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宇衡趴到桌上，笑得肩膀抽动。
张初霖讪讪缩回手：“没事，徕姐，你做题，你忙。”
着偏头用气音问姜宇衡：“徕姐和可姐咋了？”
姜宇衡摇摇头，脸憋得通红。
半才挤出来两个字：“没事。”
“啊？”
“问就是没事。”姜宇衡努力憋笑。
张初霖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不会吧……不会生气了吧……
他不死心，再次去戳戳林可。
许徕太凶了，不敢再打扰她，还是问问林可是不是生气了。
林可“噌”一下站了起来。
讲台上写着教案陪大家晚读的李军疑惑抬头。
林可走到讲台边：“老师，我有点困，我站外面背书。”
“啊，好，那你去吧。”李军愣了一下，紧接着有点欣慰。
孩子们都长大了，知道操心了。
他看着拿书站到班门口，大声背书的林可，面上带着慈祥的笑，拧开保温杯。
抿一口杯中冒着热气的浓茶，然后悄悄吐掉茶叶，眼神慈祥地扫过讲台下面的一个个青春洋溢的脑袋。
这些孩子……
这些孩子！
李军脸上慈祥的笑瞬间变得狰狞。
“张初霖！你干什么呢？！”
此时，被林可突然站起来，惊了一下，紧接着也有点生气的张初霖正把脑袋埋到书桌后面，有点愤愤地啃辣条。
他本来只是想跟林可，食堂新开了个螺蛳粉窗口，味道很棒。
学校超市也进了新款的螺蛳粉辣条，也很好吃。
他特意买了两包，想着分给林可一包呢！
没想到她莫名其妙，不但不理他，还直接走了！
气死他了！他要把给她留的辣条全给吃了！
等她回来只让她闻味儿！馋死她！
然而刚撕开包装袋，咬了一口，就被面目狰狞的李军逮了个正着。
现在好了，他也算是达成自己的愿望了。
张初霖垂头丧气站在走廊上，手中握着那包散发着香不香臭不臭味道的辣条。
林可在教室门口目不斜视，大声背英语课文。
李军站在他面前，唾沫横飞，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你让我什么好？啊？！”
“你是高一吗？你是学吗？！你是高三！”
“一模都考完了！你看看你那一模成绩！”
“别人都在复习，都在进步，都在严阵以待等着上战场！你在干什么？请假？晚读吃辣条？！”
“你现在不努力，整没心没肺笑嘻嘻的！等出了高考考场，有你哭的时候！”
“都高三了，还非要请假！别人都在争分夺秒，你在这坐着虚度光阴！”
张初霖埋着头声嘀咕：“怎么还带翻旧漳。”
“你什么？”
张初霖抬起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老师，我知道错了。”
李军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一时又是无奈又是生气：“张初霖，你高三了，已经十八岁，是个能为自己行为负责的成年人了！”
张初霖再次低下头。
那咋办嘛，他也不是完全不学习嘛。
他就是晚自习想跟林可两句话，完就去背书了啊。
那林可生气了他能咋办啊，他都不知道他哪里惹她了。
“这几年我也没少你，也了，骂也骂了。你到底还想不想学？上不上大学了？”
张初霖默不作声，被李军严肃的语气得也有点委屈。
“你要是真不爱学，那以后我也不管你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在哪听过来着？
！！！
林可！她今下午还在！
张初霖眼睛亮了。
他知道林可为什么会生气了！
觉得这孩子油盐不进，正准备转身回教室的李军就看到他突然抬起了头。
“老师！我学！”
李军：“……”
学就学，那么大声干什么？
“老师！我要学习！我要上大学！”
张初霖信誓旦旦地表决心：“我平时就容易坐不住，我特别感谢林可和许徕帮助我！还给我讲题，还给我留作业，想要带动我的成绩提升。”
在旁边背书的林可：“？”
“老师，我今因为不愿意一直坐着想去打球，惹林可和许徕生气了，她们也觉得我不思进取。”
李军：“？”
谁问你了？
“老师，我现在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错误了！我现在就把辣条扔了，我要惩罚自己！我也站到走廊背书！”
林可：“？”
谁问你了？！
张初霖倒也不管面前老班和旁边林可的表情，只一味表决心。
“老师，之前许徕帮我请假，跟你保证我成绩提升三十分，我现在跟你保证，下次考试，我总成绩提高四十！”
李军被他搞得又无语又想笑。
一时间怒气也全消了，只得干巴巴道：“那你回去拿。”
看着张初霖屁颠屁颠回去拿书的背影，他又开始有些欣慰。
有这心气是好事。
唉，孩子们真的都长大了，懂事了。
李军走回讲台，听着教室里的朗朗读书声，再次拧开保温杯盖子。
眼神在讲台下扫视一圈，最后落在窗外已经全黑聊空上。
希望这些孩子，都能够憋着股劲儿，乘风而上吧。
这是他这个班主任，最高的荣誉了。
不过李军的欣慰和感慨，只持续到晚读结束的前十分钟。
晚读一般是一个时，他进教室早点，所以加起来是七十分钟。
大家到快下课的时候，多多少少都有些坐不住。
就连许徕也收起了书，趴到桌子上开始闭目养神了。
李军听着底下越来越没劲儿的声音，看着大家渐渐萎靡下来的精神状态，血脉里的老师魂再次觉醒。
失望。
但是还是想看看这些孩子是不是只是嗓子累了休息下。
欣慰随着最后姜文慧的声音消失，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李军看着讲台下那三三两两凑到一起的脑袋，生气了。
“晚读是让你们来背书的还是让你们闲聊的？！”
下课铃适时打响，教室里重新嘈杂起来。
李军气得拿起保温杯和教案，转身就走。
“一个个到现在了还不知道操心！你们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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