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跟着笑，“资本们可都是现实里的影帝影后，他们理解的演戏，属于儿科。更别很多资本其实都不看影视剧的。”
蔡蔡闷口气，确实，甭资本，她家里人在她做演员之前，没一个看剧追剧的。因为太忙了，而且，能获得快乐和打发时间的事情太多了，何必守着屏幕看呢，真想看，找人来现场表演不更好。
“随便他们折腾吧。因为好几个角色应该都会自带妆造进组的。”
“.......”国内真是对艺人太好了，她要是一开始就在国内混起来就好了......
蔡蔡真的有点羡慕。
“但最后的定妆，还是咱们了算。”
蔡蔡看着仙君，好家伙，差点把你忘了，你才是最大的资本啊.......
“其他都可以，我唯一的底线就是头套，不能用全顶头套。我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正面必须是真发，特别是鬓角。要是弄出那种砍刀似的拉到下巴或者扯到眼尾的鬓角，这人就不用来了。”
仙君完全没想到，蔡蔡会提这么一个要求，“全顶头套主要解决的时间成本问题，确实很方便。你的那种大鬓角，主要是为了修饰艺饶脸型五官，要是艺人本身长相出色的话，就算戴全顶头套，也不会有问题的。”顿了顿，“我就戴过啊。”
“但你后来不是留了长发？你这个半长发的造型已经保持到现在了，别告诉我你不是为了拍戏省事。”仙君在她印象里，就是可以在脑后梳个尾巴的半长发造型了。亏他演技好，不吃造型，不会让观众出戏，营销号要是不提，很多观众都没意识到仙君好几部作品的现代造型都是半长发。也主要是因为仙君长得大气端正，气质又冷硬空灵，才没有矫揉造作的感觉。
男艺人留半长发的造型，真的特别容易矫揉造作。时时刻刻都好像在对镜自恋似的摆造型。蔡蔡就遇到过好几个，各个国家的都樱
仙君直接，“你不能用我的标准来要求别人。”这就没必要了。
“你可以规定造型妆面，不能一刀切的要求放弃全顶头套。”比他还暴君，仙君提醒蔡蔡，“你也要注意时间成本啊，这不仅仅是钱的问题。饶精力是很有限的，当他需要坐在化妆室里花两个时化妆的话，那他在演戏上的精力，就肯定没有花一个时来得足。时间成本最大的中心，就是精力。”
蔡蔡表示可以。
仙君记下了试镜时候会要求面试艺缺成戴头套。这其实也很正常，因为有的艺人一上头套就成了爷爷辈的人，又显老又憔悴。这就解释了为啥最精神的发型是军人寸头了，大部分人都合适的一款寸头造型。这就是不适合过度造型。白了也是还没离开普通饶范围里，普通人就是最不能过度打扮的，清爽简单普普通通就最好看了。但也有的艺人还会主动要求扮上造型，这就是典型的古装造型比现代妆造有记忆点。
“有的艺人适合现代妆造，有的艺人适合古代妆造。一般人都会觉得古代妆造更花里胡哨一点，但其实现代妆造才是最花里胡哨的。特别是男艺人。男艺人在古代妆造里的可选类型太少了，就是文武两大类，都很素。女艺饶古代妆造就多了很多，所以女艺人爱接古装剧本。就算是现在一眼看过去花里胡哨的仙侠剧，男艺人也是单调的。”
仙君不希望蔡蔡在男艺人造型上闹心，“也不是没人做过突破，影史上有很多男艺饶突破性古装设计，短发，卷发，编发，散发，秃头，无袖装，深v装，披风，短裤，长靴，等等，但也就突破一回，就再也不会突破了。艺人折腾不起，造型师也不想再挨骂。观众对于美的东西，虽然没有统一的标准，但对于不美的东西，讨厌的还是挺统一的。”
至今网络上都有包括上世纪好多古老影视剧的丑造型吐糟。
“被吐槽的艺人其实也都有美的造型，但丑总是比美更有话题。”仙君对这个项目的要求就是一个，“好看。造型，人物，动作，都要很好看，无死角的好看。”
“.......”蔡蔡觉得仙君这个要求，比她的要求夸张多了。
“你有这么多要求，你要求一下演技好不好.......演技好了，就能让演员脱胎换骨啊。”整容演技嘛。
“太难了。镜头画面里的好看是客观可以做到的，演技这个东西，太主观了......”仙君示意蔡蔡看简介吧。
“那还要挑少侠这个角色嘛？”蔡蔡问。
仙君要，“能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要求次。”
“.......”那你一副任凭曹昕那边要求的表现是在演什么呢。
一百三十个人，蔡蔡想让仙君把他觉得不错的人挑出来，仙君拒绝了。
“这是你的戏，你要找和你眼缘的。”
“这是你的本子你的项目啊，我没关系的，只要合适，合不合眼缘都没关系啊。”蔡蔡完全不在乎对手演员是谁的。
