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席？”萧凤歧冷笑了一声，“怎么可能割席？他们真的能割的清楚吗？”
“所谓割席，不过就是表明一个态度，免得责罚落在自己的头上。”沈茶一挑眉，“那些世家最擅长的不就是这个，从古到今都是如此。”
“这倒是。”萧凤歧很无奈，“起来，姑祖曾经跟我过，眠被铲除了之后，涉及到我们这边参与人员的名单递到了先王的手里，先王震怒，在朝会上发了好一通脾气，处置了相当数量的人。虽然名单上都不是本家的名字，都是分家，但谁也不是傻子，都清楚本家在其中也获利了，所以，本家一个不落，全都被罚了，虽然是......”
“罚的不痛不痒，对吧？”楚寒笑了笑，“不过就是走个流程，给人看，也给自己看。”
“恩公这话的太直白了，但也确实是这样的。”萧凤歧苦笑了一下，“如果真的当初罚疼了，我的伯父、叔父们就不会一有机会转投青莲教了，也不会造成本家的覆灭了，对吧？”他看看楚寒，又看看其他的人，想了想，道，“其实，我猜测这些世家会不会在眠被铲除之后，转投青莲教，也不是无的放矢。”
“你的意思是辽国的一部分贵族是从眠投过去的，对吧？”
“是，在知道眠之前，我还没想到，现在提到了这个，我发现，这一次揪出来的几家，之前也被揪出来过了。只不过，还是那句话，他们那会儿牵扯不是很多，所以，受罚的不是很严重。”
“咱们的情况不太一样，青莲教会跟辽金的贵族合作，但绝对不会跟中原、江南的世家有什么合作。”
“为什么？”齐志峰很不解的看着楚寒，“恩公，你刚刚，那个法莲大师......是吧？”看到沈茶点头，他又继续道，“他的悲惨命运，跟我们也有关系，为什么能跟我们合作，但不能跟大夏的世家合作？”
“虽然他悲惨的命运是辽金细作携手导致的，但哪怕是前朝，也算是各为其主。他们在前朝安插眼线、细作，前朝也没少给辽金找麻烦，对吧？这是国与国之间的博弈，并不是私怨。”沈茶接收到了楚寒的眼神，开口解释道，“至于中原、江南的世家，那可真的是不死不休的私人仇恨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
“有什么仇恨呢？不过就是不择手段的置对方于死地呗！”楚寒想了想，“中原、江南那些世家，都是曾经站在前朝某些皇子、皇女的身后，都是曾经对付过王子的，对王子下过死手的。甚至在王子年幼的时候，还没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的时候，都谋害过他性命的。你们，他会跟他们合作吗？”
“那肯定是不会的，只是......”沈茶微微一皱眉，“相国寺是皇家寺庙，他们赶在那里动手？不怕冲撞了神佛，自己遭受什么报应吗？”
“他们当然不怕了，要是怕，怎么可能还干呢？他们甚至收买相国寺里的沙弥，在王子的饭菜里下东西，要不是王子周围的人都是他母亲亲自安排的，人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离开西京城。”
“我听他离开西京城的路上，也遭遇过很严重的刺杀？”
“应该是。”楚寒点点头，“毕竟西京城里不敢太过分，离开了京城就可以大展拳脚了。”他叹了口气，“当初对付眠的时候，我们手里有些消息，就是王子辗转送过来的，等我们顺着送过来的渠道追查过去，才发现跟青莲教有关，可等我们查到了，也早就人去楼空了。”
“原来是这样。”沈茶摸摸下巴，想了想，道，“可我还是不明白，王子被送去相国寺带发修行，最多最多就是在成年的时候封个国师，跟夺嫡、跟争皇位应该没什么关系，那些皇子、皇女以及他们背后站着的世家，为什么还会下死手。”
“因为他母后还活着，就意味着一切都可能会有转机，那把龙椅并非不能换人。他们也不是没有针对过宫里的皇后，但前面还有王谢那种世家盯着，他们不可能成功，所以才会针对王子。”楚寒冷笑了一声，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我想了也不知道这种给世家当傀儡的皇帝到底有什么好争的，一个个都争得头破血流的。那些王爷、皇子什么的自己相互斗不，还要分心斗王子......”
“都一样的。”经历过一次巨大的变故之后，萧凤歧整个人都变得不同了，看问题也是不一样了，他苦笑了一下，“哪怕知道是当傀儡，但还梦想着如果自己能坐上那把椅子，就可以一不二，就可以把世家、贵族都干趴，那就话怎么来的？因为我是子。”
“辽国也有这样的想法吗？”沈茶看着萧凤歧，“我以为只有中原才会这么想。”
“大将军，我们最早也是从中原被分出去的，很多想法也是承袭中原，只不过我们的做法更直接，不会用这种暗杀、下毒的手段，直接抢更香一点。”萧凤歧无奈的一摊手，“不远了，就现在，临潢府王宫里躺着的那位和现在下落不明的完颜青木，不都是很好的例子？就算知道抢到了那把椅子，也有可能不是自己做主，自己也了不算，但还是想抢。万一自己能了算呢，对吧？”
“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哦，好像不对？”齐志峰哼哼了两声，不太确定的看着沈茶，“是这个意思？”
“你想的是过分自负？明明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能力，还偏偏要争要抢？”
“啊，就是这个意思！”齐志峰朝着沈茶狠狠点点头，“这种事情，孩子都能看的明白，可偏偏那些自诩才富五车、深谋远虑的大人们却想不通。”
“你也了是孩子都能想明白，因为孩子想要的东西少。”楚寒看他吃的鼓鼓的两颊，伸手戳了戳，看到他瞪了一眼自己，笑道，“除了吃喝玩乐之外，没有别的欲望，但大人就不一样了，想要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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