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
“全军进攻!”
当漫箭矢还在头顶飞舞的时候,第四军首批进攻的一千悍卒就已经犹如潮水一般涌向营墙,数十架云梯眨眼间就搭在了墙边,全军蚁附攀城。
主将陈听松更是亲临第一线,领衔冲阵,数以千计的将士嗷嗷叫,哪怕墙头上时而会落下箭雨投石,亦无一人有退缩之意,全军悍勇攻城,还真有几分先登营的气势。
“陇军,陇军上来了!”
“将军怎么办啊,咱们还守不守了。”
四周士卒的哭喊声总算让魂不附体的方脸千户回过神来,哆嗦着喊道:
“反击,给我反击!”
“所有人不得后退,拔刀迎战,放箭,给我射死他们!”
温热的鲜血还糊在他的脸上,血腥恐怖,可饶是他吓得双腿打颤也不敢后退一步啊,因为羌人给他的军令就只有一句话:
后退一步,全军皆斩!
被强弓硬弩射蒙的奴军总算开始反击了,可零零星星的箭矢怎么挡得住数以千计的凶悍步卒?尤其是陈听松,三两步就快爬到墙头了。
“射,射死他!”
一名弓弩手慌慌张张地弯弓搭箭,手里的箭怎么也握不住,就当他好不容易搭稳箭矢的时候,一支利箭迎风飚射,当场就洞穿了他的脑袋,鲜血喷射。
两翼的奴军都蒙了,还不等他们回过神来,陈听松的一只手已经搭在了营墙边缘,用力一撑,整个人便纵身飞跃,稳稳落在平地上。
脚步尚未停稳,手中苍刀已经横挥而出,寒芒一闪,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便冲而起,场面极为骇人。
陈听松抹去溅到脸上的血迹,目露狰狞:
“一群走狗,今就是你们的末日!”
接二连三的悍卒涌入墙头,方脸千户惊慌地吼叫着:
“杀,快杀了他啊!”
“一定要拦住他们,反击,给我反击!”
“哼!”
吼声引起了陈听松的注意,直勾勾地看着方脸千户,然后脚步前冲,如一头猎豹撞入了慌乱的奴军人群中,先宰了领头的再!
“杀了他!”
两名奴军壮着胆子一左一右同时挥刀劈来,陈听松眼神冰冷,手中苍刀由下至上猛地一撩,精准地架住左侧的刀锋,手腕一旋,便将刀锋带偏,同时侧身避过右侧的劈砍。刀光顺势回旋,稳稳地划过右侧奴军的脖颈。
“噗嗤!”
温热的鲜血再次喷溅!
左侧的奴军还未来得及收刀,陈听松的刀尖已经再次探出,直接捅进了他的胸口,手腕一拧,瞬间绞碎了生机。
陈听松在人群中左冲右突,所过之处皆是倒地的死尸,能成为陇西一军主将的人岂会是庸手?
更多的奴军涌了上来,试图凭借人海战术斩杀陈听松,可第四军的将士们源源不断地跃上城头,打得他们节节败退。
“完了,全完了。”
“援兵呢,援兵怎么还不到啊!”
方脸千户只觉得手脚冰凉,看这架势光靠自己是守不住了,可后方的羌兵还未赶来,这可咋办。
最要命的是陈听松如入无人之境,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惊恐尖叫,扭头就跑,顺着竹梯踉踉跄跄地逃下城头。
此刻他已经顾不得什么军令了,保命要紧啊。
“想跑?老子还能让你跑了!”
陈听松狞笑一声,竟然脚踩墙头,纵身一跃,就这么跳了出去,直扑下方的方脸千户,手中苍刀顺势劈出:
“给我死!”
方脸千户眼看着人影从而降,犹如一座山峰撞向自己,吓得亡魂皆冒,慌忙抽刀迎敌:
“铛!”
两刀相撞,方脸千户愣是被巨大的冲击力震退数步。一个翻滚落地的陈听松把玩着手中刀锋,讥讽一笑:
“再跑啊?今就算你肋生双翅也走不掉。”
“混蛋,老子跟你拼了!”
如此轻蔑的目光让方脸千户恼羞成怒,自己曾经好歹也是杀人如麻的悍匪,岂会束手就擒!他嘶吼着挥刀前冲,刀锋直劈陈听松面门,势大力沉,倒真有几分亡命徒的架势。
“来得好!”
陈听松不闪不避,苍刀由下至上猛地一撩。
“砰!”
又是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火星四溅。方脸千户被震得手臂发麻,却咬着牙借势旋身,刀锋横扫陈听松腰腹,招式狠辣,使出了自己最大的力气。
陈听松眼神一寒,脚步迅捷后撤半步,刀尖向下精准点开这阴险的一击:
“就这么点本事?”
“混蛋,老子杀了你!”
方脸千户连连怒吼,手中弯刀疯狂挥舞,却屡屡斩在空处。陈听松如同在戏耍困兽,苍刀时而格挡,时而突刺,每一次交锋都在方脸千户的手臂、肩头留下浅浅的血痕,稳占上风!
一连十几招打下来,方脸千户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攻势已显散乱。
“该我了!”
陈听松猛地一个踏步,苍刀直刺其心窝,转守为攻,方脸千户吓得亡魂大冒,拼尽全力回刀格挡。
可陈听松这一刺竟是虚招!刀尖将将触及对方刀身时骤然收回,脚下发力,身体如旋风般贴近,左臂如铁钳般猛地箍住了方脸千户持刀的右臂,使其胸前大开。
“死吧!”
冰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苍刀毫不犹豫地向前一送!刀锋精准地从甲胄缝隙间刺入,深深没入方脸千户的腹部。
“噗嗤!”
方脸千户身体猛地一僵,眼睛瞪得滚圆,身体抽搐着倒在地上,鲜血迅速在身下蔓延,眨眼毙命。
“砰!”
“轰隆!”
与此同时,紧闭一夜的营门终于被入城悍卒打开,城外数以千计的边军将士犹如潮水一般冲入营内,一场激战拉开帷幕。
陈听松看都不看地上的尸体,挥刀怒吼:
“全军进攻,占领听松坡!”
“杀!”
……
“杀啊!”
“铛铛铛!”
“嗤嗤嗤!”
“啊啊!”
陇军在听松坡内大杀四方,不断往营中深处凿进,可就在军营后方十里处,两道人影飘然而立,缓步登上了一座土坡。
从这个视角刚好可以看到远处火光四起,战场极度混乱。
前方一人,青衫异瞳,面带微笑:
“好激烈的厮杀啊,陇西边军骁勇善战,确实名不虚传。”
后方一人,素袍躬身,一言不发,震嘶吼声在他耳中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土坡四周,数以千计的镶鹿旗悍卒披坚执锐,缓缓结阵,一块块铁质的胸甲在初晨的阳光中泛着点点寒芒,一股肃杀之气逐渐在空气中升腾。
百里纵遥望战场,轻笑一声:
“第五兄,你猜我为何带你来听松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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