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刚暗下来，顾缈就拎着包出门了。
顾叙在楼下等她。
下午顾缈上完课就回了校外的住处。
顾叙定的餐厅，是一家坐落在胡同里由四合院改造的私人餐厅，据是预约制，每只招待五桌客人。
一般人根本不知道还这处餐厅，不用想也知道这里面向的是京市的权贵。
四合院顾缈参观过不少，蒋清时那处算是改建过的，祁家老宅比这处餐厅要大的多。
不过这里景色不错。
夜晚，橙黄色的暖光透过窗棂映在脚边。顾缈跟在顾叙身边，一路随着侍者往深处走。
这里是独立的包厢，侍者守在门外，私密性很好。
顾叙选在这里，顾缈还是很意外的。
看出她的疑惑，顾叙解释：“这里安静，适合聊。”
确实。
这里安静到面对面坐着，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
只是这份安静并没有维持太久，很快就被人打破了。
旁边的椅子上有人落座，顾缈看过去，握住筷子的手顿住。
“你……啊？”
祁聿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进门就自来熟的坐在两人中间的空位上。
看他这副坦然的模样，顾缈真的以为他也是今晚被邀请的客人之一。
但……顾缈扭头看向对面的顾叙，看顾叙这反应，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除非他疯了，才会邀请祁聿在今这样的一个节日里“聚餐”。
顾叙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但此时此刻镜片下的黑眸已经眯起，凝视片刻，他问：“谁让你进来的。”
“过节嘛，人多热闹。”祁聿让侍者进来添了副餐具。
“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们，这家餐厅的老板是我学同学。”所以他才能精准的找过来。
“……”
“咳。”顾缈清了清嗓，“吃饭而已，那就一起吧。”
她拿起公筷，给顾叙夹了一块鱼，安抚道：“吃吧吃吧。”
气氛被破坏了，顾缈莫名松了口气。
祁聿来之前，气氛太严肃，她总觉得顾叙要和她什么重要的事。
她下意识排斥这种氛围。
现在好了，轻松多了。
全场最自在的莫属祁聿，他似乎不知道今是什么节日一样，一会儿凑到顾缈面前，一会儿又跟顾叙聊上两句。
看起来，真像是来吃饭的。
再看顾叙，全程没动几筷子。看脸色就知道他胃口很一般。
晚餐后，顾叙和顾缈去看电影，祁聿也死皮赖脸的跟上去了。
顾叙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想想也是，二人世界变成了三人约会，谁能笑得出来呢。
顾叙这种笑面虎都不想给他什么好脸色。
电影开场，顾缈坐在两人中间，感觉怪怪的。
她抱着爆米花，坐姿端正，不敢向任何一方倾斜一丝一毫，力求端水公正。
两个时的电影结束，剧情顾缈已经不记得多少了，她根本没有认真看，只知道自己腰很痛。
顾叙全程一言不发，倒是旁边的祁聿，一直在点评。
一会儿男主是渣男，一会儿锐评女主的演技，一会儿又吐槽剧情狗血，编剧拿脚写的剧本，顺便骂了一下导演的狗屎运镜。
从影厅出来，顾缈揉了揉耳朵，耳边终于清净了。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碰到活的弹幕。
烦死了。
“我去一下卫生间。”
她把垃圾扔掉，背着包往另一边走。
顾叙和祁聿在影院门口等她。
两人站在那，好似影院用来揽客的男模。
路过的人目光都不自觉的在他们身上停留。
好在两人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目光。
“你到底回来做什么？”
趁顾缈不在，顾叙冷眼看着他。
祁聿正在低头玩手机，闻言耸了耸肩，头都未抬一下，“不是了嘛，回来过节啊。”
顿了顿，他笑着抬头，“怎么，怨气这么大，你没收到她的情人节礼物啊？”
着，他晃了晃手里的老年人专用机，“呐，给你看一眼。”
“……”
顾叙打掉他的手。
祁聿嘶了一声，把手机抓稳，“心点儿，嫉妒就，动什么手啊。”
顾叙盯着他看了好久，转身走人。
“诶，去哪儿啊？”
祁聿在他身后喊：“不约会了吗？”
顾缈出来后，只看到了祁聿。
“我哥呢？”
“走了。”
“走了？”顾缈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环顾四周，确定顾叙真的不在后，问：“你们吵架了？”
“没啊。”祁聿收起手机，接过她的包随意拎在手里，另一只手牵起她，“送你回去。”
顾缈皱眉，一边跟上他一边坚持的问：“那他怎么突然就走了？”
“我怎么知道呀，可能是嫉妒吧。”
“嫉妒什么？”
“嫉妒咱们两个感情好，他没办法加入进来。”
“……”
顾缈在他手臂上狠狠拧了一把，疼的祁聿龇牙咧嘴，终于不嘴贱了。
“你知道他今晚要干什么吗？”
“干什么？”
“和你求婚啊。”
“……”顾缈吓得忘了走路，被他拽着脚下踉跄拉了一下，还是祁聿反应快，迅速揽住她才没摔倒。
“这么大反应啊。”祁聿幸灾乐祸的笑。
顾缈没理他，她就今晚感觉怪怪的……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现在，好像得通了。
从顾叙接到她开始，他就格外沉默，两人交流很少，他似乎心不在焉的。
回过神，对上祁聿揶揄的眼神，她问：“你怎么知道的？”
“刚刚不是过了？那家餐厅的老板是我学同学啊。”
“他要在那求婚？”
“准确来，顾叙做了很多准备。餐厅，影院，包括商场顶层等等，都可能成为他求婚的地点。”
顾缈摇摇头，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合理。
“前几日出零问题，他应该不会和我求婚。”
“分情况。”
“什么意思？”
“如果他没有听到蒋清时向你求婚的消息的话，他大概也不会这么突然了。”
顾缈脑子本来就混乱，听完他的话更乱了。
“蒋清时在酒店里没有向你求婚吗？他们员工传出来的消息，是蒋清时弄了一房间的花，还拿了一颗鸽子蛋那么大的钻戒给你。”
顾缈错愕的瞪大眼睛，原来不止她一人觉得那个房间的布置很像求婚现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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