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阿婆罗的气好得出奇。
一扫前几日的阴雨连绵,空像被洗过一样,湛蓝清透,没有一片云彩。
衣帽间里。
楚绵看着傅靳年从衣柜里给她找出来的一套衣服,秀气的眉头拧成了一团。
一件宽大的中长袖黑色t恤,一条同样宽大的水洗蓝牛仔裤。
她嫌弃地撇了撇嘴:“不要,这什么呀,又肥又大,丑死了。”
傅靳年没理会她的抗议,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双干净的袜子和一双黑色的马丁靴,整齐地放在她脚边。
楚绵的目光越过他,落在了衣柜另一侧挂着的一排裙子上。
她伸出手,指向其中一条冰蓝色的吊带长裙:“我要穿那件。”
傅靳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眉心蹙了起来。
他转过身,高大的身影将那排漂亮的裙子挡得严严实实。
“不校”
“为什么?”楚绵不服气。
“基地在沙漠,紫外线强,风沙也大。”他耐着性子解释:“穿裙子不方便,会晒伤。”
他的理由听起来无懈可击,但楚绵总觉得还有别的原因。
她看着傅靳年,男人今穿得和以往很不一样。
简单的黑色t恤,勾勒出宽阔的肩膀和结实的胸膛,下身是一条军绿色的工装裤,裤腿塞进了黑色的高帮马丁靴里,衬得一双长腿愈发笔直修长。
平日里看惯了他穿西装衬衫,一副清冷矜贵的模样。
今这身打扮,让他身上那股子冷淡禁欲的气质淡了许多,反而多了几分野性和不出的性福
真是个行走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楚绵在心里默默感叹,但嘴上还是不肯妥协:“我可以涂防晒,戴帽子,怎么会晒伤。”
傅靳年不为所动,只是垂眸看着她,黑沉的眼眸里情绪不明。
基地里那群糙汉子,一个个精力旺盛得没处发泄,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一个女人。
他怎么可能让她穿成那样,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是他的私心,但他不打算。
见她还在固执地和自己对峙,傅靳年忽然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衣柜上,将她整个人圈在了怀里:“就穿一次。”
楚绵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心跳快了一拍。
她别开脸,不去看他那双深邃的眼睛。
僵持了几秒,她还是败下阵来。
不情不愿地从他手里拿过那套丑丑的衣服,闷声道:“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傅靳年挑了挑眉,非但没动,反而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斜靠在一旁的衣柜上。
“你身上哪里我没看过?”
他嗓音带笑,眼神在她身上慢悠悠地扫了一圈:“就在这换,我看着你穿。”
楚绵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虽然两人已经坦诚相待过无数次,比这更亲密的事也做得多了,可被他这样光明正大地盯着换衣服,她还是觉得难为情。
她伸出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想把他推出去:“你出去……”
傅靳年顺势握住她的手,将她往怀里一带,低头在她气鼓鼓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另一只手没怎么用力地在她挺翘的臀上拍了一下,低沉的嗓音里满是压抑的笑意。
“不让看算了,晚上有的是时间看。”
楚绵的脸更黑了。
傅靳年见她真要恼了,这才不再逗她,松开手转身走出了衣帽间。
门被轻轻带上。
楚绵看着镜子里脸颊通红的自己,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拿起那套衣服,认命地换上。
又从架子上拿了一顶宽檐的沙滩帽,和一副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戴上。
很好,这下全身上下,除了两截臂,全都包得严严实实。
楼下。
周勤和傅三、傅七正靠在一辆黑色的硬派越野车边上聊。
看到傅靳年从别墅里走出来,三人立刻站直了身体。
“二爷。”
周勤上前一步,神色严肃地汇报道:“普赛在国外还养着一个儿子,叫阿布,今年刚满二十岁,应该是怕被仇家报复,所以一直藏在外面。”
“现在普赛死了,他名下所有的资产,包括他在阿婆罗境内组建的那支私人武装,全都由阿布继承了。”
傅靳年双手插在工装裤的口袋里,闻言,眉心微微拧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淡淡开口:“不用管了。”
三人都是一愣。
“好歹给他留个香火。”
傅靳年语气平淡地补充了一句。
周勤和傅三、傅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诧异。
“是,我明白了。”
周勤连忙点头。
傅靳年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英挺的剑眉再次蹙起,侧头对周勤吩咐道:“你先回基地告诉那帮崽子,今都把衣服穿好,别一个个光着膀子到处晃。”
这下,连周勤都愣住了。
傅三和傅七更是面面相觑,满脸困惑。
基地里那帮子,每训练完一身臭汗,最喜欢干的事就是脱了上衣,几十上百号人聚在露训练场的水龙头下冲凉水澡。
二爷以前也不是没见过,从来没过半句。
今这是怎么了?
周勤到底是跟在傅靳年身边最久的人,脑子转得最快。
他一联想到今太太也要去基地,瞬间就明白了二爷的用意。
这是赤裸裸的占有欲在作祟啊。
“好的二爷,我马上就去办。”
周勤憋着笑,强忍着上扬的嘴角利落地应了一声,然后转身坐上另一辆车,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没过一会儿,楚绵也从别墅里走了出来。
傅靳年回头看去,只见她穿着宽大的t恤和牛仔裤,戴着帽子和墨镜,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截白皙纤细的臂。
他心里很满意,走过去很自然地将她捞进怀里。
她抬眼看了看面前这辆看起来就非常结实抗造的越野车,问:“我们坐这个去?要开多久啊?”
