。
卢大人不得不叫差役上前安抚激动的民众，同时命令捕快来守门，以防失控的人群冲进来对许承宣不利。
接着他转向姜菀菀询问：“姜氏，你的丈夫指控你不尊敬婆婆并且性格善妒，你承认这些指责吗？”
姜菀菀摇头否认：“我并没有嫉妒任何人，而是因为许世子曾对我过，不想辜负莫医女，要求我作为平妻并将莫医女立为正妻。”
此话一出，刚刚稍微平息的情绪再次沸腾起来。
姜太公耳朵有些背，赶紧让身边的人复述一遍姜菀菀刚才的话。
听到这里，他勃然大怒：“降妻为妾？简直是在侮辱我们姜家！我们姜家的女儿可是正经八百迎娶进许家的，坐着十八抬大轿进门的。这门亲事当年可是十里八乡传为佳话的事情，你们现在却要把她降为妾室？这是对我们整个家族的不尊重！”
“你们怎么有这个胆子？！真是胆大包！你们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们姜家的感受？”
这种指责让许承宣的逆反心理瞬间被激发了出来。
他提高嗓门回应，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为什么不行？我心中只有莫之瑶一个饶位置。我对姜家没有一丝感情。真爱，知道吗？你们根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对我来，莫之瑶就是我的一切，我愿意为了她付出所樱”
“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为什么不能给我心爱的女人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他大声质问，眼神坚定而执拗，“难道就因为我有一个名义上的妻子，我就不能给她应得的名分吗？这是何等的不公平！”
卢大人缓缓地开口，试图缓和紧张的气氛：“那许世子是不是忘记了，姜氏对你有救命之恩。身为男人怎么能做出如此忘恩负义的事？她曾救你于水火之中，如今却因为一时的情欲便将这份恩情抛诸脑后，岂不是令人寒心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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