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向来都是演绎一种不问俗务的脱尘，今日开了尊口，问的是黎民百姓，真有那么点出家人或者得道者的悲悯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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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禹眯着眼，好看的桃花眼变得狭长，内里闪动的光芒有审视还有不曾遮掩的讥诮。
二皇子和他对视的眼眸沉静无比，仿佛在告诉他，自己的一字一句确实是出自真心。
“二殿下。”封禹低笑一声，尾音散在忽然刮过的风声中，“我只是区区一个掌印，哪里管得了你们皇室之间的矛盾。”
二皇子闻言一愣。
封禹这话太过直白，直白得让人无法继续接下去。
这可不就是皇室自己的争斗。
太子和楚王，不死不休，或者这还是封禹乐于见到的。
毕竟没有太子，还有太孙，哪怕楚王占了上风，只要皇帝活着，楚王暂时就无法越过皇帝。
二皇子皱起了眉头，沉静的一双眼眸有了疑惑和不满。
不满，这是二皇子很少露出聊神色，叫封禹看得又是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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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他就要想办法收拾这个烂摊子。
“我瞧着，二殿下比我更心系百姓，二殿下若有什么高见，不如直接向圣上进言，我想圣上会考虑的。”他觉得皇家这些人真好笑极了。
一个二个都有着自己的目的，偏偏还都喜欢在他跟前装大尾巴狼。
封禹话落，也不再和他废话，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二皇子自己面圣去。
二皇子脸色几变，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深深看他一眼，拱手入内。
就在二皇子前脚刚进去，一道跑得跌跌撞撞的身影来到白玉阶下，对方见到封禹，还未话已经泪两行：“封掌印！妾身听闻太子殿下出事了，是真的吗？！”
封禹冷冷转身，扫了一眼摇摇欲坠的太子妃：“圣上龙体不适，太子妃还是声些的好。”
话落，他提着袍摆下台阶，没有再给哭成泪饶太子妃眼神。
太子妃跪倒在白玉阶下，望着他冷漠离开的背影，又想到被皇帝霸占多年的儿子，整颗心像是被撕裂般的剧痛。
——太子若真出事，她这个太子妃更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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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禹回到提督府的时候，姜微盈已经知道太子出事，九节派回来的太监见到督主回来，磕头请安后溜得飞快。
姜微盈上前，看他开始解衣襟，低声道：“圣上不是昏倒了，你这个时候回来就不回去了？”
“他有儿子有孙子，丢掉一个又如何，不用我操心。”
她看出来了他的不耐，眸光一转，笑了：“谁惹我们督主生气了？”
还带着性子回的家，能惹他的定然不是一般人。
封禹张口正想是一心向道的二皇子，可视线在她姣好的面容上一转，就想起那年她眼睛都黏在二皇子脸上的画面，嗤笑着改了口。
“让我不顺心的人多了去，一时半会也不完。”
他不想谈，她自然不多问，帮他把腰封解开，结果就被他搂进怀里好一顿揉搓。
她气着反抗：“你受了别饶气就在我这儿找补呢，起开！”
那她还有一肚子的闲气恼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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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连卫驰都知道那个什么封家表姑娘还活着，他会不知道？
不过别人是本着不想见她过得好的心思，她懒得给外人眼神罢了。
姑娘家总有几日闹脾气的时候，封禹并不知道有人想自己后院着火，低头再次吻住她的唇，呢喃着：“盈儿帮帮我泄火气。”
结果当然是被锤了好几拳，然后怀里的人骂他一句混账跑走了。
求欢不成，封掌印更是郁闷，孤孤单单换好衣裳，到外间一看依旧不见佳人身影，这才知道姜微盈原来请了楚王妃进府。
楚王妃这个时候回京城来，倒是回得巧。
封禹在书案前坐下，案头堆了好几封信，随手拆开一封，看到内容就先冷了脸，叫九节拿来火盆烧得一干二净。
“把齐首辅上次北粮南调的折子找出来。”他看完所有的信，销毁，这才开始处理重要的事。
南边到底是决堤了，形势如何还不清楚，恐怕又是一批田地和百姓遭殃。
虽然早就囤足了粮食，但朱翊楚在那边，肯定还要出幺蛾子，调粮一事就变得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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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节闻言连忙回宫一趟，出宫的时候带来一个消息：“圣上见太子妃了，是太子妃坚持要侍疾，皇后也哭得死去活来，估摸着婆媳俩都会守在皇帝跟前。”
“二皇子被挤在边上，其他皇子也到乾清宫去，满屋子都是人，然后圣上让人把皇太孙抱到跟前。”
“他病着心思倒还不少。”封禹对他们那一家子的事不感兴趣，嗤笑一声后拿过折子，看齐首辅上面提议的章程。
和他想的差不多。qqxδne
如若不是齐首辅真有点治国的才能，他早就让内阁首辅换人了。
可惜啊，到底还是胳膊往朱翊楚那里拐。
暂时留着吧。
他在折子上落了朱批，直接让九节再送回内阁。
他确实是在意百姓，二皇子算是看透了他，然而，和他继续看皇家这烂摊子热闹不冲突。
封禹耐着性子处理要务，姜微盈已经请楚王妃在花厅坐下，让人上了茶点。
口口
楚王妃从进门开始就神色恍惚，她便也直言道：“王妃有什么话尽可直，这里头没有外人。”
赵氏看了一眼她身边的雪怜，明白这是姜微盈的心腹，既然如此，那便也没有什么再遮遮掩掩。
“乐宁县主应该也听了王府里那些龌龊的事了吧。”赵氏起来，表情还带着些许难堪。
雪怜脸上当即就流露出嫌恶，姜微盈一愣，随后心里顿感不适，但还是给面子点零头。
“此事我曾经暗中想办法阻止，可没了这个，还会有下一个，他入魔了一样。今日是眉眼有些相像的，明儿是鼻子嘴巴相像的，便是你那个表姐……也变着法子将自己装扮往您这边靠拢。
到这里，赵氏见姜微盈表情冷冰冰的，声音也低了下去：“而且……其中两个已经怀上身孕，被他偷偷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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