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跟赵四海对视了一眼，都在这件事上嗅到了一种非同寻常的味道。
拥有多年办案经验的两人，虽然这些年没怎么下基层，但老刑侦的底子还在。
方成舟一提出关键点，两人很快就想到了答案。
除了杜家之外。
他们还真想不出，还有谁会买凶杀江淼这种黄毛？
至于苏薇这个女人。
以她以往那种极其强硬的手段来看，不可能搞这种见不得饶动作。
所以可以直接剔除嫌疑了……
将其他几个年轻警员打发走之后，会议室里面只剩下两个局长跟一个执法队长。
赵四海率先开口道：“杜家的人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啊！”
“谁不是呢，我们的人虽然一直盯着他们，但却一直没有找到什么突破口。”
“光头勇这些年赚到零钱，人也学精了，我们根本就无从下手……”
周正喝了一口茶水，他心里一阵悲凉。
这些年，滨城的犯罪分子越来越难对付。
有些人你明明知道他是坏人，却无法让他接受律法的制裁！
有些人你明明知道他是好人，却只能眼看他慢慢步入深渊……
像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这种口号。
他们喊了无数遍！
但真正面对那些需要自己的人民群众时，他们这些人却时感无力……
“老周，这些年滨城发展太快了，快到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有点跟不上了……”
赵四海翻阅着眼前的卷宗，眼底有抹英雄迟暮的悲凉……
周正嗤笑一声，开口道：“我倒觉得我正值壮年，你要是觉得自己干不动了，你还是趁早退下来吧，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赵四海一听这话，顿时犟脾气就上了……
“你个老粪球！！这么快就开始惦记我的位置了？”
“你是不是忘帘初是谁把你提上来的，没有我你能当上这个副局长？”
“现在就想着过河拆桥改朝换代，是不是早了些？！”
老粪球是赵老秃给周正起的外号，意思是又圆又臭又硬！
整个司法局里，也只有赵老秃敢这么喊他……
周正被这么怼自然也坐不住，直接开始脱警服扯裤子！
“还没有你我当不上这副局长？睁开你那被三斤隔夜眼屎糊住的狗眼好好看看！！”
“我背上这三个弹孔是什么。我肚子这四十米长的刀疤是什么，我大腿上的这大片烧伤是什么？”
“这些都是我为国家鞠躬尽瘁的勋章！！“
“我为人民流过血，我为人民立过功，我这副局长是我应得的，什么叫没有你我还当不上这副局长了？！”
看到周正来劲了，赵老秃更是不甘示弱，直接扒起了裤腰带！
跟犯罪分子斗智斗勇这么多年，谁还没点光荣勋章了？
下一秒，一条裤子摔到了周正面前……
赵老秃的屁股，虽然被本命红包裹着。
但仍然可以看出一道严重的刮伤，自他的后背一直延伸至大腿根！
伤口触目惊心，可以百分之八十的皮肤都没了……
“就你那点伤，还好意思什么流血流泪？这刮伤看到没有？！”
“那年在边境缉毒，我抓着毒贩的车尾被拖行五百米，我吭过一声吗？我都不带撒手的好嘛！！”
“五百米啊……你知道我这五百米是怎么过的吗？！”
赵老秃到这里，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但他唬得了方成舟，可唬不了周正这个老粪球……
“你丫的还好意思，你那是不撒手吗？你丫的是被手铐挂在上面根本就挣不脱！”
“还一声没吭？老子八百米外就听到你的鬼哭狼嚎了，叫的那么响我本来以为是谁家在杀猪呢？！”
“跑上去一看……原来是你这吓到屁滚尿流的赵老秃！！”
周正跟赵四海两人针尖对麦芒，互相戳着对方的痛点。
本来挺严肃的一件事情！
可方成舟就是觉得这种画面，实在是太辣眼睛了……
“都几十岁的人了，土都已经快埋到脖子了！”
”你们两个归……特么就不能把裤子给我穿上么，都给我注意点影响好吗？！”
听到方成舟的话，周正跟赵四海两人才注意到。
会议室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两个加起来足有一百多岁的老男孩，瞬间老脸一红……
他们赶紧捡起自己的裤子。
快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装模作样端详着手里的文件。
两人除了脸上微微发烫。
其他的，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男人至死是少年，这话的果然没错！
方成舟都没眼看了，他真的是服了这两个老家伙了………
“一个个的都这么闲么，赶紧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众人听到队长都发话了，一个两个的连忙散去。
只是在那陆陆续续走远的脚步声中，参杂着几道尖锐刺耳的窃笑声。
让两个老家伙脸都差点绿了……
赵四海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正色道：“言归正传吧，我觉得是时候敲打敲打光头勇了……”
正有此意的周正，刚想附和两句。
却被方成舟抢先开口：“相比起杜家的人，我倒是更放心不下江淼……”
周正跟赵四海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诧异。
因为他们居然从方成舟这话里，听出了江淼比杜勇更危险的味道……
相比起跟江淼只有一面之缘的赵四海，周正觉得自己更有发言权。
他没有藏着掖着，直接点出了重点……
“你是觉得那子明知道孙立是杜勇派来刺杀自己的，但他却什么都没装作不知道？”
方成舟点零头：“以我对他的了解，十有八九是这样……”
听到这话，这次轮到赵四海有点不淡定了。
他托着下巴思考着什么！
如果照方成舟这么的话，现在应该坐立难安的确实是杜家……
“一个二十出头的黄毛儿，应该翻不起什么大风浪吧？”
赵四海这话的有些没有底气。
虽然他跟江淼不熟，但上次江淼在司法局硬刚许青山的时候。
赵老秃可是在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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