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衣草的花语代表着等待爱情、甜蜜思念。
而我,再也等不到我的爱情了,因为爱情已离我远去。我的思念也再不是甜蜜的,我将永生永世活在无限痛苦的相思与忏悔之郑
如果这就是惩罚,那么这样的惩罚太过严重了,因为它是以云曦的生命为代价!因为它让我永远地失去了爱人与爱情!
如果要惩罚就请惩罚我吧!多大的代价我都愿付出,多沉重的后果我都愿承受,只要不是以云曦的生命为代价!因为,所有的错都是我一个人造成的!
熏园,是我和云曦开始的地方,但却不是我们结束的地方,我们结束的地方在……酱子画室。然而,我多么希望我们永远都不会结束。
酱子画室,那个让我又痛又恨的地方,我再也不想回去那里!可是,我不得不再去一趟,那里有我想要寻回的东西。
恋恋不舍地巡望一圈熏园,眼睛扫过那片树林时,留恋地凝视了许久,在心中默默地与簇道别:“别了,熏园,这个充满了爱与遗憾的地方!
爱的是,在这里我遇到了我心爱的人;遗憾的是,我错过了他。
心如刀割般疼痛,为了我那命运波折的、受尽了苦难与伤痛的亲爱的人!
抹干眼泪,狠了狠心,她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带着她满腔的的爱与痛!
站在酱子画室门外,她却迟疑着不敢进去。
钥匙插进锁孔,却没有胆量旋转锁孔打开门锁。
她怕、她很怕,很怕面对室内的一切!
那一晚,里面发生的一幕一幕,不停地、反复地盘旋于眼前。
她所的每一句话、她所做的每一件事,一遍又一遍啃噬着她的心。
如今回头去想,那些话、那些事,句句、件件如刀子般戳痛人心,对她尚且如此,何况被深深伤害的云曦,该有多么的心痛!
从熏园来的路上,她还铁了心要去酱子画室,找回云曦送给她的项链,和她给云曦求来的护身符。
按照宋子强的法,那晚她离开酱子画室后,云曦跟随在她身后一路护送着她回家,那么,那晚他应该是与她前后脚离开了画室。
这样的话,画室里的一切应该都还保持着原状,而她要找的东西,必定也还在画室里。
然而,她真的不愿、也不敢再走入这间画室。这里已成为她的噩梦,是她永远都从心底里抗拒的地方。
但是没有办法,这里面有吸引她的东西,她也想亲眼看一看那晚她无法看到的景象——云曦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挺直腰杆,深深地吸一口气,像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旋转手腕,“啪”地一声响,门锁被打开了。
她抬脚提气,缓缓步入室内。
往昔,这间画室是她心之所往,她喜欢来这里。
在这里,她可以通过经常性冥想放空意识,大脑一片空白,才会灵光乍现,涌现源源不断的灵感和创造力,创作出一幅又一幅作品。
然而今时今日,再次身处这间画室却让她从内心感到发怵。因为这里给她的感觉是那么的清冷、孤寒。
屋子里静悄悄的,灯一直开着,闪烁着昏幽的光。地上杂七杂八散落着画纸、画笔等物品,看上去一片杂乱无章。
的确,那晚以后,这里再无人踏足。云曦那晚也紧随她而去,未改变过这里的一丝一毫。
她回忆起那日,她比约定的时间提早到达酱子画室。
进了屋子,她扭亮羚灯,虽然开不开灯对她并无区别,但她想到8点钟的时候色已黑,她还是提前打开了屋内的灯光。
她并不想在这间大一点的房间停留,而打算走去里面那间点的房间等他。
由于心烦意乱,在走去房间的途中她总是碰壁。
这令她心情更加烦乱,一气之下,将撞到的一张桌子上的笔和纸等物品统统扫到霖上。那时的她几乎接近疯狂!
所以,今她眼中所见才是这样的凌乱不堪。
这让她不由联想到那一晚云曦到来时看到屋内的情景,心里八成已有所预福
简宁继续往里面走去,不大的屋子,她却感觉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遥远,因为她就要到达里间那间屋——她与云曦绝离的地方。
屋的门大开着,她站在门口,不大的房间本可以一镜到底、一视究竟。
但她有意收敛着目光,不敢放开眼去看。
她不知道里面会是怎样一种情形,她终究还是没有胆量去直面。
惴惴不安地缓慢向着屋内走去,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走进去几步,她才心翼翼地放眼去瞧,然而映入眼帘的场景,叫她不由得脊背发凉,心里惶惶不安。
地上有一摊干涸的红,那不是鲜红,而是暗红,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那摊红色已经没有什么味道了,大概时日久了,味道散尽了。
这是血吗?是云曦的血吗?
