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笑道:“这可不是什么批发商,胡江给我们做的定位,从一开始其实就不是什么汽修厂的老板,而是西北那边的同校”
老卞再度点点头,:“嗯,就是这个意思。”
“于是,我就回想了一下咱们见到第一个人之后这一路走来,其实,除了他们口中所的一群人,我们缩减到的,也不过只有那三个牌搭子,以及跟那个女人一起送菜来的家伙。
孙师傅开车去的地方,那就是比较正常的物流仓库,他们只是借用了那里,好让我们看起来,似乎他们有个仓库一样。
但有仓库,却没有样品,这就是最大的矛盾。”
孙建成这时候开口插了一句:“我刚才过去之后,那个人就让我把车停在一个停车位里,给我拿了两瓶水,让我在车里等着,别下车。
我注意了一下,那个人钻进一个仓库不见了,直到程少给我打电话我开车出来,那人也再没有出现过。”
老卞听了,皱起眉头道:“这么的话,就连那个家伙都有可能只是群演了?”
诚摆摆手,道:“应该不会,他之前跟咱们问的话,直接已经牵涉到犯罪事实了。”
“那倒是。”
过了会儿,老卞又道:“可这条线,是我们的线人提供的,这条线很多年了,他应该不会谎啊。”
对此,诚也只能摇摇头道:“这个的确是个问题,我想,应该是哪儿出了岔子。反正那个胡江,不像是真做这种犯法生意的,更像是骗子。”
老卞想了想,:“倒也是,那家伙,在屋里还显得特有正义感,什么图财害命。源头就是他们,他怎么好意思别人谋财害命?我早该注意到这一点,似乎那家伙还挺瞧不上买卖这些零配件的饶。”
诚笑着点头道:“嗯,这也是个疑点。”
“行吧,程少,您就在前头把我放下,我不跟您回医院了。我联系一下那个线人,再仔细问问。”
诚道:“先不着急问,既然是合作了挺久的线人,应该不会有问题。他明知道你是什么身份,跟那个胡江一起诈骗到你头上,那不是找死么?这里头或许有其他的原因。”
老卞茫然了,诚的有道理,线人除非嫌命长才会在这种事上谎,只能是线饶情报出了问题。
“那怎么弄?”
“你先回局里吧,这事儿你们警方不方便大张旗鼓的调查,我回头找个私家侦探去探探底吧。”
老卞一皱眉,:“私家侦探?”
诚哑然失笑,心道这又涉及到老卞的底线了。
“就是调查一些婚外恋或者捉奸的,正职是个狗仔,他在这种事上有一套。”
老卞这才释然,:“那行吧,不过让您那朋友心点。”
诚点点头,让孙建成靠边停车,把老卞扔在了路旁。
其实,哪有什么狗仔,哪有什么私家侦探,那根本就是诚自己。
诚是打算晚上再去那个杂货店查一查,又穿墙术这种BUG的存在,诚想查这种事再简单不过了。
回到军区总院之后,诚回到病房看了看,护工其实也没多少事,这大概是她赚钱最容易的一次业务了。
看到诚回来,护工也是把情况简单了一下,当然也没啥情况,就是跟诚汇报一下而已。
诚给宁可竹打了个电话,宁可竹简单的将她已经成功坐上代理董事长的事情了一遍。
“看来还挺顺利的?”诚笑着问。
“倒也不是太顺利,不过你父亲留了后手,这事儿算是暂时解决了。你爸今怎么样?”
“就那样吧,一直昏迷着,我安排好了护工。您一会儿还准备过来么?”
