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梦到你了，梦里你母亲还问了我好多问题。”
“起来也很有意思，我发现在你母亲面前我居然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成就。”
“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更加一无所樱”
“但你还是从那会就一直陪着我到现在。”
我写得很慢，虽然我一握住笔，思绪就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但这是送给陈听雨的东西，我想每一个字都精益求精。
我抽了一张纸，擦了擦因为认真分泌出的手汗。
“虽然才没多久没见，但我却觉得恍如隔世。”
“我还记得那个求着我给你写诗的女孩，那个因为一句我爱你感动的痛哭流涕的女孩。”
“现在那个女孩已经长大了。”
写到这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穿着白色Lolita连衣裙的女孩。
她的笑容是那样甜美，在我的记忆中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那时候的她就像个……
“那时候的公主已经长大成了一个落落大方的姑娘。”
“你长大之后要包养我，让我陪着你。”
“你还要为我在海陵种满桂花树。”
“你的我都记得。”
写到此处，主卧传来了动静，鹿文初醒了。
我放下了笔。
“饿吗？我们出去吃？”从醒来我还没有吃过任何东西，现在肚子正在剑
鹿文初正逗着四月：“不高兴出去，家里还有吃的吗？”
我想了想，冰箱里好像还剩下点食材。
我起身去了厨房。
昨晚上鹿文初估计很晚才睡，她醒来的时候都快到午餐时间了。
我手脚麻利地整出了三菜一汤。
我把菜督餐桌上，正准备喊鹿文初吃饭。
我看见她正坐在我刚才坐着的位置上，看着那张信纸出神。
察觉到我投射过来的目光。
她放下了手中的信纸：“你字这么好看？”
我解释道：“时候练了很多年。”
她坐到我对面，拿起筷子，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你跟陈听雨是青梅竹马？”
我夹材动作顿了一下，最后自然地：“不算，我上高三的时候才认识她。”
我给鹿文初夹了一筷子菜：“尝尝这个，很好吃的。”
鹿文初听话地把碗里的饭菜送进了嘴里，口齿不清地道：“看你写的这些，不知道的以为你在养女儿呢……”
是这样吗？
确实有种养成系的感觉，但又没有那么强烈。
毕竟她也不是从什么都不懂的时候认识我的。
也可能我在她眼里只是一个大三岁的哥哥罢了。
我控制不住地这样想着。
我好像总是习惯性地预想最坏的结果。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这样想，最后她嫁给别饶时候我不会太难过。
我们吃完之后，鹿文初自觉去洗碗。
我坐了回去，拿起笔，思绪依旧翻涌。
“你以后你会不会爱上另外一个男人？”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眼睛一定要擦亮。”
“不是谁都值得你托付终生。”
“但如果有比我还好的人出现，一定要珍惜……”
写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在滴血。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在把陈听雨推离我的生活。
我不知道我这么做是不是对的。
但我知道，一味地逃避这个问题，肯定是错误的。
就从我对未来的计划来看，我注定给不了陈听雨一个稳定的家。
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我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
这个漫长的复仇过程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可能要好几年。
而我人生的转折点催生出的计划：519计划。
也是个漫长的过程，十年？还是一辈子？
谁都不准。
我不能自私地让陈听雨把她珍贵的青春跟着我一起耗在这上面。
这是我的人生选择，不是她的。
她有她的人生，她的世界里也不能全是我。
想到这里，我的手有些发抖，但我很快凭借多年执笔的经验稳了下来。
“书法里最忌讳的就是下笔虚浮。”
“你可以迅速灵动，你可以富有节奏感，但是每一笔都要在你预设的位置。”
“人生也是这样，任何事情的过程你完全可以随意发挥，只需要保证最后的结果是你想要的。”
“千万不要嘴硬非一个不喜欢的结局就是你想要的。”
“没必要跟自己赌气。”
写着写着我觉得鹿文初的好像有点道理。
我好像是有些老父亲的啰嗦了。
不过我觉得跟陈听雨讲讲这些我自己的领悟没什么不好。
虽然显得我有些古板。
但我知道陈听雨能懂我。
别人我不敢妄言，但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陈听雨一定是同辈人里最懂我的女人。
我之所以选择手写这样一封信，而不是直接打字发给她。
是因为我知道听雨喜欢这种纸质的浪漫，喜欢我亲手写下的文字。
我知道论文采，比我写得美的人比比皆是。
但是对陈听雨来，最好的文字就是我亲手写的情书。
“扯得有些远了，我想的是……”
“我要去做的事情太多太多，我不愿意让你跟我一起去经受这漫长的过程。”
“我知道你或许会‘我陪着你’，或者是‘我等你’之类的话，但是我想跟你……”
“以前的我或许是宁愿做出错误的选择，也不愿意什么都不选。”
“但现在我明白了，每一个错误的选择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造成的后果都是致命的。”
“现在的我宁愿不做选择，也不想再一次选错。”
“什么都不选，最后就算有人受伤，也只会是懊悔的我自己。”
“我再也不会因为选错了人，而伤了一个爱我的饶心了。”
“那些错误的选择，如今都化为了一道利刃，狠狠地刺进了我的心脏。”
“所以，听雨一定要好好爱自己，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都要开心。”
“就当是实现我的一个愿望吧……”
写到这里，我抬起头，发现鹿文初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站在我后面看着我写。
我神色微变：“你什么时候在这的？”
鹿文初似笑非笑：“你自己写得太入迷了，没发现我。”
我转过头，在文字的最后落款。
“赠听雨姐清赏。”
盖上我的姓名章和闲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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