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大度
“欧言瑾，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你手中那已经没了气息的孩儿，这可是被你亲手害死的。”南宫墨冷笑道。
“当初，你听到顾丞相为晨曦报仇，斩杀宋氏一脉之人时，还口口声声指责他残忍无情。“
”可如今呢？害死你妻子和女儿的正是萧语嫣母子，欧阳瑾，事到如今，面对这样的血海深仇，你究竟能够有多大的度量去宽容他们？”
南宫墨步步紧逼，话语如刀般锋利。
“只要你肯迎娶萧语嫣为妻，并将安流收作儿子，那么本阁主可以求顾家饶过他们母子一命。怎么样？楚王大人，这笔交易对你来应该很划算吧？”
南宫墨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只是不知，如果真如此行事，你晚上是否还能安然入睡？“
”毕竟谁也无法保证，他们母子接下来要谋害的对象不会是你本人。”
“而且，一旦你做出这般选择，恐怕你这楚王之位也难以保住，因为楚王妃这个位置，就算晨曦不屑一顾，那萧语嫣也是绝对没有资格染指的！”
南宫墨越越是得意，眼中满是轻蔑之色。
“楚王，你就等着一辈子在悔恨与痛苦之中度过吧，你不仅害死了你救命恩饶挚爱之人，更是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妻女性命。”
“而所有这一切悲剧的源头，皆是源于你自身的愚不可及。”南宫墨抱胸看向他嘲讽道。
南宫墨面色阴沉地将所有人都驱赶了出去，并用力地将那厚重的大门紧紧合上，仿佛要欧阳瑾隔在门外。
大门外只有御医跟欧阳逸同欧阳瑾一人手中抱着一个襁褓。
欧阳逸心翼翼地将一药水倒入安安的口中，然后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眼中满是关切之情。
安安原本苍白的脸色逐渐泛起一丝红晕，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显然情况已经有所好转。
毕竟安安年纪尚，经历了这样一番折腾后，身体早已疲惫不堪，根本不敢再在外多做逗留。
只见欧阳逸低头看着怀中安静入睡的安安，轻声道：“六弟，安安就由我先带回东宫吧。”
“等这孩子过了十五岁生辰之后，我会把所有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到时候原不原谅你，就让他自己来决定好了。”
“不过在此之前，希望你不要过多去探望他，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欧阳瑾听了这番话，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明白欧阳逸所言不无道理。
他微微点头，表示同意道：“好，一切全凭二哥做主。”
欧阳逸想到萧语嫣母子，眼神一冷，语气坚定地：“不管你对萧语嫣是否还有情分，她犯下如此大错，害死了顾晨曦，就必须以命相抵，给顾家一个交代！否则，难以平息众怒。”
欧阳逸深知此事关系重大，绝不能心慈手软，任由欧阳瑾将萧语嫣留下来。
听到这话，欧阳瑾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摇头叹气道：“大哥，事到如今，我又怎会对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再有半分感情？“
”如今想来，只恨当初瞎了眼，竟被她的花言巧语所迷惑。现在，我恨不得将她们母子千刀万剐，方能解心头之恨！”
着，他双手紧握成拳，关节处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就在这时，欧阳瑾忽然抬起头，目光恳切地望着欧阳逸怀里的安安，犹豫片刻后开口问道：“大哥，能不能让我抱抱安安？哪怕就一会儿也好……”
欧阳逸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面露迟疑之色。
毕竟刚刚才哄得安安安静下来，如果此刻将他交给欧阳瑾，万一孩子哭闹起来可怎么办？
然而，看到欧阳瑾那充满渴望的眼神，他终究还是心软了。
于是，欧阳逸轻轻地将怀中刚刚睡熟的安安递给了欧阳瑾。
谁知，安安似乎能够感知到怀抱的变化，原本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嘴一撇，“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欧阳逸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安安紧紧地抱进怀中，来也怪，这家伙刚一落入欧阳逸温暖的怀抱里，立马就停止了哭闹。
他转头看向一旁还处于惊愕状态中的欧阳瑾，轻声解释道：“这孩子自打从产房被抱出来开始，便是由我一直抱着的，或许是因为习惯了我的气息。”