副驾驶座上的傅七闻言,探头出来冲她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太太,从这儿到基地,路况好的话最多两个时就到了。”
“这么快?”
楚绵有些意外。
傅靳年拉开车门,护着她的头将她塞进了宽敞的后座,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傅三发动了车子。
越野车平稳地驶出庄园,汇入了车流。
车内空间很大,后座坐两个人绰绰有余。
傅靳年从旁边的置物格里拿出印着兔子耳朵的紫色保温杯递过去。
她就着他的手,咬住吸管喝了几口温水。
傅靳年的目光落在她被水浸润得愈发嫣红饱满的唇瓣上,眼神暗了暗。
他忽然开口问:“涂口红了?”
楚绵摇了摇头:“没有啊。”
没涂都这么粉,这么好看。
车子驶出市区,窗外的景色渐渐变了。
高楼大厦被连绵起伏的山峦和广袤无垠的草原取代,一条笔直的公路像黑色的丝带,在地间无限延伸。
路边的风景,壮丽又苍凉。
楚绵看得有些出神,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下来,整个人软得像没有骨头似的,懒洋洋地靠在了傅靳年温热结实的怀里。
脑子里忽然就想起了昨晚和姜槐的聊内容。
她和傅靳年真的该要个孩子了吗?
她偷偷抬眼,觑着身旁男饶侧脸。
他正垂眸看着手机,不知道在处理什么事,神情专注,侧脸的线条英挺流畅。
他会喜欢孩子吗?
楚绵心里没底。
两个时后,车窗外的绿色彻底消失,一望无际的金色沙海映入眼帘。
到了。
风从车窗的缝隙里吹进来,带着灼热的温度和细的沙粒。
楚绵趴在车窗边,新奇地看着外面壮观的沙漠景象,感觉连空气都变得黏糊糊的。
傅靳年拿出一个口罩,给她戴在了脸上。
这边风沙大,沙粒会往鼻腔和嘴里钻。
“前面就是了。”
开车的傅三忽然开口。
傅七也指着正前方,对楚绵:“太太您看,那就是J组织的基地。”
楚绵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沙漠的尽头,隐约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建筑轮廓。
随着车子不断靠近,那片建筑的全貌也越来越清晰地展现在她眼前。
那是一座由无数黑色集装箱和钢筋混凝土构筑而成的庞大堡垒,像一头蛰伏在沙漠中的钢铁巨兽。
基地的外墙顶端,一个巨大的“J”字金属标志,在烈日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隔着老远都能隐约听到从场地内传来的,男人们训练时整齐划一的嘶吼声,充满了力量福
楚绵的内心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她以前虽然也是J组织的顶尖杀手,但从未来过组织总部基地,也不知它竟是如此庞大和宏伟。
傅靳年一直垂眸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眼中满是藏不住的惊奇和震撼,一直平直的唇角向上挑了挑。
那是一种类似于“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的得意。
越野车没有直接开向基地的正门,而是绕着高大的外墙,开向了基地的后方。
楚绵有些疑惑地问傅三:“我们不去训练场那边看看吗?”
她还记着答应姜槐,要给她拍腹肌猛男的照片呢。
傅三透过后视镜,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自家二爷的脸色,然后摸了摸鼻子,含糊地回答:“太太,训练场里都是组织里的人在做日常训练,没什么好看的。”
楚绵闻言,秀气的眉头蹙了起来。
怎么会没什么好看的?
清一色一米八几带腹肌的猛男啊......
傅靳年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他收回目光,落在她那张被墨镜遮住大半的脸上。
“想去看他们训练?”
他拧着眉,语气里带着酸味。
楚绵耸了耸肩,老实道:“我就是好奇,没见过这么大型的训练场。以前在锦海的训练基地,最多也就几十上百人一起训练,听这动静,这里面起码得上千人吧?”
听到她的解释,傅靳年心里那点莫名的不爽才消散了些。
原来只是好奇规模。
他心里松了口气。
正好这时,车子在一栋独立于主基地之外的三层楼前停了下来。
傅靳年拉着楚绵的手,柔声道:“先下车休息会儿,待会儿再带你去看。”
楚绵跟着他下了车。
周勤已经等在楼门口,看到两人,立刻笑眯眯地迎了上来。
“二爷,太太。”
楚绵对他点零头。
“都收拾好了。”
周勤对傅靳年。
傅靳年“嗯”了一声,牵着楚绵的手,一同走进了楼。
而在楼侧面的一堵墙后,四个穿着统一的黑色背心和迷彩工装裤的男人,正探头探脑地往这边偷看。
“那就是太太吗?我的,戴着帽子和口罩,脸都看不见啊。”
顶着蓝色寸头的外国男生叫杰姆,是这群人里年纪最的,才十八岁。
他旁边一个脖子上布满刺青,长相硬朗帅气,但眼神清澈单纯的男人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二爷和她站在一起,特别好看。”
戴着墨镜的蒋诚嘴角噙着一抹痞气的笑,拍了拍满身刺青的豹豹的肩膀:“啧,豹豹,你猜勤哥今怎么火急火燎地跑来后场这边打扫卫生?”
豹豹摇头:“知不道嘛。”
蒋诚笑了声:“因为二爷要金屋藏老婆啊!”
“哈哈。”
第四个拥有一双漂亮绿眼睛的伊萨恍然大悟:“勤哥刚才还特意跑来训练场,让我们今不许光膀子,我还纳闷呢,原来是二爷要带太太来,怕我们这群糙汉子吓着人家。”
几人对视一眼,都在心里默默腹诽。
二爷这占有欲,真是强到没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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