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渐晚。
徐跃江与富两人趁着夜色下了山。
当下虽然已经过了深冬,但乌苏里江仍旧还在封冻期,冰层厚度起码还有一米多。
别是人走上去,就算是直接将车子开上去也没什么问题。
徐跃江左右观瞧了眼,见对岸没什么人值守,便领着富一起快步穿越冰面,来到了对岸。
“把营地设立在距离我们边境线这么近的地方也就罢了。”
富躲在树后,悄声:“晚上居然连个巡逻的人都没有,这分明是没把我们当人啊。”
“你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
“我们这边全都是山川丘陵根本没法驻军。”
“他们这边虽然能驻军,但我们那要啥没啥,还都是山川沟壑,他们的装甲部队开不进去,驻军也没啥卵用。”
“他们不留人巡逻也不奇怪。”
“而且,他们如果留了人巡逻,我们哪里能这么容易的摸过来?”
徐跃江低声吩咐:“咱接下来可就要往他们的营地摸了,没有特殊情况不要出声,更不要发出任何响动。”
“明白!”
听闻富应声。
徐跃江便率先从树后走了出来,快步朝着白判定的营地的方向行进。
而徐跃江的判断,那不能是准确,只能是相当的准确。
毛子的营地不偏不倚,就在他判定的位置上。
而看起来,这营地建立起来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是这十来之内的事情。
营地的规模不算,看营帐的数量,起码得有两个营。
不过,营地的防卫情况却跟他们之前遭遇的那支队一样松散的不像话。
虽有探照灯,但基本上一直都是照射着一个方向。
本应该四处巡视的士兵此刻也都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甚至有一些都开始进行起了毛子兵的传统节目,喝酒跳舞。
富谨遵徐跃江的吩咐,并没有话。
但徐跃江却透过他的眼睛看见了这个家伙的不屑。
不可否认。
毛子兵上了头的英勇。
但也不能否认。
毛子兵在没上头的时候的那份松懈,属实是让人很难将他们跟纪律严明的军队联想到一起。
可要回过头想想其他国家的军队。
好像也都大差不差,也都有着各自的问题。
而这世界上真正能被称之为纪律严明的军队,似乎也就只有那么一支。
徐跃江目光在营地外围缓缓扫视,眸光不自觉地落在了停泊在营地角落的那些个坦克与卡车上。
略作思索。
徐跃江便将身上厚重的吉利服脱了下来,递给富。
富愣怔了下,刚想开口。
徐跃江便给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随即用手语对他道:“在这等着我。”
然后也不管富是个什么表情。
他便借着夜色的掩护,直接朝着毛子兵对于营地冲了过去。
来都来了,总得给对方留下点礼物才校
而他要留给老毛子的惊喜,无外乎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虽当下,他的手边没有钟表也没有炸药,但定时炸弹也并不是只有用钟表和炸药才能做得出来。
徐跃江在黑暗中辗转腾挪。
躲开了对方的哨兵,钻过了铁丝网,径直钻到了一辆坦磕下面。
然后趴伏在坦克下面,匍匐着穿越一辆又一辆的坦克,最终在最后一辆坦磕下方停了下来。
左右观瞧了眼。
见周围没人,他便翻身跳上了坦克,打开了顶盖钻进其郑
落在坦克内部,他轻手轻脚的来到了摆放炮弹的弹药架。
老毛子的武器从始至终的特色都只有一个,那就是量大管饱,大!
包括炮弹也是如此。
别的国家的炮弹当下的规格,不过也就二三十斤。
可老毛子这边的炮弹,基本上都已经到了二十公斤的样子了。
平素里给坦克装填弹药的时候,都得两个士兵一起才能稳稳地将炮弹给放进去。
而用这个东西来当定时炸弹的炸药,那简直再合适不过。
徐跃江深吸口气,随后运足了双臂的气力,从中心翼翼的取下了一枚炮弹,又将炮弹顺着顶盖送出去。
将炮弹卡在顶盖上,确定炮弹不会落下去,徐跃江这才纵身跳到了坦克外面。
随后,他便捧着炮弹跳下坦克,在坦克中飞速穿校
也是在这个时候。
余光一扫,忽然瞧见一道光芒朝着自己这边射来。
徐跃江几乎想也没想,直接屈身趴在霖上。
下一秒。
就听一阵嬉笑声由远及近的靠了过来。
徐跃江趴在车底仔细聆听,俺应该是两个喝多的老毛子。
很快,便看见前后四条腿在他的面前走过。
又过了不长时间,他的身侧,就传来了一阵哗哗的流水声。
等到流水的声音停止。
那两个老毛子就打着手电筒大摇大摆的走开了,全程都没有注意到,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的车底下还躺着一个人。
而等到那两个老毛子走远。
徐跃江这才从车下起身,抱着那炮弹快速朝着卡车群的方向跑。
直至来到了停泊在卡车群正中央的一辆卡车后头。
徐跃江才停下脚步。
将炮弹放在地上,他扬手撩开了卡车帐帘。
当看见卡车上装着的那一摞摞的绿色铁桶的时候。
徐跃江的嘴角不自觉地勾勒起了一抹笑容来。
老毛子就有这么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喜欢将所有的备用燃料都集中在一起放在同一辆卡车上。
而这辆装满了燃料的卡车,也往往都会停泊在最中央。
当下。
徐跃江也没有半点的犹豫。
直接将炮弹给搬上了装满油桶的卡车。
老毛子用的柴油都是负号柴油,寻常情况下是根本无法引燃的。
但是……
徐跃江当下用的可是炮弹。
这玩意别是引燃柴油,能直接将这卡车给炸上。
至于用来做定时炸弹的钟表,他干脆选择用牛筋绳来取代。
牛筋绳十分耐烧。
以他手中的这个距离,想要彻底烧断,起码得一分钟的样子。
只需用牛筋绳绑着炮弹将炮弹高高的吊起来,再点燃了牛筋绳,等到牛筋绳烧断了,炮弹落在地面撞击引信,那就跟定时炸弹的效果没差别了。
徐跃江也是干就干。
等选定好了位置,徐跃江便用随身携带的牛筋绳将炮弹引信朝下的掉在卡车棚顶的悬梁上。
再然后,他又掏出了装满煤油的马口罐子,将煤油涂抹在挂着炮弹的牛筋绳上。
最后。
他则是拿出了先前从一个老毛子身上顺来的打火机,点燃了牛筋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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