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宋爻佳的话，楚寒笑了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其实，待遇也好、名声也罢，我跟兄长都不是很在意，我们活了这么多年，仅剩的执念，除了是要能抓住那条滑溜的泥鳅之外，还想要知道，站在这泥鳅背后的究竟是什么人或者是什么东西。”
“他的背后真的有人吗？”夏宸看看其他的人，道，“如果真的有，法莲大师遭遇危险的时候，这背后的人为什么不出来？”
“我更倾向于他们出来过，不仅出来还干成了一些事情，否则的话......”沈茶看了一眼沉着脸的薛瑞，轻轻叹了口气，道，“那些事情又该怎么算？就算是太皇太后、法莲大师，他们的手伸的再长，达到那样的效果，恐怕也很难的。”
“茶的对，当年你们父母的事情，还有辰辰的事情，牵扯进来的恐怕不止一方。”楚寒看了看沈昊林、沈茶，又看看薛瑞，道，“正好我今闲着也是闲着，多少给你们讲讲，如何？”
“叔祖！”薛瑞看了看沈昊林、沈茶，“昊林和茶从京里回来之后，稍稍跟我透露了一下，大王子和我母亲是主动为国分忧的，并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先皇和姨妈都曾经劝过他们，但他们，如果不这样做，会有很多的人都被连累的。虽然他们也不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但他们很确定的是，当年那些混乱都是由他们二人引起来的。”看到沈昊林、沈茶点头，他的目光转移到了楚寒的身上，“宫中的老人和经历过那些事情的老人都是这样的。”
“话没错，确实是如此。”楚寒轻轻叹了口气，“当年我和兄长奉旨进京，也是因为这个事儿。”
“太后娘娘过，所有人命阅转折点是那一年的上元节。那一年，薛伯父、薛伯母以及我父亲母亲都还没有成婚，大王子虽然是金国送来的质子，但跟京中各家子弟的关系都还不错，他们约着一起去看灯。看灯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们都没有，都很太平。”沈茶看向楚寒，“可是太后娘娘，从那个时候开始，好像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只是，如果是那一年的上元节发生了什么事儿，也不该是多年之后爆发，那些饶性子这么沉稳？”薛瑞满脸的不解，“还是，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暴露了，长辈们也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
“这你算是对了，正是如此。”楚寒点点头，“你们要知道，当年你们父母的事情，包括辰辰......”他看了看宋爻佳，“遇到的事情，都是因为他们触碰到了那冰山一角。”
“冰山一角？”薛瑞看看沈昊林、沈茶，发现他们两个也是满脸懵，再看看宋爻佳和夏宸，也是同样的表情，“也就是，他们都曾经接触过泥鳅背后的人？他们长什么样？”
“不知道，不清楚。”楚寒很老实的摇摇头，道，“不知他们，我们任何人都有可能接触过，但是，或许我们不好奇，也没有认出来。但他们好奇了、认出来了，就......”他一摊手，“你们要知道，变成我们这样的，可能是因为骨骼清奇，被他们选中了，但如果被他们杀掉的，十有八九是撞见了什么，而且时隔多年，还能认出他们来的。”
“您的意思是，我父亲母亲和大王子，其实是在上元节灯会上撞见了什么人，在很多年之后，他们又把这些人认出来了，所以被杀人灭口？”
“他们也不算被杀人灭口，但如果他们不死的话，就会牵扯很多人、甚至是整个大夏。”楚寒叹了口气，道，“你们知道当年还有一个人跟着一起去赏灯了吗？”
“宁王叔的母妃，言妃娘娘？”沈茶试探的问道，“听宁王叔身子骨弱是因为娘娘身怀六甲的时候中了毒，而且还是很难解的毒，所以......”
“对！”楚寒点点头，“惠兰都束手无策，不止是惠兰......”他指了指隔壁侯府的方向，道，“隔壁那个耶律兄弟也去了，他们师兄弟二人也只能保住辰辰，言妃......”他轻轻摇摇头，“没撑多少时日就亡故了。其实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有很多人因为那次上元节的事儿丧命，或者出现各种意外。”
“只不过这些人并不是京城有权有势的人，对吧？”
“对！”楚寒点点头，“不止如此，还能找到各种各样的死因，以及各种各样的凶手。”他看看几个孩子，苦笑了一下，“你们知道西京城、京兆府一能接到多少案子吗？”看到几个孩子不约而同的摇头，他叹了口气，又继续道，“这些案子都是零零星星来的，甚至很多都到不了京兆府就结案了，所以......”
“没有人在意，是不是？”
“虽然这样不好，但确实是这样。人死了，凶手找到了，结案了。至于背后的人，早就藏的好好的，根本就摸不到人。”楚寒叹了口气，“能让我们抓到尾巴的，也就是薛夫人和大王子那次。就是那次，我们才知道泥鳅背后居然还有人。”他冷笑了一声，看向薛瑞，“所以，无论是真相，还是翻案，都是随时随地的，只要抓到泥鳅，随便你怎么做，我们都不会插手。哪怕就是现在，你们手上都有完颜喜，都可以让他站出来。”
“现在不是时机，如果让完颜喜出来的话，无论如何都没有人相信，父亲母亲没有跟金人勾结了。”薛瑞轻轻摇摇头，又叹了口气，道，“知道我父亲母亲都是为国尽忠，心里就踏实了，至于其他的，要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反正我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多等这一年半载的，对吧？”
“是个好孩子，我果然没看错。”
“可是，叔祖，我有个问题。”薛瑞看向楚寒，“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或者一个组织，无论是对大夏，还是对金、对辽，恐怕都是一个很大的威胁，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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