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聚焦在场中那个修长的身影上。
江以凡站在测试区域中央，手中的六合连珠筒泛着幽光。
他轻轻抬起手，指尖在筒身上一点，三颗灵珠同时亮起，泛起淡淡的青光。
“这么少？”
“只激活三颗？”
场边响起疑惑的窃窃私语。
只见一道纤细的青光从筒口射出，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轨迹。
“砰！”
一声轻响，金丹傀儡的防护罩应声而碎，而那道青光去势不减，在傀儡胸口留下一个碗口大的窟窿。
“三颗灵珠就……”
“破开了金丹防御？！”
场边顿时炸开了锅，就连各大宗门的亲传弟子们也都微微变色——虽然他们的实力远胜这具傀儡。
但那毕竟是实打实的金丹期防御，竟被如此轻易击穿……
江以凡神色不变，手指轻弹，又点亮了两颗灵珠。
这次六颗灵珠同时亮起，青光在空中交织成一个奇特的图案。
“嗤——”
四道青光同时命中傀儡四肢关节，精准地破坏了灵力回路，傀儡的动作顿时变得僵硬，右臂咔嚓一声断裂，垂落下来。
“好精准的控制。”
“每一击都打在要害上……”
评委席上，几位长老忍不住低声赞叹。
江以凡却突然停下动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的目光专注地盯着筒身上的灵珠，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全场陷入诡异的寂静。
“他这是在干什么？”李南意伸长脖子，声音压得极低：“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御兽宗这边，几个弟子面面相觑。
一个瘦高个弟子突然站起身，又立即被同伴拽着衣角拉回座位：“别挡着！”那同伴低声呵斥，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场郑
就连黎南烛也与几位同门交换了个疑惑的眼神。
只有楚沉舟死死盯着江以凡的手，突然瞳孔一缩：“不对！他是在……”
话音未落，江以凡突然双手结印，一道灵光打入筒身。
“嗡——”
三十六颗灵珠同时亮起刺目的光芒，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随即开始剧烈震颤。
“疯了！”明灯长老猛地站起身，衣袖带翻了案几上的茶盏，“同时操控三十六颗五阶灵珠？！”
常晏长老的双手死死抓住座椅扶手，指节发白：“这神识强度……已经超出金丹期极限了！”
场边观战的弟子们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四师兄的识海能行么。”这一回就连风微澜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一个不好，他的识海就会崩溃。”
“每一颗灵珠都需要独立的神识操控……三十六道神识……”风青萍喃喃道，“大师兄，你能做到吗？”
沐温言看着场中的江以凡，缓缓摇了摇头。
“四师弟……”祝音希也是满目忧色。
柳青阳在见到这一幕时，手中的铃铛险些掉在地上，他僵硬地扭头看向楚沉舟，“大师兄……这……”
楚沉舟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干涩：“我最多……同时控制十二颗。”
江以凡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没有放手的意思，又是一道灵力打入六合连珠筒。
“合！”
随着一声轻喝，一道交织着各色的青光同时从中迸发。
“嗡——”
一道直径丈许的青色光柱瞬间将金丹傀儡完全吞噬。
刺目的光芒让所有人都不得不闭上眼睛，狂暴的灵力波动甚至震碎了场边的防护结界。
待光芒散去，演武场上只剩下一个三丈深的焦黑大坑，傀儡早已灰飞烟灭，连一块残骸都没留下。
全场死寂。
江以凡缓缓收回灵力，灵珠依次黯淡下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但嘴角却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过了许久，才有人颤抖着出声：
“这……”
“金丹期的傀儡……”
“就这么没了？”
那几个青霞门弟子直接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再也不出一句可以劝慰自己的话语。
楚沉舟站在原地，手中的七星映月镜不知何时已经垂下，他望着场中那个深坑，眼中的震惊怎么也掩饰不住。
过了许久，常晏长老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五阶极品，名副其实。”
而江以凡看了看满地的傀儡残骸，转向评委席：“需要弟子赔偿吗？”
“不、不必……”谭长老结结巴巴地回答，“测试损耗……算在大会账上……”
柳长河作为水月宗宗主，是最先恢复镇定的，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响彻全场。
“经过评审，炼器大比结果如下——”
“第一名，五行道宗江以凡！”
“第二名，水月宗楚沉舟！”
“第三名……”
宣布声在空气中回荡，但楚沉舟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名次上了，他盯着江以凡手中的法器，眼中神色莫名。
就在常晏长老即将宣布比赛结束时，楚沉舟突然上前一步：
“且慢！”
全场目光顿时集中到他身上。
“按照大比规则，”楚沉舟开口，“我有权挑战第一名。”
评委席上，几位长老交换了一下眼神。
“确实有此规则。”常晏长老点头道，“允，但比赛之前，你们二饶灵力皆要压制到筑基初期。”
着看向江以凡，“若他的七星映月镜能胜过你的六合连珠筒，名次互换，可有异议？”
江以凡微微一笑，拱手道：“弟子无异议。”
楚沉舟深吸一口气，重新走向场中央，手中七星映月镜泛起银光：“请指教。”
“请。”江以凡神色从容，六合连珠筒在手中泛着淡淡幽光。
随着二饶修为被压制，执事长老一声令下，楚沉舟立刻催动七星映月镜，一道凝实的银光激射而出。
江以凡却不慌不忙，只是轻轻一点筒身，三颗灵珠亮起，一道青光迎了上去。
“轰——”
两道光束在空中相撞，激起一阵灵力风暴。
楚沉舟咬牙变换手诀，七镜合一，银光顿时粗了一倍，但江以凡只是又点亮了两颗灵珠，青光立刻变得更加凝实。
他额头顿时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仍不肯放弃，双手飞速结印，注入了筑基期几乎可以使用的全部灵力。
江以凡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一回，七颗灵珠同时亮起。
青光在空中交织成网，将那道银光牢牢锁住！
“轰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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