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把鸡剁碎，放在一旁。
老笛将鸡腌制了一会儿，准备开始炒菜。
就在这时，笛飞声提着两坛酒走进来。
他目光率先落在角落，那道红白相间的人影上。
那人容貌与李莲花极为相似，一双眼睛尤为的明亮的，眉宇间透露从容自信。
李相夷！
李莲花瞥见笛飞声，顺着他的眼睛看去，当即开口警告：“竹屋不能打架，谁打架谁出去。”
这两个人打架还撩，屋顶都得掀翻。
他迈步走过去，接过两坛酒。
李相夷也率先发现笛飞声，只是淡淡瞟了一眼，继续帮忙烧火。
这是李莲花交给他的重要任务。
老笛低头翻炒着鸡肉，侧头看向笛飞声：“安排好了？”
笛飞声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确实与李莲花预料一样，有暗动。”
“另外，女宅那边已经派人前去。”
李相夷看向笛飞声，不解地挑了挑眉。
居然有任务给笛飞声安排?
他的任务就是烧火！?
李莲花抬手拍在李相夷的肩膀：“烧好你的火……到时候还需要你配合。”
李相夷听见他还有任务，这才点了一下头。
李莲花生怕两个人吵起来，时时注意他们的情绪。
吃饭的时候，确实没有吵架，倒是因为鸡腿过了手脚功夫。
他看着一个鸡腿，一会儿在笛飞声手里，一会儿又到李相夷的筷子间。
三人任由两人打闹，丝毫不受影响，该吃吃，该喝喝。
李莲花悄咪咪地将另外一个鸡腿，挑给张起灵：“快吃。”
张起灵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低头咬了一口：“好。”
他抬眸看着还在争斗的两人，又咬了一口。
老笛瞅准机会，拿着筷子，往中间探去，抢到鸡腿。
他放在李莲花的碗里。
李相夷与笛飞声对视一眼，同哼了一声。
李莲花望着自己碗里的鸡腿，低头咬了一大口。
果然，抢的鸡腿就是香！
他打开笛飞声带来的好酒，倒上几碗：“这酒醇厚。”
五人对酌，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多是李莲花与李相夷在。
一切收拾妥当，桌上放着一坛酒，和几个酒碗。
老笛望着圆月，侧头看向张起灵：“又是圆月，莫名想到那晚山顶。”
“乘兴而去，乘兴而归。”
李莲花笑着起身，提起桌上的酒：“那今日也能乘兴而去！”
他施展婆娑步，往梅花山的山顶掠去。
老笛与张起灵对视一眼，纷纷追赶而去。
余下的笛飞声与李相夷，目光交汇，没有丝毫迟疑。
追！
李莲花率先抵达在悬崖，酒坛被稳稳放在一旁。
他背对着众人，感慨道：“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哦……忘记了，还有三个用刀的。”
老笛靠着一旁的石头，淡淡开口：“今夜的月色正好。”
“瑶池月。”
他折断一根树枝，在手中把玩。
李莲花缓缓转身：“我与清风共明月……”
他也折了一节树枝：“皆是世间一过客，那便会一会你的瑶台月。”
——簌
话音刚落，人化为虚影。
两人快速地交织在一起，皆是点到为止的切磋。
李相夷望着这一剑，眼底闪过喜色。
这瑶池月，有意思。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两饶一举一动。
笛飞声也没有放过这个机会。
这是来自十七年后的自己……
两个下第一的对决。
斗了上百招，两人各自后退数步。
彼此默契地停下动作。
李莲花掸璃衣服，竖起大拇指：“阿飞，瑶台月，不同凡响。”
他拿过酒壶喝了一口：“好景。”
老笛折了一节树枝，丢给一旁的张起灵。
哥望着面前的树枝，顿时心领神会。
两人如同那次一样，共同用刀法攻击。
李莲花将酒壶抛给一旁的李相夷：“帮我拿着。”
李相夷接过酒壶，仰头喝了一口：“好剑法。”
笛飞声立在他身侧，淡淡：“好刀法。”
李相夷吹着山风，将酒递给他：“试一试。”
他对笛飞声的光明磊落，还是欣赏的。
再加上，两人日后还能成为好朋友，善意也多了几分。
笛飞声目光落在酒壶上，抬手接过，也仰头喝了一口：“确实好酒，孟婆汤。”
他侧头看向李相夷：“原以为你只喜欢做英雄。”
李相夷望着面前的打斗，语气平淡：“李莲花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入江湖是为了什么。”
“镖局案之后，我更加明确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笛飞声听着没有答案的回答，嗓音没有丝毫起伏：“眼前的一幕，我此生不曾想过。”
“有可以露出后背的好友。”
李相夷想到李莲花的笛家堡，心中顿时理解。
他侧头道：“李莲花今日同我了一句话，我觉得极为有道理。”
笛飞声抬眸问：“什么。”
李相夷抱臂偏头：“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就如同喝酒……”
“杯杯盏盏，你来我往，多多少少，各自随意才能更尽兴，何必杯杯干净见底呢。”
他将酒壶递给笛飞声。
笛飞声听着这番话，陷入了沉思。
何必杯杯干净见底?
随兴自适才尽兴……不必在意那些细枝末节，弯弯绕绕。
原来如此。
他接过酒壶，朝着他举杯：“我们未来会是朋友。”
李相夷拿过酒坛，与他共举：“现在也是。”
两人目光澄净，眸光交织，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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