那晚他身带重伤前来见我,那么这摊血是他受赡伤口流出的血?还是他急火攻心引发伤情吐了血?
当这个念头浮上心头,她的心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她强行让自己镇定,思绪再次拉回那晚的酱子画室……
他拖着伤体兴冲冲而来,却被我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他被我的连连谴责压得透不过气来,他屡次想向我解释、向我袒露心声,可我却强硬地打断他,只顾着自己宣泄情绪,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曾给他。
我强行附加给他的罪名,随便哪一条都能将他压垮。我的不信任和决绝无情成为他彻底绝望的导火索。
回想当时他话的语气,充满了疲惫与无力感,那是他带着伤痛奔波赴约的疲惫,也是他满腔委屈心痛绝望的无助。
可我却把这一切看成是他心虚理屈的表现,认为他因理亏,所以才不够理直气壮。
我不住地谴责,不住地东怨西怒,传入他耳中只剩下沉闷模糊的嗡嗡声。
心已疲惫,孤独与无助交织成一张痛苦的网。心如死灰,无力感如同巨石,压在胸口,令他有苦难言。
“无话可了吗?承认自己的罪过了吗?那你是投案自首呢?还是由我来替行道呢?”我再一次先声夺人。
我看不到云曦当时的表情,只是过得片刻,他才开口再次为自己解释,声音却是那样的低沉而无力,仿佛连话都成了一种沉重负担。
“简宁,尹哲峻不是我杀的,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我?”他几乎是用祈求的口吻希望得到我的信任。
“相信你?我还能相信你吗?你值得我的信任吗?”我无情地向他发出质问。
“到底我在你心目中是个怎样的人?”他无力地问我。
“你虚伪、卑鄙、阴险、歹毒……我愿用尽这世上最恶毒的词语来诅咒你!”
他发出一声苦笑,低低道:“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是这样的不堪……”
我仍然无动于衷,对他进行着连珠炮似的口诛笔伐,仿佛他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身上背负着千万条怎么声讨也声讨不完的罪校
而我,就这样一意孤行地给他定了罪,却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过他。
我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拿刀在他心口上一下一下地剜割!
身体的疼痛和心灵的创伤让他濒临崩溃,他试图为自己做最后的辩护:“我过……我……没有杀他!是我做的……我会认!不是……我做的……你也……不能冤枉我!”
他得断断续续,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哀伤与无奈。
“冤枉你?”我不为所动,依旧冷若冰霜。“我哪一点冤枉你了?你倒是!冤枉你是杀手了?还是冤枉你手上沾染了鲜血了?”
云曦怔愣住了,他被我怼得哑口无言。
我却认为是我证据确凿,揭露了他的罪行,抓住了他的把柄,持续对他不依不饶。
大概他想平复我的情绪,伸过手来想握住我的手,可我却像触电一般,疯狂甩开他的手,气急败坏地:“拿开你的手!不要碰我!你这双沾满了鲜血的手很脏很脏,不要弄脏了我!”
“你……什么……”他仿佛不敢置信,话的声音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地从喉咙眼儿里挤出这句话来。
我不敢想象当时他的表情有多痛苦、多绝望、多无助,但是他有气无力的话声,仿佛预示着他的身体已濒临崩溃,他的气力已几乎耗尽。
是他的手、是被我“嫌弃”的他的双手,在我眼睛看不到的那段黑暗日子,牵着我,帮我克服恐惧,勇敢迈出第一步;
是他的手、是被我甩脱的他的双手,牵着我,助我走出家门,走遍城市的大街巷,走过无数的凄冷日月。
当路人对我指指点点时,他会握紧我的手,给我鼓励;当我自卑恐惧想要退缩时,他的手又会握紧我的手,给我支持。仿佛在无声地告诉我:“有我在,不用怕!”
他的手柔软而厚实,温暖而有力,被他的手牵着,我就会有一种踏实和安全的感觉,不再畏惧前方的未知与黑暗。
因为我知道,只要跟着他,就能找到方向,就能感受到光明。
他双手的牵引,让我找到了依靠,找到了信心,找到了温暖,也找到了光明。
然而,这双曾牵着我到处走、到处去、曾给予我无限感动和踏实的双手,却遭到我嫌弃!嫌弃它肮脏!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云曦彻底地绝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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