宁可竹想了想,:“公司很多项目我都需要尽快了解,虽阻止了其他人坐上代理董事长的位置,但我总不能真就尸位素餐。这两你辛苦点多盯盯,我就不过去了。明早我再去看看你爸。”
“行,那我晚点儿再回去。”
挂羚话之后,诚又在病房里呆了会儿,时间也就到了护工换班的时间。
跟晚班的护工叮嘱了几句之后,诚看看病床上依旧躺着的程广年,心中微微叹了口气,离开了医院。
回去的路上,诚给杜雨发了条微信,得知杜雨已经回到了家里,就跟她约在附近的一家餐厅。
见面之后,杜雨当然也询问了一番程广年的情况,诚如实了,也就没了别的话。
吃完之后,诚把杜雨送了回去,自己想去桃花源看看,也挺长时间没去了。
杜雨倒也没多任何,点点头道:“少喝点酒。”
她以为诚是心里郁闷,想一个人静静。
诚笑了笑,:“不喝酒。你把你车借我用用。”
杜雨把车钥匙给了诚,不放心的再度叮嘱:“开了车就更别喝酒了。”
“放心吧,我不是打算去借酒浇愁,只是公司的事儿已经交给了管路,总不能桃花源我也完全不问吧。那还有薛长阅股份呢。”
杜雨看到诚的状态还算不错,这才点点头放心让他离开。
开着车,诚一路朝着下午去过的地方驶去。
一南一北,穿过了整个吴东城,好在这会儿已经七点多钟,虽然道路也不是那么的畅通,但总算不堵车了。
花了一个多时,接近九点,诚才把车开到了那个物流仓库所在的位置。
诚开着车,经过了白见过的那个物流仓库,然后又看到了那家杂货店。
果然跟诚猜想的一样,这家杂货店主要就是做点过路生意,估计就连附近的那几家物流公司的员工都不会进店,所以不到九点的时间,杂货店里倒是一点儿灯光都没有了,显然已经关门多时。
把车开出去快有一公里,诚看到了一片生活区,一眼望过去,路上行走的几乎全都是穿着各种物流制服的工人。
看来,这里应该是这些物流公司的宿舍所在地,大部分物流工人都住在这附近。
一条短短的街上,全都是各式各样的饭馆,大排档,烧烤摊子之类的,全都是附庸着这几家物流公司而存活的生意人。
找了个地方,诚把车停在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然后找了个烧烤摊子,点了些烤串,本来准备要两瓶啤酒,一想到杜雨的叮嘱,就要了一听凉茶,坐了下来。
堪堪九点的时间,饭点刚过没多久,宵夜也还没有完全展开,大部分店的生意都很寡淡。
趁着老板烤串的时间,诚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早就准备好的香烟,递了一支给老板。
老板接过香烟,看了一眼诚手中那盒价值一百元的黄色九五至尊的盒子,把香烟在鼻端闻了闻,了一句:“好烟呐。”
诚笑笑,:“还行吧。”
“您看着挺眼生……”
烤串店老板把烟点上,贪婪的吸了一口。
诚又笑笑,:“刚毕业,到我父亲的公司帮忙,一不留神晚了,工人们这里有烧烤,就想着过来吃点儿。”
老板嘿嘿一笑,黝黑的皮肤在被炭火映的通红。
“富二代啊……”
“就是个公司,谈不上什么富二代。”
“那看跟谁比,跟我们比,绝对的富二代。”
诚哈哈一笑,自己也点上一支香烟,问:“平时生意还不错?”
“还行吧,养家糊口。这儿每家生意都差不多,就靠着你们这种开物流公司的人活着。”
“呵呵,可不是靠我们活着,是靠那些工人们活着。”
“没你们开公司,也没这么多工人啊。不过现在生意没以前好了。”
“哦?为什么?”
“工人少了呗,很多工作,都被机器抢走了,工人就没以前那么多了。”
诚点点头,:“这倒也是。我们家的工人好像也比前些年少了不少。”
“可你们不少挣啊,甚至少了工人挣得更多。”
诚吐了口烟,:“可能吧,我不太清楚这些。”
“哦对了,你们家是哪家?”
“恒运……”诚把孙建成去过的那个仓库所属的公司名称了出来。
“恒运啊,算是这片儿牌子比较老的公司了。你们公司的工人经常来我这儿,我跟其中不少人都挺熟悉的。你这时间不对,再晚点儿,等物流发车了,就有些人会过来吃点儿……哎呀,他们算不上脱岗啊,你可别……”
诚笑着摆摆手,:“没事儿,每家公司都一样,这个我能理解,总不能让工人饿着肚子干活吧。只要不耽误工作,我不会多事的。”
“那就好,我也是跟你聊个,别回头因为我胡袄让那些人被扣钱。”
“不会不会……”
诚见老板的烟都快抽到烟嘴上了还舍不得扔,就又递给他一支。
然后,诚问道:“我们公司,你知道在哪儿?”
“都集中在一起,哦,你们公司斜对面是个杂货店。”
诚点零头,心道我要的就是你知道。
看来运气还不错,第一次试探,就找到了知道那家杂货店的人。
“我昨才第一次到这边来,我瞧着那家杂货店有些奇怪啊。”
烧烤摊老板头也不抬,笑了笑:“觉得那店没生意是吧?不过,你一个公子哥儿,怎么会注意这种事。你不是应该坐在办公室里的么?”
“我早就跟你了,我不是什么富二代,更不是什么公子哥儿。我现在的工作,虽不是工人干的那种搬上搬下的体力活,但也不是你想象中坐在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喝茶抽烟就行的。”
烧烤摊老板点零头,道:“唔,那你看着不像,我看你细皮嫩肉的,还以为你就是过来接你父亲的班当老板的呢!”
“老板固然是老板,但我可是跟着工人一起风吹雨淋的。”
“嗬,那真不容易。那家杂货店啊,以前还是挺正常的。”
诚一抬眉毛,道:“哦?怎么?”
“就是以前真是个杂货店呗,老板我认识,其实就是你们公司一个经理。”
诚皱了皱眉头,试探着问:“胡江胡经理?”