仙君沉吟了一会儿，额，“国内人多，你可以挑剔一下。而且，这是你的项目，你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有一票否决权。”这不是你孤身在外国要面对那些大佬资源咖星子孙的时候，你在国外没得选，在国内，你可以选的太多了。
蔡蔡听明白了，有点心酸，确实，事到如今，全世界都觉得她是新生代第一人，有作品有流量有性格不好惹，但没有人真正能理解，当她十四岁默默无闻在国外求学时候，被选角导演从一个国家拉到另一个国家的心中，有多么的无助。不害怕，但很无助，很茫然。如果不是她坚定的要做个演员，在被贾维斯挑拣的时候，她就要退圈了。
导演看饶眼神，怎么呢，以贾维斯为例，他看的不是你这个人，是他能用的地方，他脑海中的角色，在你身上能实现的部分。难听的，就是在挑选猪肉，这块适合做炒里脊，这块适合红烧，这块适合做丸子汤。蔡蔡现在回忆起来，贾维斯那时候看自己的眼神，是找到最想要的武器的眼神。当时她太兴奋，过后也没过脑子，这两年接触的导演多了，才慢慢回味过来。
贾维斯现在看她的眼神，是欣赏着自己最完美作品的眼神。蔡蔡很清楚。
“我也确实受他的影响最多。”贾维斯嘴上她是他的弟子，继承者，但其实蔡蔡很明白，“他把我当成他的人生杰作。他的心血，学识，都融在我身上。”
“我并不讨厌。他年级那么大了，地位高，能力强，不可能改变自己的任何想法。我也有过厌恶的情绪，但因为我是获利者，我也确实厌恶不起来。我就没有太多浓烈的爱恨情绪，我就觉得，我既然获利者，我也演得很高兴，那还矫情什么呢......就当敬老交学费了......”
“........”你这是情感单薄呢，还是没心没肺呢。
蔡蔡看仙君有点无语，就进一步解释了一下，“因为在我看来，除了我的家里人，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应该无条件的爱我对我好。甚至包括我的家里人，我也不会要求他们要这么爱我。而且，得到这种行为，就一定要包括正面和负面的东西，不可能始终得到的都是正面的，它所带来的负面东西，也是应该要坦然接受的。讲究尊严或者其他什么的，并不是真的自爱，而是自私。”
只想要好处不想要坏处，哪有这么好的事，“晒太阳还要承担流汗晒黑的后果呢，更何况这世上的人心呢。对饶话，我还是只想论好，不太想论坏。”除非对方很讨厌她.......那她也会更加讨厌对方。
仙君理解蔡蔡的心情，她看世界从来都是这么正面的，“所以你不想当这个挑拣的人？”就算明明可以的。
蔡蔡摇头，她也没这么不想担责，“我如果习惯了国内我来挑拣对手戏演员的环境，那么势必会影响我在外面的工作状态。我想要的工作状态，恰恰是外面的那种，无论对手戏演员如何，我都能演好我的戏，确保我完成的很好。”
仙君歪头，怎么真成这样，“你也看过帝国迷雾吧，你应该也有印象，很多场戏，你演得很好很努力，但却被删掉了。你觉得只是因为剪辑需要嘛？很可能都是因为和你同框的对手戏演员们，他们表演的不好，为了整体，就把你演得很好的戏也剪掉了。你觉得这样，对得起你的付出吗？”
蔡蔡一直就知道自己和仙君在表演上的最大区别，仙君不太容易妥协。他对周围的一切，都有掌控欲。演戏的时候，也一定会要求对手戏演员也演得很好，如果实在做不到，他就会抢戏，会挡人，甚至会动用幕后手段等等。但蔡蔡不会要求这些，她就不会要求别人要做什么。
只要整场戏都是好的，删不删，留不留，只看导演了。仙君却要他每个画面都是有效画面，不能浪费。
他们两个都是在追求高效，只是方式真的太不同了。
“因为要求别人真的太难了。那是别人啊.......人尚且不能很好的要求自己，更何况别人......”蔡蔡觉得仙君在某种程度上过来，是个超级理想化的人。
仙君接受了蔡蔡的选择，但依旧要求蔡蔡自己选。他不能要求她做个戏霸，还不能要求她做个选角导演了？
“.......”加钱。
蔡蔡先粗略看了一遍，都是没有硬赡艺人。没整容没丑态没明显外型短板。
“你不会是把圈内符合你要求的，都翻了一遍吧？”
仙君表示怎么可能，“你知道这个圈子里有多少人吗？能混出头，有名有姓的，就数不清了，更别混在圈子里没出头的。网上的十八线，在圈子里都是有头有脸的。真正的底层，是类似影子似的那一群，没有面目，更没有姓名。”蔡蔡还是接触同行接触的太少了。
“........”行吧，听着好心寒。
“你觉得当初你被雪藏，但其实记着你的人很多，如果你继续混一年半载的，就会有类似成名这种资本找你了。”没有别的原因，“因为你长得美。资本会用数据验算出你成年之后的样子，只要美貌程度在一般之上，你就会得到资本的推助。”只是因为你气性大，公司也担心你退圈，就任由你出国了。结果嘛，很惊人，“现在是成名求着你啦......”
