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个幼稚鬼的争吵，精灵女孩只能把这个家伙拖到了能够休息的公园长椅上面，用自己的大腿当枕头，让她缓和一点头晕。
“能把自己敲晕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精灵女孩如此道，纤细柔软的手指轻轻揉着柳厌的太阳穴。
目前作为主体意识的莉莉丝嘴硬道，“你不懂，这是主人和奴隶之间的主次问题。”
看着不像是主仆，反而像是情侣呢……
精灵女孩也不戳穿，她轻声问道，“那么，之后的打算呢？”
“什么？”
在这种事情的讨论上，莉莉丝就很随心地让柳厌来面对。
柳厌深深叹了一口气，手遮着眼睛，抵挡有些刺眼的阳光，淡淡道，“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要做些事情。”
…………
大概三十分钟后，柳厌和精灵女孩出现在一个画室里，从身上掏出一具具尸体之后，柳厌慢条斯理地开始对这些尸体开始处理。
一边处理，一边问道，“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也从来没问过你的名字。”
精灵女孩看着墙壁上的画作，有些感慨地笑道，“貌似我们两个对这些都不太上心哦。”
是这样的，名字对于现在的柳厌来是最没有必要的事物，因为她在神秘学上没有名字，这代表，无人能在念诵她的名时，定位到她这个人。
这是一种生的劣势，高位格的人都能补足这个劣势，埃莫奈特可以，死神瑞珀尔可以，莉莉丝差一些，但是也没问题。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没人提过这件事，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柳厌自己也对这件事闭口不提。
将一具尸体还算是完好的手臂卸下来，柳厌拿着这只手，检查了一下后笑道，“在神秘学上，我没有名字，但还是有其他名字，叫柳厌，或者叫方缘，你喜欢哪个就叫哪个吧。”
迟来的自我介绍让精灵喜笑颜开，她指着自己，“我的名字叫图坦，请多关照。”
两个人对视了一下，柳厌拿起地上的一个画盘，在一个被整理好的人头上描画着，“有点奇怪的名字，让我想到了我这个世界历史里存在的一个统治者。”
图坦展现出浓烈的好奇心，“谁啊？我倒是挺想知道的。”
柳厌一边为人头描画，一边笑道，“在大概几千年前吧，在一个名叫埃及的地方，有一位名叫图坦卡蒙的统治者，被称为法老，是位很残暴的君主呢。”
起来，这个名字的含义和埃莫奈特也有点关系呢，蒙是阿蒙的蒙，虽然这俩蒙不是同一个。
图坦吐了吐舌头，显然是觉得这种历史故事不是特别有趣，又看着柳厌娴熟的画画动作，另起了一个话题，“你很喜欢画画吗？”
柳厌停下了画笔，“很少有人像你这样问问题的。”
她放下了头颅，又拿起一只手，开始为手指画指甲和骨骼的外显图案，同时道，“正常来，你应该问原来你还会画画，而不是喜不喜欢。”
“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要画呢？”
图坦的反问让柳厌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掌，淡淡一笑，“因为需要……”
算了吧，坦诚些吧。
柳厌转口道，“也因为喜欢，我很喜欢画画，从时候开始到长大以后，也还是喜欢，爸爸和妈妈总能对着我时候的画点评很久，再之后，姐姐也会对画画的我做出鼓励。”
“直到现在，画画都成为了我一部分力量的来源。”
前世，柳厌很多次想过，如果没有那些糟烂事儿，自己可能会成为一个不太出名，也不会有太多钱，但生活安稳的画家。
哪怕是现在，这种想法依旧存在，但从理想变成了妄想……
颤抖的手连笔都拿不稳，无法做出那些细腻的笔触和线条，哪怕是做出这些像是涂口红似的描画，也很困难，因为哪怕是分一点心，手就不知道歪到哪去了。
吐出一口气，柳厌轻笑道，“只是一点遗憾而已。”
注意到了柳厌手的颤抖，图坦欲言又止，对于一个喜欢画画的人来，被毁掉的手会成为一生都挥之不去的悲伤吧……
“矫情。”
莉莉丝又冒了出来，些许鲜血包裹柳厌手臂，像是为其戴上一双精美的红手套，声音犹如耳鬓厮磨，“再试试看，矫情的家伙。”
“你还没睡觉啊？”
柳厌反问道，同时很是轻松地握笔在这些材料上进行描画。
在自己要忙些什么的时候，莉莉丝都会用“要睡觉”，“不感兴趣”之类的话敷衍柳厌，今倒是不敷衍了，反而是安慰起柳厌来了。
莉莉丝的声音娇媚，却还是带着傲娇的嘲讽意味，“还不是某人张嘴爸爸妈妈，闭嘴姐姐的，把我吵醒了呗，不过是手抖这种事，的像是得了绝症一样。”
柳厌笑了笑，“是啊，事情不大，惊扰我们智慧又强大的莉莉丝公爵还真是不好意思呢。”
这家伙是刀子嘴豆腐心，所以和她交流要顺毛，逆着话容易弄炸毛。
“哼~”
莉莉丝哼了一声，声音也变得温柔了几分，“无论是画画啊，还是战斗啊，都有我在呢，别总是让自己那么狼狈。”
“好啦，我知道啦。”
柳厌捏了捏手上还富有弹性的尸体心脏，像是哄孩子一样道，“回去睡觉啦，我这里自己可以的。”
“你们两个的关系比我想象中还要好很多呀。”
找了一张桌子坐下的图坦晃荡着白嫩的脚丫，语气里带着些许调笑意味。
柳厌思索了两秒，很是正经地道，“有吗？我觉得很平常啊，和我之前的朋友都差不多。”
唔……
朋友会出那么暧昧的话吗？
那语调都快拉丝了，你居然还是很普通的朋友关系？是当我傻，还是你比我还傻？
不对，我不傻，柳厌才傻。
冲柳厌吐了吐舌头，图坦从桌子上跳下来，“里面好无聊，我去外面逛一逛，有事情需要我帮忙就叫我，我会回来的。”
“嗯，去吧。”
柳厌低着头正在处理一块皮肤，不甚在意地挥挥手让图坦自己去玩。
她需要在一时间内，把这些尸体材料都处理好，再利用莉莉丝的鲜血作为控制触媒，做出第三具傀儡。
时间有点赶，但通个宵而已，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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