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着两瓶上了年份的茅台酒，关洪涛来到了邻居家。
恰好，邻居大哥林浩然已经下班，正在跟媳妇烧蜂窝煤做饭。
八零年代初期，煤气还没有普及，无论是瓶装的煤气，还是管道煤气，一般的市民都接触不到。基本上，家家户户都烧蜂窝煤，做饭和烧水都用这玩意。
把酒给放下，关洪涛把林浩然拉到房间里，声了心中的想法。
“浩然大哥，你这件事该咋整？”关洪涛道。
“涛，你知道的，我们有严格的保密纪律，”林浩然苦笑道，“不该的，绝对不；不该问的，绝对不问；不该看的，绝对不看。”
“况且，这案子也不是我经手，哥也是爱莫能助啊。”
关洪涛挺尴尬。
本来以为，靠着私人交情，能打听出一些消息，或许能找到蛛丝马迹什么的。
可问题在于，林浩然为人刚正古板，完全不讲情面。
貌似找错了人啊。
还是好大哥，好个锤子！
从林家出来，关洪涛又设法跟二哥取得了联系。
关洪波听了这件事，也略微考虑了一下：“涛，你的想法很不错，但是你不该找林浩然。”
“我有这方面的关系，直接找他们领导，你就等消息吧。”
听到这话，关洪涛大喜。
早知如此，费那个劲干什么。
关洪波以前在省城，好歹也是地税局的科长，想必是有些人脉的。
晚饭过后。
关洪波又打来电话，道：“打听到了，这件事情轰动全城，我哥们那边也很重视，已经成立专案组追查。”
“但是进展很不如意。”
“那个受害者是半夜从住院部被人带走的，当时他坐着轮椅，由神秘人物推着走。”
顿了顿，关洪波继续道：“根据这条线索，警犬都出动了，沿着道路追踪过去。”
“结果，人家的反侦察意识很强。”
“踪迹到了河边就没有了，只找到那个轮椅。”
“怎么会这样？”关洪涛皱了皱眉，“合着人是被丢进水里了？还是被船带走了？”
“潜水员下水找过，并没有任何发现，”关洪波解释道，“应该是被带上了船，不知道往哪里去了，甚至很可能，已经离开了省城。”
“现在，距离受害者失踪，已经过了四多，有相关人员已经沿着河道排查下去了。”
闻言，关洪涛人麻了。
意思是，张老板的失踪，是有组织且有预谋的，经过了精心的策划。
想查找出更多的线索，恐怕非常困难。
省城这条大河，自古以来就是航运要道，河面上船只来往很频繁，下游经过诸多城镇，甚至直通大海。
想要知道人家在哪里下船，几乎不太可能。
如果找不着张老板，查不出更多线索，怎么才能把矛头对准许白鹿？
“二哥，你张老板人还活着吗？”关洪涛追问道。
“你呢？我觉得他完犊子了！”关洪波叹了一口气，“如果我是歹徒，想弄死这货，办法可太多了。”
“随机挑个偏僻的地方下船，把人往荒山野岭里面一扔，然后就不管了。”
“以张老板的身体状况，几不吃不喝，肯定虚弱到动弹不得，饿都饿死他了。”
“当然，也可以把他带到山洞里，扔进枯井里，或者是丢到废弃的矿洞里，让他自生自灭。甚至于，花个几时间，沿着河流出海，随便找块海域喂鱼呗。”
卧槽！关洪波头皮发麻。
貌似还真是这样。
他现在倒是希望，张老板能够死里逃生。
然后借助这位的能量，狠狠的收拾许氏“父女”。
但是这么看来，十个张老板也凉透了。
况且，许白鹿经历了知青布店被纵火，被查税，肯定也学精了。
她在城里大肆倒卖山寨牛仔裤，如果心提防的话，很难被抓住破绽。
“照你这么，我们该怎么做？”关洪涛又问道。
“许白鹿不是让人在城里摆摊吗？卖那种劣质牛仔裤，我有几个哥们都买了。”郑洪波冷笑了两声，“咱们就从这方面做文章呗。”
霎时，关洪涛眼前一亮。
二哥在地税局这些年，三教九流的朋友没少认识，并不仅有白道上的朋友，也有结交了好些个地痞流氓。
完全可以拜托这些人，利用劣质牛仔裤这个借口，前去搅黄许白鹿的生意。
打架讹钱简直是混混们的看家本领。
不管怎么，绝不能让这白莲花躺着挣大钱。
两兄弟商量了一番，关洪涛满意的回家了。
关洪波了，今晚就从县里赶回来，亲自去找人办这件事。
或许不出两三，“剪标牛仔裤”就没办法卖了。
另一边。
许白鹿并不晓得，背地里有人想针对她。
她甚至没听，关洪涛回来的消息。
实际上，她正在三品楼包厢里，跟章月月吃饭。
因为章月月这一回，是代表老许来跟她谈事情。
就算再嫌弃人家，也得给老许面子。
自从张沅出事以后，许氏“父女”的关系，稍稍缓和了一些。
不像刚分家那会儿，冷淡得一批。
“月月姐，”许白鹿道，“你虽然是我爸的女人，但是，比我也大不了多少。”
“让我叫妈，我实在叫不出口。”
“以后咱们各论各的，我管你叫姐呗。”
“没问题，叫什么并不重要，”章月月故作大度，道，“你爸了，关键在于咱们是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两人相视一笑。
实际上，章月月跟许白鹿，生日也就相差几个月，完全就是同龄人。
更何况，许白鹿又不是老许的亲骨肉，犯不着拿这陌生女缺后妈。
“那行吧，”许白鹿又道，“既然不是外人，那我也不藏着掖着。”
“你们先拿五千条‘剪标牛仔裤’过去卖，卖完了再给货款，出厂价是每条十块，你们就按照这价钱支付，我一分钱也不多加。”
五千条？
听到这个数字，章月月飞快的心算起来。
按照每条裤子利润二十块来算。
纯利润就是十万。
能让许白鹿这铁公鸡出让利益，比割她的肉都难，确实够意思了。
“那行，太感谢你了！”章月月道，“老许的意思是，接下来，就由我们自己跟厂家谈，能不能进货，进多少，那是我们自己的事。”
许白鹿嗯了一声：“那样最好！来，咱们走一个！干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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