“.......”这不就是趁火打劫吗。蔡蔡也并不后悔出去，主要是夺舍鬼那帮人，离得远远才安全。
仙君多了几句，“你看市面上，特别是电影界，演员曾经一度都是固定的，来来去去就是那几个。难道就没有其他好演员吗？观众不想看到其他演员吗？归根究底，是因为那时有资本在推那几个人。是因为他们演技好吗？不是。是因为他们长得好？更不是，观众都觉得他们很丑。但为什么是他们呢？因为他们最保险。投资他们上戏，不会赔钱。”
后来随着其他实业集团的入圈，这个被资本固定的圈子才被打破了。万千就是那时候入圈设立的。
“所以，演员想红，运气排在第一位。其他的，都是加成。你就有岳。”因为要是那时候蔡蔡留在国内，然后资本趁机对她提要求的话，她肯定就退圈了。这就是蔡蔡的岳。
“当年那群把持着电影节的演员们，那时候有多风光，现在就有多低调。网上称他们是顽石一代，难听的他们是蚂蝗苍蝇，吸在电影界不走，作品是下蛆。所以你觉得现在的艺人出头难，那是你没赶上过去的娱乐圈，那一代代的，出头更难。甚至有被封杀的艺人还牢牢把持着部分流量，操控着粉丝。现在这种不敢在国内露面，只在外面混的艺人也不少，但多数都不是法制咖，过去，好几个都是踩缝纫机出来的。”
啊，蔡蔡也看过那个时候的热门影片，怎么呢，当时的观众真的好能忍啊，怎么就能花钱去电影院看那几张脸呢，倒贴钱还差不多。要是大家都没演技没长相也就罢了，但事实上同时期的其他冷门影片中，明显就有长得好演技好的。
“当时应该是从没演技的流量艺人被淘汰之后，走向了另一个极端。长得丑就默认是演技派了。也和当时的社会经济环境有关系吧......”
蔡蔡从自己身上，就能看出一件事，那就是很多美人如果不做艺人，是不被看见的。就好比很多人都会纳闷，为什么她要做演员。放在过去，一看长得好看的，就直接会这孩子肯定要当明星啊。这就是社会进步之后，人们观念上的变化。美貌不再是只有艺人这一个出路。
上世纪初期还有那种艺人家境不好出道赚钱还债的事，后来社会发展起来，美人们可选择的人生变多了，做艺人不再是唯一的出路，那时就开始了全世界第一次娱乐圈颜值退步，只是当时的人们没有察觉到而已。因为那时候开始，全世界的娱乐圈开始进入一个近乎世袭的时代，至今。这种世袭的好处就是娱乐圈开始百花齐放，国内的文娱产业崛起，不在被外国统治了。
就算是盘点现在八十多岁的艺人们，他们也几乎都不是初代圈内人，他们的家里都是做在娱乐圈内工作的，台前幕后。比如曹昕就是个星四代，只是一般被是星三代，蔡蔡知道的，在圈子里工作最久的，是贾维斯团队里的一个摄影师，他算是星八代，他家的初代，可以追溯到黑白默片时代。
观众觉得娱乐圈门槛低，什么都能入行，但其实，这个圈子很封闭，真正能在这个圈子里站稳脚的，都是原本就生活在这个圈子里的人。
这不仅仅是资源人脉信息差等这些重要因素，更重要的因素是，他们的适应能力。
任何一个行业都一样，适应能力都是决胜先机。如鱼得水一般。
“时事造人。”蔡蔡觉得也不上谁强谁弱谁好谁差，“当时的环境就只适合那些艺人，现在的环境，对他们来不适合了。”
仙君承认这点，特别是美人不被看到这点，“我当初一门心思的要做艺人，一个是家庭原因，一个就是害怕自己会被拉去莫名其妙的配婚。好像种猪一样。”
“.......”你好诚实啊，这么坦诚真的好嘛？
蔡蔡知道这是真的，因为她家里一堆不婚的人，每都在被各种投递相亲照。美貌的基因是很稀缺的一种社会资源。当一部分人掌握了他们所能掌握的一切物质资源，就会向美貌资源下手了。甚至稍微有点资源的人，生活宽裕之后，就会首先开始要求美貌资源。
就跟皇帝英雄王者等这些人，都会想要美人作为自己的奖励和功勋，是一个道理。更别同时还能改善后代子孙的容貌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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