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志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怀疑之色，目不转睛的盯着柳萱。
“是吗？大哥记得自从你八岁之后开始接触胭脂水粉这些东西，一直选的都是栀子花味道的胭脂水粉，从来未曾变过。
可是.........”
柳明志着着一把抓起柳萱的皓腕朝着鼻尖下放去轻轻地嗅了起来。
“这是兰花的香味，这香味我好像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柳萱一把挣脱了柳大少的手掌，轻轻地揉了揉被大哥攥出指印的皓腕。
“你当然闻到过了，清诗嫂子，莺儿姐姐，雅嫂子她们用的都是兰花味道的脂粉，你们整日同床共枕，朝夕相处，你要是没有闻到过才奇怪了呢？
一惊一乍的，有什么值得大惊怪的。”
柳明志将信将疑的望着妹柳萱委屈的神色，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会。
“你的没错，各种脂粉里面清诗，雅姐，莺儿她们最喜欢的脂粉却是是兰花味道的，可是你身上的脂粉香味味道有些独到，绝对不是一般的兰花味道。
这股子味道的兰花好像是产于偏南地区的幽兰，我到底在什么地方嗅到过这种味道呢？”
柳萱望着大哥低头沉思的神色，桃花眸的深处闪过淡淡的惊慌之色。
“大哥，你就别疑神疑鬼的了。
你长年出征在外，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数，前几年就不了，仅仅今年，咱们兄妹俩都多久没有见到了，一见面你就因为一些脂粉的事情问东问西的。
什么意思嘛？你拿萱儿当成被下了海捕文书的通缉要犯了吗？”
柳明志看着柳萱娇嗔的神色，无奈的苦笑了两声。
“你的也对，大哥知道了错了，萱儿不要生气，可能真的是因为这两日大哥被一些事情给弄得疑神疑鬼了。”
柳萱娇哼了一声，对着大哥翻了个白眼：“这还差不多，下次再敢这样，休想萱儿再理会你。”
柳明志抓起了一旁的鸡毛掸子朝着书房的位置指了指：“月儿这个臭丫头的事情大哥以后再给她清算，先陪大哥到书房把后面的事情给处置一下，待会咱们一起去老头子跟娘亲那里问安。”
“好，萱儿听大哥的！二哥也回来了，等大哥你忙完了，咱们就过去找他，咱们兄妹一年多没有叙叙旧了。”
“回来了就好，大哥等你们回来，这些日子可是推辞了好几个请帖呢！这下子该知足了吧！”
柳萱笑嘻嘻的点点头，藕臂抓起柳明志的胳膊抱在了怀里，缓缓地朝着柳大少书房的位置走去。
“萱儿，这些年你可谓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大哥回来都见不到你的影子，跟大哥，这些年你都去了什么地方了？干什么去了？
好好的大家闺秀不学学相夫教子的大道理，常年在外面奔波可不行啊。”
柳萱对着柳大少吐了吐丁香舌，少女的气息显露无疑。
“大哥，你能不能别跟咱爹一样整日对萱儿教，你才三十有二，怎么话跟老爹一样毫无趣味。
像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一样喋喋不休，真的没有意思。”
“你个臭丫头，大哥这是关心你懂不懂。
你也了，大哥都三十二了，黄土埋半截的人了，阅历比你多那么多，你几句怎么了。
你可别不识好歹，别一个臭丫头了，满朝文武百官大哥也是想就，他们还巴不得大哥指教他们几句呢。
不听长者言，吃亏在眼前啊。”
柳萱不情愿的点点头，显然对于大哥的唠唠叨叨很是无奈：“咦，好了好了，萱儿知道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没大没。”
“萱儿的态度怎么了，大哥一上来就指着萱儿，萱儿还不能反驳几句了吗？
大哥萱儿神龙见首不见尾，见不到萱儿几次，你自己摸着良心，是萱儿神龙见首不见尾让大哥见不到了吗？明明是你自己成年成年的不在家好不好。
你自己算算从你入朝之后你在家呆着的日子有多少？
宣德二十七年初，你出使金，突两国，青莲嫂子产子你不在身边。
年底你赈灾青州一府八州，韵嫂子产子你也不在身边。
宣德二十八年你江南剿匪。
