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梅刻意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从昆明回来后,富贵因为早恋,成绩掉的一塌糊涂,我急得一点办法也没樱是路宽,他帮着把孩子转去了市一中,还把自己在学校对面的房子改成了学习屋,为的是让孩子能有个好的环境读书。可紧接着,你就被判了无期……‘’
到这,王秀梅的眼泪突然崩了线,砸在衣襟上:‘’李阳,你不知道,那时候我对你有多失望。可路宽,他不一样,他对我、对这个家,一直都是实心实意的好,就在我快要服自己接受他的时候,张长江老两口却跟我了个惊的秘密——那个处处帮我的路宽,他的真实身份,是战龙!‘’
‘’什么?‘’李阳猛地开口,声音里满是震惊,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路宽是战龙?‘’
‘’是,他就是战龙。‘’王秀梅点头,眼神里还留着当时的惶恐,‘’一开始我死都不信,直到我把路宽的照片发给刘菲菲,她亲口确认了,我才彻底慌了,我后怕死了——战龙要的不仅是我,还要的是咱们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业啊!‘’
绝望的情绪像潮水般漫过她的声音:‘’那时候,我真想一了百了,可转念一想,年迈的父母谁来照顾?孩子怎么办?我只能咬着牙,跟占龙接着周旋,就盼着能找到他陷害你的证据,让你早点出来?‘’
她抬头看向李阳,又接着:‘’我看这监牢又老又破,就故意跟战龙,想在北崖建个动物园,其实那根本不是动物园,是我照着这座监狱的样子仿建的。‘’王秀梅没有把灵儿的事出来,她圆了个谎。
‘’自从知道路宽是战龙后,每都活的提心吊胆,怕他对爸妈下手,怕他对孩子不利。更怕他对你下手……‘’我还要面对乡亲们的白眼,和秀香他们的冷嘲热讽。‘’
王秀梅的声音哽咽,那座仿建的监狱,花了战龙十几个亿。钱砸进去,他才露出真面目——他逼着我跟他在一起……,不然就对你下毒手。我又惊又怕,只能偷偷给监狱长发短信,求他一定护着你的周全。
李阳只觉心头咯噔一下,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瞬间清明过来。那日于彪的腿风逼近时的寒意还在指尖萦绕,可乔装干警及时扑过来护住他的力道又如此真仟—若非秀梅姐提前递了信,他这条命早该埋在土里了。
原来她那些不清道不明的举动,不是另有图谋,全是为了守着这个家,为了护住他的周全。先前堵在心里的猜疑,像被温水慢慢化开的冰渣,悄无声息的少了几分。可他喉结滚了滚,终究还是没出声,只是垂着头,目光落在茶几上那四菜一汤里,连菜香飘到鼻尖,都没心思细品。
‘’那傍晚,战龙什么都要留下来,他那点心思,我能不清楚吗?‘’王秀梅的声音发颤,带着难掩的忐忑,‘’我可不敢拦——我怕他急着眼,会伤着爸妈和孩子,只能让他留下。结果就在他对我……‘’她声音顿了顿,喉间发紧,‘’他突然抱着头剧烈的疼,疼的他直接昏睡了过去。李阳,你都不知道,爸妈在里屋守了整整一夜,眼睛都没合,他们打定主意,就是拼了老命也护我的周全。‘’
‘’第二一早,我硬着头皮叫醒战龙,要去清风山北崖看日出。‘’她指尖攥了攥衣角,声音压得更低,‘’我就是想把他引远些,离爸妈和孩子越远越好。‘’
‘’那你怎么不报警?‘’李阳猛地插嘴,眉头拧成一团,眼里满是不解。
王秀梅抬眼看向他,目光里裹着委屈,又带着一丝急切的辩解:‘’李阳,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我跟战龙虚与委蛇,熬到现在,不就是为了找到他陷害你的证据?为了早点洗清你的不白之冤!‘’
她深吸一口气,接着:‘’后来看完日出,大概早上九点多,我俩从崖顶下到崖底,就看见两辆警车开了过来,当时我心里的那块石头才算落霖。
战东山带着刘菲菲一家人从警车上下来,开口就让战龙跟他回去,把犯下的罪都交代清楚。谁料到,战龙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闪就抵在我的咽喉,拽着我一步步退回到崖顶边缘。
‘’就在那崖顶上,他终于把陷害你的那些事,一五一十全了。‘’王秀梅抬眼扫了李阳一下,声音里还带着后怕,‘’战东山劝他回头,回警局接受法律制裁,可战龙什么都不肯。‘’
她指尖微微发颤,接着道:‘’我当时看的清清楚楚,他眼里全是对死亡的恐惧——我知道,他绝不会轻易放过我,就在我心都沉到谷底时,以为没指望的时候,是刘菲菲站出来,跟他了番话。才救了我。‘’
‘’什么?这么,是刘菲菲救了你?‘’李阳猛地追问,声音里满是急切,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个转折。
王秀梅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几分复杂:‘’刘菲菲,战龙本来不叫战龙,他叫杨龙,也是出生在东山村——他是你大伯,杨守恩的儿子,你俩是亲叔伯兄弟。‘’
她顿了顿,才继续:‘’这话一出口,战龙整个人都僵了,脸上全是羞愧。他让我一定转告你,我对不起你,更不配当你大哥,完这句话,他猛的转过身,纵身跳下了悬崖。‘’
‘’这怎么可能……‘’李阳盯着地面,声音轻的像飘在风里,满是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
王秀梅见他依旧不肯信,只好咬了咬唇,又接着解释:‘’战夫妻俩当年下乡到东山村,遇到了山洪,是东山村的杨守恩救了他们,后来生了孩子取名叫东山,就是为了记着这份救命情。
看着李阳露出几分松弛的神色,露出几分松动的神色,王秀梅才红着眼眶,声音发哑的出掏心窝子的话:‘’李阳,现在村里的流言蜚语像刀子一样扎人,亲戚朋友的白眼也快要把我压垮了。我越来越自卑,总觉得现在自己根本配不上你。本来我打定主意,这次见你最后一面,就悄悄的离开,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过日子,让你安心跟秀香一起创业……可爸妈什么都不同意……‘’
话没完,她的声音就决堤,剧烈的颤抖着,哭声里满是压抑许久的委屈和绝望。
李阳僵在原地,耳边像是有无数根在扎——王秀梅的每一句话,都像重锤砸在他心上,把之前那些猜疑、隔阂砸的粉碎。想着她为了让自己早日洗清不白之冤,独自面对战龙时的恐惧。想起她被流言裹着却还要护着这个家的模样,心口猛地一紧,又酸不涩,连呼吸都变得发紧。
他看着妻子哭你肩膀发抖,之前那些没出口的质问、犹豫,只刻全变成了愧疚。他终于没在沉默,上前一步,把王秀梅揽进怀里,动作又算利落,甚至带着点笨拙:‘’别傻话,‘’他声音有些沙哑,却格外清晰,‘’秀梅姐,你是我媳妇,咱们是一家人。‘’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指尖轻轻擦去她脸颊的的泪,‘’都是我不好,让你为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以后咱俩再也不分开。‘’
怀里的人哭声顿了顿,接着更紧地攥住他的衣角,李阳没在话,只是把她又往怀里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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