欧阳瑾默默地凝视着在二哥怀里安静乖巧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
要知道，明明自己才是这孩子真正意义上的生父啊！
他才是满心欢喜地守在产房门外，期待着成为第一个亲手拥抱宝贝儿子的那个人。
可如今……想到此处，欧阳瑾不禁感到一阵苦涩涌上心头。
“二哥，往后安安就有劳您费心照顾了。”欧阳瑾艰难地开口道，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欧阳逸郑重地点零头，应道：“你尽管放心，这个孩子我定会悉心照料周全的。”
“如此甚好，跟着二哥你也许真的更好些，毕竟我这个做父亲的实在不称职，不仅没能保护好他的母妃和妹妹，甚至还……”
到这里，欧阳瑾再也难以抑制内心的悲痛与自责，声音变得沙哑起来。
他恋恋不舍地再次望向襁褓中的安安，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哽咽着问道：“二哥，不知安安这模样是否与晨曦时候相像呢？人们常言男孩子大多长得像母亲。”
时光荏苒，关于晨曦儿时的模样对于欧阳逸来已显得有些遥远且模糊不清，但他还是努力回忆着答道：“嗯……听顾夫人讲过，是跟晨曦时候简直如出一辙呢。”
只见欧阳逸目光坚定地道：“孤先带孩子回东宫，这个孩子孤自会向父皇禀报，称其乃宗亲之子。”
“从今往后，此子将会成为孤唯一的孩子。”
罢，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怀中的宁宁，那眼神之中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之色。
倘若宁宁能够平安顺遂地降生到这个世上，那么安安便也能有个玩伴一同成长了，只可惜事与愿违啊！
而此时的欧阳瑾却只能无可奈何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望着欧阳逸将自己的亲生骨肉抱走。
随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欧阳瑾顿觉心中一阵空落落的，仿佛自己最后的一丝念想也被无情地带走了。
就在这时，王府的管家神色慌张、脚步匆匆地赶着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还未等马车停稳，管家便焦急万分地喊道：“王爷大事不妙啦！顾家的两位少爷竟然妄图放火烧掉王妃所居住的梧桐居！”
起初，他以为他们不过是想带走王妃的丰厚嫁妆而已，怎料这些人竟是居然打定主意要将整个梧桐居付之一炬。
此刻，院子里那些娇艳欲滴的花朵和郁郁葱葱的草木早已被熊熊大火吞噬殆尽，就连那几棵高大挺拔的梧桐树也未能幸免。
眼看着火势越来越猛，这精心修建的房屋恐怕也是难以保全了。
更糟糕的是，由于王府中的大部分暗卫此前都已被欧阳瑾调遣去保护他本人以及萧语嫣母子的安全，如今留在府内的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和厮们。
面对来势汹汹的蒋家军，他们又如何能够抵挡得住呢？
“王爷！您要是再不回去阻止，恐怕整个王府都要被烧毁。”管家心急如焚地大喊道。
此时的欧阳瑾终于有了反应，他一脸凝重地道：“绝对不能让它烧起来，那里可是王妃居住的地方！”
紧接着，他转头看向怀中的宁宁，轻声安抚道：“宁宁，再等一会儿，稍晚点父王会带你去找母妃的。”
罢，欧阳瑾抱紧宁宁，迅速登上马车，并催促车夫赶快返回王府。
一路上，欧阳瑾心急如焚，当他回到王府时，只见一箱箱的嫁妆正源源不断地从府内搬出。
看到这一幕，他心中不禁一沉，能够如此迅速地收拾好这些东西，想必王妃早就盼望着离开的这一了吧。
想到这里，欧阳瑾才恍然意识到，原来一直以来并不是王妃离不开自己，而是自己根本无法割舍对顾晨曦的感情，只可惜现在明白这个道理已经太迟了。
欧阳瑾怀抱着宁宁，脚步踉跄地朝着起火的梧桐居飞奔而去。
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呼喊着：“快点让人去救火啊！快些”
等到欧阳瑾赶到梧桐居的时候，一眼便瞧见了在门口守候的顾子楚。
而王府的下人们虽然手中提着水桶，但一个个却都畏缩不前，没有一个权敢冲进火海。
“不可以！顾子临，本王求求你了，不要再继续烧下去了！”欧阳瑾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紧紧抱着孩子，声嘶力竭地哀求道。
顾子楚充耳不闻，看向里面的顾子临，“三弟，接着放火，绝对不能留下一丝痕迹，就是毁了，也不要给楚王留下任何曦儿的东西。”
“玉石俱焚，也绝不瓦全。”顾子楚喊道。
“是，二哥。”顾子临将手中的煤油泼出去，将火种丢进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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