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要干嘛！”
林母一马当先，当仁不让的挡在门口，将众禽拦在了门外。
“林杨氏！你怎么话的！这是不欢迎老婆子我和大家吗！”
见林母拦路，聋老太一杵拐棍，一脸不悦的道。
“老太太你们这是上门帮忙，还是捣乱？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且这里庙，容不下在场诸位。”
“你们要是有心，想给东旭送行，那我们自然是欢迎的，可你们要是想要上门捣乱，那对不起，我们还真不欢迎！”
林母这话一出，现场众禽全都齐刷刷的看向聋老太。
众禽畏惧林默现在的职务和身份，不敢明目张胆的和林母唱对台戏，所以便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了聋老太身上。
果然，聋老太没让人失望。
听到林母的话后，再次将拐棍往地上狠狠一杵道：
“老婆子我可没那个闲心来帮忙，我之所以带着大家伙过来，只是想要替自己，替大家，替整个院子讨个公道罢了！”
聋老太这话一出，不仅是林母愣住了，就连跟在她身后的众禽，此时也全都愣住了。
这上门捣乱，怎么还和公道扯上了？
真要论起来，那也应该是对方向你讨要法和公道吧？
只是，没有让众人疑惑太久，聋老太便再次开口喊道：
“大家伙应该都知道，贾张氏那毒妇，做出了人神共愤之事，竟然毒害自己的亲儿子！”
“虽然我也很同情东旭这个娃子，可规矩就是规矩，是不能变的！”
“贾东旭虽是贾张氏毒死的，但那也算是横死！按道理是不能入家门的！”
“如今你秦淮茹不仅让他就这么直挺挺的躺在这院子里，还打起了灵棚！你们这是要将祸端引进家门，引进这95号院，这是要害了大家伙不成！”
如果之前众禽跟在聋老太身后，那也只是纯粹为了看热闹而来。
但现在听聋老太这么一，顿时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的确，按照祖上传下的规矩，这横死之人是入不得家门的，否则就会给家里带来灾祸。
她秦淮茹自个儿可能不在意。
可同住一个院子的他们，可不想就这么被对方无故连累，最后落了个家宅不宁的下场。
原先他们谁也没往这想，谁也没将这当回事，可被聋老太这么一，一个个顿觉毛骨悚然，后背阴风阵阵。
当即，便有一两个同样相信蠢的大妈大婶跳了出来，指着林母的鼻子道：
“林杨氏，你好歹也一把年纪了，辈不懂事，你难道也不懂事吗！”
“对啊，这贾东旭坚决不能在院子里停灵，你们要么赶紧将他送去火化，要么就送医院太平间去，总之是绝对不能留在院子里过夜的！”
众人七嘴八舌，虽然不至于开口辱骂，但话里的意思也是十分明确。
那就是不允许贾东旭的尸体继续留在院里。
眼看着众人群情激愤，林母有些招架不住。
慢上一步，站在林母身后的王主任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吵什么吵！你们谁有意见，觉得不吉利的，给我站出来！”
哗啦一下，众禽齐齐前行一步，跟在聋老太身后，将贾家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你们想要干嘛！知不知道自己在宣扬迷信！信不信我让人将你们全部带回去教育！”
看着众禽那同仇敌忾，共同进湍样子，王主任就感觉一阵牙疼。
这群混账玩意，先前需要帮忙的时候，一个个避之不及。
如今一切顺遂了，却又跳出来捣乱。
这分明就是不想让人好过吗！
然而，更让王主任惊诧的是，自己话都已经出口了，可聋老太却是丝毫不在乎的样子，再次上前，用拐棍指着她和林母的鼻子骂道：
“你们两个黑了心肝的！老太婆我半个身子都快入土了，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米还多，你还想拿这个吓唬老太婆我！”
“今！你们要是不将这死人给我拉走，还想继续下去的话，那老太婆我为了不受你们牵连，也不想活了，我就一头撞死在这贾家门口，我倒要看看，我死之后，有没有人来给个法！”
聋老太这明显耍赖的举止，顿时惊得王主任瞪大了眼睛。
在街道办干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无理取闹，不讲道理的老太太。
若是换做旁人，或者对方再年轻个十几二十岁，那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让人将其拿下，当成封建迷信的典型，进行全街道通报批评。
可正如对方所的那样，都已经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了。
自己再和对方计较。
万一真一个不慎，把对方气死了，或者是磕着碰着，那自己可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此时的王主任，真有点光手逮刺猬，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
就在她犹豫着该如何对付这个蛮不讲理，打不得，动不得，骂不得的老不死的时候。
一旁的林母却是看不下去了。
“死老太婆！这话亏你也的出口！”
“你也知道自己一大把年纪，马上就要入土的人了，怎么还净干些生儿子没屁眼，败坏阴德的事情，也不怕死后直接下十八层地狱！”
林母这话一出，聋老太的脸色瞬间黑沉了下来。
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最怕听到个死字，特别是有人指着自己的鼻子，自己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
那简直比指着和尚的光头骂秃瓢还要让人愤怒。
林母这一张口，不仅两个全都占了，甚至连自己膝下无儿无女也诅咒上了。
这让她如何能忍！
当即，聋老太身子一阵颤抖，一手拄拐，一手扶额，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见此情形，周遭众禽纷纷发出惊呼，急忙上前扶住老太太，开始安慰了起来。
“林杨氏，你嘴怎么这么毒啊，老太太她也只不过是好心，你何必这样诅咒人家呢？”
“就是，她这也是为了大家伙好，这可都是祖上流传下来的规矩，可不能因为贾家这么一家子老鼠屎就被败坏了！”
众禽碍于林默的身份，不敢对林母重话，只能指桑骂槐的将矛盾转移到无权无势，即将一无所有的贾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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