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教授迟疑良久，伸手接住，麻利擦完，略显颓废地一屁股坐下，没有再言语。
台下，一位同学高高举手，旋即大胆站起身。
“秦主任，我有几个问题，还请不吝赐教。”
待看到秦青川望来，抿了下嘴唇，直接发问。
“既然改开这么好，为什么会有人反对，他们不希望复兴么？您能不能就匈利失败，谈谈看法？另外，值此变革，您对我们在校青年，有什么忠告？”
秦青川点头示意，没有着急回答。
从桌上拿起《资本论》，从胸口拿出钢笔，在封面写下几个大字：需结合国情。
缓缓放下，口吻很是真诚。
“李教授，风物长宜放眼量。”
李教授不禁抬头，微微有些诧异。
“你……秦同志，你胸怀宽广，是我老头子有些狭隘啊。”
秦青川摆了摆手，态度谦逊。
“不，您只是刚正不阿，复兴大计，必须有您这样的人存在。”
一句话，通过桌上话筒，传遍礼堂，再次引来阵阵掌声。
秦青川转身，迈步，回到座位，扶住话筒。
“这位同学，谈不上指教，大家互相学习。我一家之言，仅供参考，如有纰漏，欢迎指正。”
谦虚一句，转而徐徐作答。
“为什么会反对，无外乎不了解，他们的行为，在我看来，不是坏事，恰恰明爱国，只不过各有认知……匈利失败，归根结底，管控失调，脱离现实……至于忠告，大胆假设，心求证，脚踏实地，知行合一，咱们共勉。”
又有同学起身，询问。
“秦主任，您能分析下经济先导利弊么？”
……
交流会，在一问一答中，落下帷幕。
史通一行人，当晚直接北上。
秦青川则回到鹏城，继续监控数据。
唯一值得提及，李教授带着人，跟着前来，每日走街串巷，深入调眩
隔。
《南方日报》头版标题：《茶杯碰不翻改开——交流会实录》。
港岛《文汇报》评论：“用数据与人性击败教条”。
1月5号。
纪录片《价格的故事》，在央视开播。
远在京城，苏老端坐沙发，面前茶几，一杯清茶，氤氲而起。
大屁股电视，画面一闪。
鹏城早前实录，街道狭窄，老百姓旧衣粗食，按部就班生活……
画外音：计划经济，是保护，也是束缚。
一位年轻人叹气。
“什么东西都要票，结婚拖了三年，求爷爷告奶奶，票也没攒起。”
画面来到工厂，一位中年大妈，喜气洋洋。
“放开好啊，大力生产，多干一时，多挣一点钱，日子才能红火起来。”
蛇口码头，先是工人推着老式板车，干干停停，旋即出现集装箱上船离岸，货车穿梭。
……
对比画面，加上旁白叙述，翻覆地的变化，展现得淋漓尽致。
解放路，商业街，各类物资，摆满一地，人潮流动，行走其间，脸上笑容灿烂。
批条中心，人声鼎沸，各个工厂代表，与工作人员沟通，登记。
三色预警办公室，无数磁吸白板，呈现出一条条波浪线，一道道指令发出。
旁白掷地有声。
“就如秦同志所，改开不是放手不管，而是画出跑道再向前。”
紧接着，一组快闪。
街口，树下，下棋老者，连连感慨。
“物资变多，再也不用省吃俭用，这日子，舒坦。”
做饭妇女，边切肉，边回答。
“往常吃喝看票，哪像现在，还能变着花样，相信随着物资增加，以后吃肉不会再有限制。”
一位身穿西装的青年，咧着嘴感谢。
“从乡下回来，整日无所事事，现在也能为建设增砖添瓦，我终于找到了方向。”
……
两个多时，由交流会片段收尾，最后几秒，定格在秦青川身上。
“改革是‘穷则变’的生存本能，开放是‘变则通’的文明智慧。”
……
苏老看完，不禁放声大笑。
“哈哈哈，好啊，家伙果然没让我失望。”
……
此情此景，远在闽越，也在上演。
唐老爷子脸上，笑出了褶儿。
“好，臭子，做得好啊。”
完，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不到一分钟，接通，不等对方话，直接吩咐。
“老二，按照预期，三儿近期就会回京，你尽快安排，他和瑶瑶的事，抓紧，另外，别忘记通知你大哥。”
唐敬贤先是一愣，继而爽快应下。
“好的，爸，要咱家，还是我宝贝闺女眼光毒辣，我听纪录片可是云老定的名字，这绝对金龟婿……”
话未完，唐老爷子直接笑骂打断。
“别讲屁话，那是我宝贝孙女。”
……
再秦青川，此时，在陈磊办公室，连同谢智、杨文胜等人，一同喝茶观看。
都不是傻子，纪录片侧重，一目了然。
待看完，陈磊心中大定，一拍大腿，极为激动。
“好，秦，色放晴，一片光明，算是我承了你的情。”
秦青川嘴角噙着笑，挤眉弄眼，开了个玩笑。
“既然承情，别的我也不要，您再赏二两好茶呗。”
谢智一听，笑呵呵撺掇。
“二两哪够？陈市长，您可别家子气，我看最少得二斤。”
杨文胜眉梢一挑，立马附和。
“就是，大方点嘛。”
陈磊见状，摇头，哭笑不得。
“你们啊，看热闹不嫌事大，一张口就是我一个季度的量。”
着，看向秦青川，一咬牙，也没拒绝。
“成，那就二斤。”
……
就在此时，电话铃响起。
陈磊大跨步上前，拿起话筒。
“您好，我是陈磊。”
苏老的声音，轻松而又愉悦。
“陈，干得不错，继续努力。”
陈磊当即站直身体，恭敬回应。
“领导，保证戒骄戒躁，为鹏城发展贡献力量。”
苏老用鼻子嗯了一声。
“好，通知秦，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陈磊一听，忙不迭开口。
“领导，秦就在我办公室，您稍等。”
完，回头，朝秦青川招了招手。
“秦，你来接电话。”
秦青川心中一动，有了猜测，起身，快步上前。
陈磊递上话筒，一摆手，领着谢智等人，退出房间。
秦青川眉峰一挑，嘿嘿一笑。
“苏老，没让您失望吧，首战告捷。”
苏老爽朗轻笑，也没吝啬褒奖。
“嗯，堂堂正正，我很满意，有人更满意。”
完，微微一顿，语气变得严肃。
“不过，任重而道远，仅仅是踏上征程，后续几大特区复制，以及推及全国，风险更大，工作更难，给你一周时间，尽快放手，回来述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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