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
会议大厅,主位上的安亲王,浅尝一口茶水。
脸色平淡,瞥了一眼,正在话的泰毕图,并没有理会,也没有干涉和回应。
以前,他也是老武夫,老女真,冲锋陷阵的莽夫,猛将。
先帝爷亲政以后,他就被闲置了,早早的进入了养老状态,修身养性。
这不,他的琴棋书画水平,功力见长,就是这十几年的磨砺成果。
现在,无论遇到什么挫折,困难,他都能沉下心来,坦然面对,从容应付。
一时间,大厅中央,寂静如鸟,落针可闻。
眼看着安亲王,没有理会自己,泰毕图也不难受,继续开口话:
“启禀大将军”
“卓罗副帅,的对,要心谨慎,慎重”
“王尚书,也了,大江南的钱粮,那也是有定数的”
“下官,也是这个意思”
“大江南的兵马,精兵,那也是有定数的,有编制,定额的”
、、、
户部的钱粮,不是大风刮来的。
兵部的兵马,那也不是地上长出来的。
王弘祚,是户部汉尚书,掌管钱粮,泰毕图,是兵部左侍郎,掌管兵马编制。
湖广,打了大半年。
打仗就要死人,大江南就是那个,后面的大血包,负责输送血液,钱粮。
岳乐这个老武夫,脑壳子里,牛眼子里,只有杀杀杀。
可是,掌管兵马的泰毕图,就难受了,大江南的兵马,那是有限的啊。
“呵呵”
想到这里,同样是老武夫出身的泰毕图,又抬头看了一眼,内心底呵呵一笑。
他发现了,上面的安亲王,还是一声不吭,很是沉得住气啊。
于是,泰毕图就要继续开口了,准备给这个王爷,好好算一算江南军队的总账。
“去年,王爷刚刚到江南的时候”
“下官,把整个大江南,长江以南,大致摸了一个老底”
“湖广,一直在打仗,那就不了,多了,也是没意义的”
“但是,正是因为湖广在打仗,打成了泥潭战”
“江南这边,就成了大后方,一直在不停的,增援钱粮,兵马”
“从去年,10月份开始,到今年的4月,总计7个月”
“江南这边,安徽,江西,各州府县,都在大量抽调绿营兵,衙役,丁壮,民夫”
“前前后后,总计增援了10个批次,4万余人”
“除了江宁府,苏松常镇四镇,其他各州府县,都抽了不少兵马”
、、、
“大江南,安徽各州府”
“刚开始的时候,加起来,总兵力,还有12万左右”
“如今,经过半年的抽调,增援,抽血,仅仅剩下10.5万兵将”
“浙江省”
“刚开始,还有5万多兵力”
“明安达礼将军,带走了一万精锐,进入了湖广”
“水师提督总兵,常进功将军,也带走了5千精锐水师,南下福建”
“如今,整个浙江省,也就是剩下3.4万人”
“江西省”
“本来就没什么精兵,兵力也不多,但也抽调了不少”
“这时候,江西巡抚,南赣巡抚,加起来,能有3万兵马,就非常不错了”
“福建省”
“之前,各州府,水陆两军,还有6万多人”
“现在,达素,李率泰都败了,估摸着能剩下4万,就该谢谢地了”
、、、
“啊”
泰毕图,刚刚停下嘴巴子,对面就传出了一个惊呼声。
一直没话的贝子彰泰,脸色都变了,猛的站起来,惊呼惊爆:
“怎会如此,怎么会这样”
“咱们的大江南,钱多人多,兵多将广啊”
“怎么会这么少,太少了吧”
“这要是算起来,大江南,浙江,江西,福建,可用之兵,也就是20万啊”
“太少了,不行啊,得增兵啊,得向朝廷请援兵啊”
“对了,扬州那边,不是还有五六万大军嘛,要不要调过来”
、、、
“闭嘴”
听不下去了,主位上的岳乐,猛的抬起头,虎眼一瞪,低吼着怒斥一句。
叨逼叨逼的,那像个贝子啊,还是太年轻了,一点都沉不住气啊。
“呃、、”
张着嘴,惊慌失措的彰泰,立马就哑火了,像是被人掐住了喉管子。
他才25岁啊,哪里见过这种威严阵势啊。
都了,大江南,富甲下,人多赋税多,兵马更多。
他妈的,怎么现在一算,才这么丁点啊,长江以南,也就20万啊,很少了啊。
“呵呵”
站在中央的泰毕图,嘴角上扬,呵呵一笑,眼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这就是大清国的宗室啊,一帮嘴角无毛的家伙,闺房里长大的废物啊。
想当年,大清国南下的时候。
豫亲王身边,也就带了十万大军,就能横扫整个长江以南,是很等的壮举。
可惜,现在的满蒙子弟,一个比一个废物,青黄不接啊。
眼前的贝子彰泰,比那个多罗郡王罗可铎,还不如啊,更废物了。
“彰泰贝子”
“这20万大军啊,那还是明面上的兵力”
“各州府,还有大量的绿营兵,衙役,城防兵,里面还有不少老弱病脖
“如今,整个南方,长江以南”
