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连岁月都无能为力
却换来老爹的徒手一批劈。
“臭子，不是跟你了今不用来接机吗？”
男人无辜的摸摸自己的头：“好疼啊，老爹你什么情况？不是你照顾我大半年的累死了吗，叫我好了就赶紧麻溜的起来孝敬你。难道我以前是个多不孝顺的孩子？搞得老爹你这么不习惯我现在的做法？”
陆岸白眼儿直翻。
这家伙，就算没了记忆，果然还是本性难移，彻头彻尾的臭子一个！
从R国回来后，江默玉跟宋修然也没能有心思打理公司，几乎都压在叶耀身上，他们几乎每都守在医院。
魏长恒的病情已经到了末期。
医生连着几都下病危通知书，宋栖霞表面看上去没什么，可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整夜整夜睡不着觉。
就这么熬了整整一个多月，魏长恒还是熬不住了。
眼看着医生摇头出去，宋修然看了一眼母亲，拉着江默玉给她一个眼神，两个人都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宋栖霞站着，她安静的看着床上的男人。
想过的离别，就在此刻，不久前她已经下定决心离开他，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是这种离开。
魏长恒的身体真正的消耗殆尽，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可却还能话，眼神甚至比起往日里都要发亮。
他越是神采奕奕的盯着她，宋栖霞心里越是害怕。
她甚至，很想离开就转身出去。
“栖霞。”
魏长恒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干瘦的脸颊上，勉强的露出一个笑容来。
宋栖霞更害怕了，她流不出眼泪，茫然的后退了一步。
魏长恒看见了她的动作，失望的垂下手：“我知道，你始终不肯原谅我。之所以你还在这里，不过是可怜我快要死了。
对不起栖霞，本来我以为，我还会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求你的原谅，可是没想到，上那么残忍，只给了我这么一点时间了。我知道，都是报应，我没有机会了。
只是很后悔，这一辈子，都没有好好珍惜你。我这样的人，本来很平凡很没用，却因为遇到了你，当过宋氏的半个当家人，因为你，人生变得不平凡了。原本我应该……算了，算了，现在什么都晚了。”
一口气上不来，他的胸部剧烈的颤抖，宋栖霞的身体也跟着颤抖起来。
但，他最终还是缓了过来，越是宋栖霞才觉得她好像也有了呼吸。
“栖霞。”
他更加虚弱的喊她的名字，眼睛死死的瞪着，瞪着。
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那时候他们还是学生，他也曾经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人，也曾经真心的爱慕过她的美丽跟聪慧，可惜，社会跟岁月让他变了样子。
“我知道的，你不会原谅我了，我已经没用了。”
他一遍一遍的喘着气。
宋栖霞咬着嘴唇，硬生生就是一言不发。
还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放开想开了，原来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恨他的。
为什么作了这么多孽，却一死了之，把余生的痛苦跟寂寞都留给了她。
她真的没办法释怀。
呼吸声，从深长，更深长，到终于变浅，变浅，到了某一刻，彻底的消失。
宋栖霞的脸色刹那间苍白。
他走了。
那个她爱了一生恨了一生，纠缠了一生的男人，走了。
这一次是永远不会再见面了。
机器里头平直的嘀声，仿佛某个电视剧的终点环节，宋修然跟江默玉走进来，紧接着一堆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陆续进来做事情。
宋栖霞呆呆的站在那里，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属于她的电视剧也曲终人散了。
宋修然扶住她：“妈。”
江默玉站在他们身边。
宋栖霞侧头看看他们，再看看床上的白布，白布下头隐约有个饶性状，忽然她整个人发软的向后倒过去。
半个月后，墓地。
江默玉站在后头，一抬头就能看见宋修然跟宋栖霞的背影，他们本就是清瘦的人，此时穿着一律的黑衣更加显得身子纤长。
宋栖霞努力的自己站里，可脚下还是隐隐发虚，宋修然没有什么，只是默默的扶住她的手臂。
江默玉低下头，有些不忍心看下去。
上一世，宋修然死掉的时候，她也是这么绝望的。
深爱的人，那种情感的牵绊早就已经深入骨髓。若要分别，那就是骨髓拆分深深撕裂灵魂的痛楚，没有任何安慰的话可以缓解。
有些伤口，是连岁月都无能为力的。
宋家没有办葬礼，只有他们三个人，还有叶耀开车在外围等着。
对于他们而言，葬礼，商业的恭维宽慰，都是多余的。
放下花束后，宋栖霞想要直起身，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晃动起来，宋修然架住她，江默玉犹豫了也上去扶住她的另一只手臂。
不知道是出于巨大的痛楚里忘记了拒绝，还是她真的对江默玉改观了，宋栖霞没有推开。
远一些的地方，一道修长黑衣孑然独立在晚风里。
墓地的风，总是格外的清冷，魏清泽秀气的面孔此刻也冷的跟冰雕出来似的。
一直到宋栖霞三个人走远，他才缓缓上前，看着墓碑上的男人，久久的出神。
陆苗苗走了，魏长恒也走了，江默玉选择的是宋修然。他摸了摸胸口左边的位置，空荡荡的，墓地的冷风似乎能够轻易的贯穿这里。
他的嘴角，忽然扯出一道弧度来，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最后看一眼墓碑，转身面无表情的离开。
墓地门口，叶耀的车子早就等候许久，宋修然打开门，扶着宋栖霞坐进来，江默玉松开手，正要从另一边钻进去的时候，忽然看见隔着一条马路，一个年轻男饶侧脸一晃而过。
她忽然就顿住了动作。
宋修然转过身：“怎么了？”
江默玉拿出手机，挥一挥：“公司有点事情找我，那个，你先跟妈回去吧，我等会儿自己回去。”
宋修然：“去沉玉？那先送你过去。”
江默玉赶紧摆手：“不用了，妈现在不舒服，你先送她回去要紧，我自己可以。”
完就后退一步，朝另一个方向走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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