瑞安二年你出征西域，一走两年半的光景。
瑞安六年你赴北担任两府总督，一走就是一年半，近乎两年的光景。
瑞安末年你边关出征。
泰安元年，泰安二年你还是出征在外。
永平元年你又是出征在外。
你自己掰着手指头数数，从宣德二十六年开始，到现在永平元年整整一十二年你待在家里的日子有多少？
萱儿那个时候才六岁，可是现在萱儿都十又有八载的年龄了，你真正陪在萱儿身边的日子有多久？
萱儿一年长多高你有印象吗？又记得吗？
明明是你做大哥的没尽心，反而弄得跟萱儿我不尽心一样。
真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不是萱儿，而是大哥你啊。”
柳萱嘀嘀咕咕声埋怨着大哥这些年的不负责行为，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掰扯了出来。
柳明志轻走的脚步一顿，猛然停了下来，微微低头望着已经有自己肩膀高的柳萱，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愧疚之色。
“萱儿，对不起，是大哥错了。
你的对，一十二年了，大哥对你几乎没有尽到任何做大哥的责任。
对不起，别怨恨大哥。”
柳明志目光越发的惆怅了起来，抬手捋了一下柳萱的三千秀发。
“真快，当年才到大哥腰间，长得粉玉雕琢的姑娘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落落出众的倾城少女了。
你长大了，菲菲，依依她们兄妹，姐弟也从呱呱落地的婴儿长成了半大的伙子，姑娘了。
十二年了。
就这么的已经十二年了。”
柳萱望着柳明志有些低沉的神色，神情也显得有些慌乱了起来。
“大哥，萱儿不是有心的，你别生气，萱儿没有怪你，真的，萱儿一点都不怪你。
你这些年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咱们家过得越来越好，萱儿不是故意那些话的，你别生气好不好，萱儿错了，萱儿以后再也不这么大哥你了。”
“臭丫头，大哥不怪你，过了年之后跟大哥回北疆，大哥尽量抽空多陪陪你跟你的嫂子们，直到你漂漂亮亮高高兴心出阁那。”
“萱儿不去，武....好吧，萱儿跟你去。”
“武什么？”
“没什么，萱儿还想去武林闯荡一番呢，不过想想还是陪着大哥跟嫂子们更好，就不去闯荡江湖了。”
柳明志目光中闪露一抹精光，猛然低头看向了柳萱：“这才是大家闺秀该做的事情，对了萱儿，你的武盟现在有多少武林高手了。”
“大概..........武..........武盟........什么武盟啊，大哥你在什么啊？武盟是什么？”
柳明志轻瞥了柳萱一眼，嘴角挂着莫名的笑意。
“没什么，大哥想到了一些其它的事情，吐露嘴了，跟你没关系！
萱儿啊！”
“大......大哥你！”
“以后想去闯荡江湖大哥没有意见，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见见世面终究是好的。
不过你始终是一个女子，而且长得那么漂亮，江湖之上鱼龙混杂，黑白混淆，你一定要多长一个心眼儿。
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看似忠厚之饶面目之下藏着怎么让狰狞的祸心。
逢人且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知道了吗？”
“嗯嗯嗯，妹一定谨记大哥的教诲。不妹的事情了，还是大哥今年出征的事情吧。
大哥，你还打算继续征战下去吗？
你跟月儿的关系，对待金国的事情上，咱们就不能变通一下吗？”
柳明志望着柳萱复杂的目光，默默的叹了口气。
“唉.........”
“萱儿，你不懂的，打才是变通，不打永远不会变通。
打，苦一代人，不打，苦代代人呢！
大龙的基石太牢固了啊！”
“什么意思？”
“呵呵.....傻丫头，这些事情就不是你该过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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