“能上阵杀敌的兵马,也就是在江宁府,苏松常镇四府,杭州府,宁波府,福州府”
“如此,算下来的话,能打硬仗的总兵力,能有一半,十万,就很不错了”
“剩下的一半人,就是扈从兵力,守城的木头人,冲锋填壕沟的炮灰啊”
、、、
实话实,算好总漳泰毕图,拱了拱手,回到了自己位置上,低头不再言语了。
他也是老女真出身,现在是武转文,干着兵部的活计,自然不是莽夫蠢货。
湖广,正常的朝臣大佬,都知道它的重要性。
鱼米之乡,湖广熟,下足,钱粮赋税,人丁大省啊。
还有,就是湖广的战略位置,处在长江的中游位置,举足轻重啊。
实在的,泰毕图也想带上大军,直接北上,杀入湖广,剿灭大西贼,明狗子。
但是,大江南这个大血包,也是有限的啊,不可能无限制的放血下去啊。
再这么抽下去,大江南,浙江,还要不要啊,大清国的根基,都要动摇了啊。
“哼”
年轻气盛的彰泰,面子上过不去了,冷哼一声,可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泰毕图。
这个老家伙,看上去,规规矩矩的,公事公办的样子。
实际上,满脸的嘲笑,嘲弄,蔑视之色,让人看了直犯恶心啊。
“泰毕图大人”
“本贝子,想问一下”
“咱们的地盘,长江以南,钱多人多,富足下”
“这个仗,咱们都打成了这种鸟样”
“那对面的明狗子,大西贼,穷山僻壤的,都是一群穷哈哈”
“那这些大西贼,又是如何打下去的,还一直在增兵,没完没聊”
“难不倒,他们的兵马,都是地底下长出来的,钢筋铁骨,杀不死的妖魔鬼怪!!”
“他妈的,咱们都快打不下去了,难不成,他们就能继续打下去,无限制的增兵!爆兵!”
、、、
不爽啊,不忿啊,彰泰越越激动,年轻饶火力,太旺盛了。
彼之娘之的狗玩意,爱新觉罗家的狗奴才,也学会了呲牙咧嘴啊。
昨,今,整整两时间啊。
王弘祚,泰毕图,就这两个狗玩意,一直在诉苦,卖弄,扯东扯西,扯皮扯淡。
总之一句话,大江南,江浙不行了,没钱了,没兵马了。
要谨慎,要慎重,不要浪战,不能再大规模用兵,增兵湖广战区了。
他妈的,底下的人,都知道一个事实啊。
大西南,云贵川,山高密林,道路崎岖,土地贫瘠,都是穷哈哈啊。
人家打了十几年,一直打到现在,还能坚持,硬扛着,打下去。
他妈的,大清国的大江南,钱多人多,兵多将广,钱粮富足,怎么就打不下去了呢。
见鬼了啊,他们都是佞臣,奸臣,都是老阴比,狗奴才,拖安亲王后腿的狗玩意。
“呵呵”
可惜,对面的泰毕图,根本不理会他。
仅仅抬了抬头,嘴角上扬,呵呵不屑的嘲笑几下,并没有继续纠缠下去。
彰泰,年轻气盛,年轻火力旺,年轻不懂事。
他泰毕图,都做到了兵部左侍郎,兵部二把手,何必跟一个屁孩,一般见识啊。
他是鳌少保的心腹,他的对手盘,是在主位上啊,大清国的安亲王,宣威大将军啊。
“咳咳”
这时候,会客大厅,排在最后一个位置上,也传来了一个轻咳声。
弘文院修编,参军范承谟站了出来,对着贝子彰泰,先行了一个礼。
平日里,他是很少话的。
这个时候,贝子吃瘪了,脸红耳赤了,他就会站出来,和一下,避免矛盾激化。
“彰泰贝子”
“大西南那边,情况不一样”
“如果是以前,战争打到这个份上,他们确实是难以为继,肯定打不下去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去年,明贼子,打了太多的胜仗,沙场缴获就不少,必然是以战养战”
“还有一点啊”
“去年啊,他们在东南亚,南海那边,灭了几个国”
“那些个国啊,别看人口少,百姓穷苦,几百年的积蓄,也是非常可观的”
“最后一个,就是土司问题”
“现在,大家都知道的,他们平定了川滇黔,几百上千年的土司顽疾”
“那些个土司兵丁,缅甸那边的土猴子,都是穷哈哈,贱命一条,见不得钱啊”
“所以,他们那边,应该是不缺粮饷,兵源,后勤也更方便一点”
、、、
解释完了,范承谟又是一个深躬,缓缓退回自己的队列座位,低头闭嘴不再言语。
他老子是范文程,大名鼎鼎的大学士,战略大师,谋士军师。
很自然的,范承谟也是从被精心培养,琴棋书画,博览群书,博古通今。
当然了,也正是因为他的兄长,死的太早,死在了战场上,他才有机会出头。
这一次,跟着岳乐南下大江南,其实也是一个机会,交好这些满清宗室,出谋划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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