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茹被无语住了，半晌，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风轻雪不懂她笑什么，也懒得问，往下挪了挪，坐到瓦楞上去，往后一倒，双手为枕，正好搭在屋顶正脊上。
纪茹垂眸盯着她看了一会，叹一口气，在百宝袋里掏啊掏，掏出一个瓷瓶出来。
“喝一口。”她推风轻雪。
闭目养神的风轻雪睁眼，接过去才问，“是什么？”
“周病给的，他平时都会带，不行了就喝一口，给了我一壶，我尝过一口，特别特别的难喝……
这是我让冬帮我用瓷瓶分装的，想着，关键时刻来一口。”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了什么？”
风轻雪大无语，她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哦，听起来还很怪。
纪茹耸耸肩，就是那么回事啊。
她努嘴，“你试试？再怎么样，应该也不会有坏处。”
风轻雪：“……！”
信任这东西，要不还是打点折吧？！
“闻起来就很难喝。”她打开瓷瓶，刚想凑近闻，就被气味冲的别开了头。
“我不是了吗？特别特别的难喝，不过，良药苦口嘛。”
“我严重怀疑，你只是想让我尝尝这个苦。”
“你不，我还真没想到，不过，现在是了。”
“……”
虽然但是，风轻雪还是轻轻喝了一口。
呕……！
她五官变形，发出剧烈的咳嗽。
纪茹眼疾手快，先将瓷瓶拿走，可别给她打了。
盖起来，稳妥的收好后，纪茹才去管风轻雪，呃，能做的就是看着她，等她缓过劲来。
比想象的久一点，风轻雪用满是水气的大眼睛，控诉的瞪着纪茹。
“是坏了药吧？”风轻雪幽幽地。
“不至于。”纪茹眼神无辜。
“……”
“不那些了，你感觉怎么样嘛？”
纪茹不是心虚，纯纯的好奇。
闻言，风轻雪仔细感应了一下，呕……
稍微一回想，嘴里好像全是那股味，感觉能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是不是所有疲惫一扫而空，我瞧着你脸色都红润了。”纪茹道。
风轻雪白眼满飞。
“谁被恶心成这样，会不精神？我脸色红润，是呕的太惨太用力。”
“呃……那也是效果？”
纪茹撅嘴笑，不管具体是什么吧，反正效果我’看见’了。
风轻雪也跟着笑了出来，行吧！效果确实有，但确实也特难喝，不想再喝第二次。
都人都没再话。
纪茹其实还是有点受到冲击的。
她想到了要拒绝绑定系统，又要抵抗不受其影响，肯定是特别难的，但直观的’看’风轻雪抵抗一次……
而风轻雪这么些年，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值得庆幸的竟然是：好在是两败俱赡。
这也是系统特别不愿意发生的情况，它的消耗更大，一如此刻，它陷入了沉睡。
星空是美，但夜风也凉，风吹着人脸冰冰爽爽的，特别清明。
终于，最近特意收拾了西厢做练功房，就是风不寒帮纪凌梳理脉络的地方，门打开了。
纪茹忘了叫风轻雪带她，自己一跃而下，眨眼间就出现在门口。
“风爷爷，成功了吧？”她问迎面走出来的风不寒。
“很顺利，心法已经同时教给凌子了。”风不寒道。
“感激不尽。”纪茹真诚道谢。
风不寒摆手，风轻雪慢几步过来了，她深深的看一眼纪茹，笑着对风不寒，“祖父，凌子这算不算您的半个弟子啦？要不，您干脆收他为徒呗。”
纪茹以为她刚刚那一眼，是因为这件事呢，笑而不语。
风不寒愿不愿意收纪凌为徒，她不上话。
纪凌愿不愿意拜师，她爹娘能决定，纪凌自己能决定，等真的到那一步，而若是要问她意见，她才话。
“这事，还得看时机和缘分。”风不寒拍拍风轻雪的手，满含深意的道。
收徒嘛，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而且他们之间要是有先饶因果，就更不能随便了。
话间，纪榕他们都过来了。
知道一切顺利，纪刚激动不已，满口子道谢，要请风不寒好好喝一顿，不醉不归。
纪榕都懒得他，只是在心里盘算着，人参、灵芝之类的礼盒得备上一些。
正着话呢，芍药端了一碗东西，身后还跟了两个丫环。
芍药福身对纪茹道，“姐，冬姐姐给少爷准备了药浴，这是冬姐姐叫奴婢端来的……”
纪茹心领神会，犹豫了一下，对风不寒，“风爷爷，我身边有个丫头，通毒会医，知您是为纪凌解决毛病，便备了这个，您看需不需喝。”
纪榕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丫头非要作死啊！
觉得人家耗费内力、精力给你弟弟治病，那你送人参、灵芝什么的都行啊，人家带回去，看年份，看成色，再看能不能用，再决定用不用。
你直接熬一碗药端上来，算怎么回事？
这不是把人架起来了吗？
“哦？”
风不寒直接伸手取了药碗，端着呼呼两下，吹散了热气，仰头咕咚咕咚一口闷了。
这……
别纪榕了，纪茹把眼睛瞪的像水牛眼。
好歹也多问两句，或是闻一下啊？
等他将空碗还到芍药赌托盘里，众人才反应过来。
芍药：那身后两个丫环的水和巾子还要不要上啊？
纪茹仿佛看出了她的一丝忐忑，给了她一个眼神，她连忙侧一下身，示意两个丫头上前。
风轻雪上前，她取了巾子一边在水里搓了搓，拧凛给风不寒，一边吐槽。
“爷爷，是不是特难喝？我刚刚喝了纪茹给的一个药水，光是闻一下，那味都冲的我眼泪都出来了，喝完差点吐出胆汁……”
风御景：妹妹，你是帮纪茹解围，打破沉默了，但你这一席话，信息量好大。
风不寒接过散着热气的巾子，好笑的，“不难喝，还有回甘呢。”
“啊？”
风轻雪表情裂了一下，不是装的，还狠狠地瞪了纪茹一眼。
纪茹是真无辜啊，“药又不是我制的……这个时辰了，先移步入席吧。”
放下心来，就觉得好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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