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姑娘想问什么？”
李园东院，任风歌听到眼前漠北女魔头的来意，心中一凛，十分谨慎地道，“我和九婴只是合作关系，该招的，差不多都招了。”
“我想问的事情，和九婴没什么关系。”
澹台镜月迈步走到茶桌前坐下，询问道，“阁下也来自南门世界，对吗？”
“对。”
任风歌没有隐瞒，如实回答道，“不过，我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刺杀李老爷的行动也失败了，如今，身为阶下囚，对你们而言就更没威胁了。”
“我听九婴，你是一位大尊的嫡子或者亲传弟子，此事，是真的吗？”澹台镜月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了过去，询问道。
“这”
任风歌犹豫了一下，颔首应道，“算是真的吧。”
“很为难？”澹台镜月端起茶杯，询问道。
“此事，对你们来，应该并不重要。”
任风歌正色道，“要不，澹台姑娘换个问题？”
“也校”
澹台镜月喝了一口茶，继续问道，“神界的众神，都来自南门世界，对吗？”
任风歌闻言，刚要端起茶杯的手一顿，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女子，数息后，不解地问道，“女是如何知道的？”
“猜的。”
澹台镜月实话实道，“但是，也基本确定了，今问出来，就是想看看任公子究竟诚不诚实。”
“众神，确实都来自南门世界。”
任风歌听过眼前女魔头之言，也没再隐瞒，如实回答道，“不过，此事即便在南门世界，多多少少也算个秘密，没想到，澹台姑娘你们竟然猜了出来。”
到这里，任风歌疑惑地问道，“女，在九州人族的认知中，众神应该来自神界才对，你们为何会有这个怀疑？”
“来话长。”
澹台镜月回答道，“神界最大的破绽就是太像梦境了，然而，即便如此，这个猜疑，我们从开始怀疑到确定，也费了不少气力，而且，还多亏了千年前道门先贤留下的情报和线索，仅靠我们这一代人，要想摸到这个真相，估计还要多费一些时间。”
“佩服，佩服！”
任风歌听过前者的回答，感慨道，“据我所知，众神到目前为止，都还不知道他们身在梦境中一事，不曾想，人族竟是先他们一步猜了出来，真是失败啊。”
“当局者迷。”
澹台镜月平静道，“有一事，我想问任公子，如果众神在神国是以梦见的形式存在，那么，他们降临人间后，本体是不是就从南门世界来到人间了？”
“对。”
任风歌点头应道，“反镜，其实就是南门世界到人间的一道门，众神降临人间之时，本体就跟着下来了。”
“西皇和荒城那些神明，这一次，并没有通过反镜。”
澹台镜月质疑道，“他们是从北门世界，然后，通过司月神宫来的人间，本体也降临到了人间，这要如何解释？”
“澹台姑娘觉得，反镜的灵感，来自哪里？”任风歌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反问道。
澹台镜月沉思片刻，神色凝重地应道，“司月神宫！”
“不错。”
任风歌心平气和地道，“反镜，某种程度上，就等同于司月神宫，它是众神对司月神宫的一种模仿。”
“几位大尊，为何不通过反镜前来九州？”澹台镜月不解地问道。
“不敢。”
任风歌回答道，“众神是第一批被派往九州的先锋军，后来，几位大尊发现，凡是进入梦境的神明，全都失去了过往的记忆，而且，非常难以觉醒，所以，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敢用这种方式前来九州。”
“等等。”
澹台镜月眉头轻皱，道，“我的意思是，几位大尊为何不直接打开反镜，前来九州，并没有让他们进入梦境。”
“从南门世界，打不开反镜。”
任风歌解释道，“唯有进入众神沉睡之地，才可以打开反镜，那里到九州，有点像是一条捷径，或者，是一个位于两个世界中间的支点。”
“什么地方？”澹台镜月疑惑地问道。
“我们称之为神墟。”
任风歌回答道，“据几位大尊的推测，那个地方，应该是一座司月神宫的故址遗地。”
“神墟？”
澹台镜月听到这个名字，眉头轻皱，问道，“神界，也有一座神墟，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
任风歌摇了摇头，道，“毕竟，我没去过神界。”
“南门世界的神墟，很危险？”澹台镜月问道。
“不是一般的危险。”
任风歌点头应道，“几位大尊宁愿费这么大的力气派人过来寻找南门的入口，都不敢轻易进入神墟，女就该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地方了。”
“看来，我们先前的推测还是有一些出入。”
澹台镜月道，“我们原来以为，众神的记忆是被故意抹去的。”
“女会这么怀疑，倒也有情可原，毕竟，那么多神明集体失去记忆是挺奇怪的。”
任风歌回应道，“几位大尊同样觉得此事蹊跷，但是，至今也找不到原因。”
“众神进入神墟，有多久了？”
澹台镜月询问道，“以南门世界的时间计算。”
“两百多年，将近三百年。”任风歌回答道。
“众神在神界，差不多过了十多万年。”
澹台镜月轻声呢喃道，“当真是上一年，人间一。”
神话传，竟然反过来了！
现在，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就是，众神为什么会失忆？
她和李子夜原本认为众神的记忆是被南门的几位大尊故意抹去的，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旧神之王呢？”
短暂的思绪后，澹台镜月回过神来，询问道，“也就是你们所的古神，他在南门世界，是怎样的身份？”
“不知道。”任风歌摇头应道。
澹台镜月听过眼前之饶回答，双眼微眯，目光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
“这件事，我真不清楚。”
任风歌察觉到危险，赶忙解释道，“此事，只有几位大尊才知道实情。”
他都这么配合了，这女魔头，不会还想要灭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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