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是见到你萧老弟回来做哥哥的他心里高兴，要么就是见到你萧辰自投罗网做锦衣卫大都督的他心里欢喜。
四人正式见了礼，等朱啸川跟温桓两个寒暄已毕，萧辰这才解释，“这不是刚回来就听王大人喜生贵子，就先跑来讨酒喝嘛！”
“是也应该！”朱啸川笑道，“今儿是吃王大饶喜酒，明儿就得吃你老弟的喜酒了。”
“啊？弟喜从何来？”萧辰心吃席可能是要吃席的，但就不知道是弟我的喜事还是丧事？
“我听萧老弟你那个手术大获成功，这还不是大的喜事儿？”朱啸川笑道。
“哎呀呀，此事起来也煞是丢人，朱老兄莫要取笑。”萧辰脸皮这么厚的人也未免害羞的红了一下。
这却也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不好意思。
毕竟做了这么多年太监了，忽然成为了一个男人，各种不习惯啊。
“哈哈哈，萧老弟当世英雄，也会做此儿女态乎？”朱啸川又是大笑。
这话听着就也微微刺耳，看来接下来的话就更也不好听了……
“萧老弟你回来就好了，那些谣言自也不攻而破，否则不怕你笑话，老哥哥我这个心里还一直提着呢。”朱啸川收敛了笑容，进入了正题。
“我也刚刚听王大人的，吓的弟是肝胆俱裂，五内俱崩，屁滚尿流啊！”萧辰道，“朱侯爷你这不是没有的事情吗？”
“没有的事情你老弟却怕个鸟？”朱啸川道，“皇上那么英明的圣君，难道还会因人之言，就冤屈了你老弟不成？只是若不将此事解释清楚的话，就怕外面人胡乱嚼舌头，毕竟玄会指认的那些人现在也全都下了诏狱了……”
卧槽的真都抓起来了？萧辰闻言却也一惊，因为他来的时候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看来就是这几的事儿啊。
如果这样的话，那老子我岂不是也……
“萧老弟不必担忧，你跟他们可也不一样……你是咱皇上最宠爱的重臣啊，就算老哥哥我想要抓你下狱，那也得皇上他老人家点头才行呢，哈哈哈！”朱啸川这次笑的就特么的恐怖了。
“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上来啊！”萧辰叹息不已，“不过这起来也都怪我自己年轻气盛，喜欢出风头，这才惹下了大的麻烦，早知今日，真是何必当初呢？”
暗示朱啸川别忘了老子惹上玄会这个麻烦到底还是拜你老兄所赐，就看在这个份上，我就算被皇上拿了，你也帮我两句好话。
另外也顺便发两句牢骚，我这么忠心玩命的给皇上办差事，换来的却是皇上的猜忌，委实也是心寒的很。
“萧老弟的麻烦还不止于此啊。”既然话都到这儿了，朱啸川索性直言，“完颜萍邱和摩罗竟然造反，此事事先毫无征兆，太过突然，皇上闻知极为震惊，以至震怒……萧老弟你忝为燕云总督，对这件事其实是有责任的。”
“之前萧老弟你跟他们两人都十分交好，听还换了帖子拜了把子？不但大力扶持完颜萍邱做了北境盟主，还给了他很多的物资粮草武器，这就助长了他的娇气，壮大了他的实力，以至于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来。”王安邦道。
“还有龙江互市也把他们给成全了，之前他们连做饭的锅子都是用了几十年的，现在家家户户都有了铁器，多余的便就用来打造兵器，锻造盔甲，就好比鲜孛部落，之前重甲骑兵不过两千，听现在都有一万多了。”朱啸川道。
“之前他们吃不饱，穿不暖，就也老老实实，现在吃饱穿暖用度丰足，兵强马壮，狼子野心就也重新滋生出来，所谋者便也大了，之前他们还是一盘散沙，但完颜萍邱做了盟主后，将他们全都凝聚起来，就也不容觑了。”王安邦道。
“没想到鲜孛摩罗王竟然也会臣服于他，可见当初我们都看了此人，若是那年他来凤阳参加灯元诗会时将他杀了，就也不会有今日之烦恼……但他能有今，到底也还是萧老弟你帮他太多，你是始作俑者也不为过吧？”朱啸川道。
“北疆之势，成也萧辰，败也萧辰。”王安邦点头称是。
两人这话倒也没有完全冤枉萧辰，的事也基本全都属实，尤其是‘成也萧辰，败也萧辰’这句话真是太特么的贴切了。
所以萧辰也没有否认，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唉……这倒都是真的，当时我就是想要稳定整个北疆的局势，让他们不再跟咱们大周捣乱，他们当初也都答应的好好的，我想北疆之人向来都颇为诚信，所以一直都是披肝沥胆的待他们，也没料到他们竟然会背叛盟约，悍然造反。”
“但这到底也还是怪我，因为完颜萍邱当初要攻打高居丽之前，也曾来征求我的意见，我是表示同意并且大力支持的，我当时想这样既能收复咱们大周失地，又能耀扬咱们大周国威，是大的好事儿啊，谁曾想会……”
“完颜萍邱那厮虽然在我软硬兼施的逼迫之下退了兵，但却大为恼怒，还割下了自己的战袍送来给我，里外两面用血写了八个大字，一面是‘割袍断义’一面是‘背信弃义’！”萧辰道，“这是骂我两面都不是人哪！”
“本来他只想要占据扶余一郡，作为将来北疆屏障，以他的脾气，这已经做出了相当大的让步了，却不料东瀛鬼子咄咄逼人，竟然频频派使者去逼迫他完全退出高居丽，态度还异常倨傲，就终于激恼了他，这才宣布脱离北境联盟。”
“我也曾多次劝他不要意气用事，要以大局为重，还一再派人去请他到常山来从长计议，但他却根本不理不睬，扬言今后跟咱们大周一刀两断，跟我也再无情谊……我对此也是无计可施。”
“我的确是帮了他不少，他也深为感激，我为了跟他进一步搞好关系，这才与之结拜兄弟，以为今后北境能够长治久安，却不料他翻脸不认人，让我真心换绝情，朱侯爷我是此事始作俑者我无话好，现在可不就是作茧自缚了吗？”
萧辰这番话听起来像是自怨自艾，承认错误，但其实却暗含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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