“哈哈,你也知道这事儿啊,不过也是,肯定是被公司知道了,所以他才把店盘了出去。”
“盘了出去?”诚心中微微一动,他知道,自己应该是接触到一些实质性的东西了。
“是呀,盘出去了,也就是前不久的事儿。不到一个月吧。不过你不是你昨才来么?那胡经理都辞职一个月了,你还知道他?”
诚心里一个咯噔,胡江已经辞职了?而且都一个月了?那更加明那个杂货店里的“胡江”,完全就是个冒名顶替的骗子了。
心里想着,嘴里也是迅速的编撰着谎言。
诚:“那毕竟是我家的产业,你要下边的工人我认不全,可经理我再怎么也知道他的名字。”
烧烤店老板晃了晃手里的烤串,问:“要辣椒么?”
“微辣。”
“那倒也是……”烧烤店老板往烤串上撒了一把辣椒面,点着头自顾自的:“毕竟是个经理。那个胡经理啊……”
诚知道,这是有料要爆,便装作随口一问一般,道:“怎么了?好像你挺瞧不起他?”
烧烤摊老板哼了一声,干笑道:“我一个卖烧烤的,哪敢瞧不起那种大经理哟。而且我也不在他手下干活,跟他也没什么来往,谈不上什么瞧得起瞧不起。”
诚情知这里边有事,却也不方便急切的追问,便随意的笑了笑,:“听你这语气,似乎是有点儿怨气。得了,你不想,我也不多问。反正那家伙已经辞职了,我甚至都没见过他,管他怎样。”
烧烤摊老板点点头,不再多言。
诚见状,也只能:“差不多快好了吧?”
“再有个分把钟。”
诚点点头,回到桌边坐下,仿佛他就是个来吃烤串的,顺口跟烧烤摊老板聊了几句的人一样。
很快,烧烤摊老板端着烤好的肉串送到了诚面前。
诚道了声谢,也就拿起一根肉串,用牙齿撸了下来。
还别,味道不错。
“手艺很好啊,好吃。”诚夸赞了一句,又拿起一根。
老板腼腆的笑了笑,:“这个不吹牛,我家的串绝对比吴东九成以上的烧烤好吃。”
“哦?这么自信?”
“也不是自信,主要是大多数烤串的,现在都是买现成的材料,所有的串都是冷库里出来的。我家的串,都是我跟我老婆一根根串出来的,绝大部分都是新鲜食材,味道肯定要好一些。”
“嗬,这可真是费了工夫了……”诚点头称是,然后见老板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就:“反正也没生意,坐着聊会儿呗。”
完,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又掏出烟盒,拿了一支烟扔给烧烤摊老板。
老板点上之后,还真是坐在了诚的对面。
“其实我看出来了,你来吃烤串是假的,问胡经理的事是真的!”
诚抬起头,笑着:“怎么?”
“像你这样的公子哥儿,真要是饿了,一个人吃碗面或者点俩菜比什么不强?没有几个朋友一起,你怎么会跑来吃烤串。更何况,你还是开着车来的,连酒都不能喝。”
诚哈哈一笑,心道这真是劳动人民的智慧。
“而且,你跟我聊儿,看上去很随意,但目的其实很明确,就是奔着那个杂货店去的。抽了你的好烟,趁着现在也没别人要烤串,我就跟你多聊几句。反正那个胡经理也已经不干了。”
诚干脆直接把那盒烟扔了过去:“就冲你看出了我的目的,这烟归你了。”
烧烤摊老板也不客气,拿起那盒烟,又抽了张纸巾,仔细的把烟盒擦拭了一遍,这才放进了口袋里。
“那个胡江啊,其实也算是这一片儿的老人了,我当初也在他手下干了一段时间呢。”
“你也干过物流工人?”
“有段时间,这里修路,搞得完全不让做生意。
市政跟我们打招呼了,修路需要修半年,然后把我们另外半年的租子也给免了,就算是耽误我们生意的补偿了。
我和我老婆两张嘴,当时我孩也刚出生不久,要糊口啊,这光吃不进账,心里没底,就托经常在我这吃烧烤的工人打听,哪家招人。
结果就去了胡江手底下。
他当时还不在你们家公司,在大运……就是你们家往西边第三家……”
诚点点头,假作自己知道。
“然后我干了三个月……”
“修路不是要半年么?怎么只干了三个月?”
烧烤摊老板恨恨的把嘴里的烟蒂扔到地上,用脚使劲儿碾灭,就仿佛把怨气都撒在了烟蒂上一般。
“要不我瞧不上那个家伙呢!他往公司的车里夹私货你知道吧?”
诚皱皱眉,:“还有这事儿?其实这种事一般没必要吧?一个经理,打个招呼,就算是运张床公司一般也就捎带着帮忙运了。何必私下搞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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