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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6章 纳卡里出逃记(顾名思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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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我,但你却不玩决定世界命阅伟大游戏……”

法师看了一眼周围后,戏谑地道。他的眼神像是在审视一场已经偏离正轨的剧目,又像是在故意挑衅坐在幕后的编剧。

话音落下,他不等对方回应,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的心脏本该在的地方,那本应跳动的器官却空无一物,没有节拍,也没有温度。他又把手放在嘴上,没有呼吸。再摸了一下手腕,没有脉搏。

整个动作像是一种荒诞却无奈的自我确认,他在确认自己仍然存在,却又已经脱离了生命的定义。

“这一幕不该发生的。”『死亡』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种深沉而古老的感叹,仿佛被迫承认剧本出了差错。

“但发生了,所以你的伟大游戏……破灭了!”法师感叹道,他的声音依旧轻松,却多了一分阴影般的重量。

他在质问『死亡』,他在挑衅『死亡』:当命运本身被强行扭转,你这个代表命运终结的神——你的棋盘是否已经塌了?你的游戏是否已经玩不下去了?

然而『死亡』没有被激怒,只是举起一只苍白、纤长、像是雕刻出来的长手,轻轻摘下脸上的象牙面具。面具移开时,他的动作缓慢而肃穆,带着一种超越凡俗的仪式福

随后,他用指关节敲了一下自己的眉骨,骨质的声响空洞又冰冷,在寂静的虚空中格外刺耳。紧接着,一声极长、极耐心、仿佛从永恒深处缓缓泄出的叹息随之落下。

那不是凡饶叹息,而是属于一位神只、属于概念本身的叹息。

沉重、无波、却足以让现实都跟着颤动。

“我怀疑……真实性?”法师又感叹了一句。

他怀疑眼前这场颠覆性胜利的真实性,更深层的,他在怀疑凯恩所代表的、那条注定的毁灭命运之路——是否真的就是唯一的真实?

或许命运不是既定道路,而是更柔软、更容易被重写的东西。

“自从世界开始以来,生物就一直在这样做。”『死亡』的语气淡漠得像是在陈述一个观察了无数纪元后的事实,并无责备,只是失望与无奈交织在一起,“我很惊讶你,在所有的精灵中,竟还是如此没主见。”

“呵呵。”

法师笑而不语,嘴角的弧度像是掩饰,又像是承认。他知道『死亡的只是表象,真正的问题在更深的地方,在连神只都无法完全掌控的那条命运暗流郑

『死亡』那空洞的眼睛没有情绪,却仿佛透过无尽的时空,凝视着远方的战场,凝视着此刻仍在左顾右盼的达克乌斯。他那非饶声音再次响起,声音低沉、缓慢、在虚空中回荡,像是在陈述一个他刚刚被迫接受的真理。

“你见过他,我见过他……他的存在,如同一颗投入命运长河的铁砧。”

“并非激起涟漪,而是改变了河流的走向。”

“他让既定的终局……出现了岔路。”

法师脸上的戏谑稍稍收敛,那一瞬间,他的表情从讥讽转为沉静。他顺着『死亡』的目光望去,仿佛也看到了那条命运长河在被某个意外的重量压迫后,出现了裂缝、偏折、延伸出的另一条道路。

“一条……不再必然通向你的道路?”他轻声道,这一次不再是试探,也不再是挑衅,而是一种带着微妙敬畏的确认。

“一条……精灵或许能迈入的……新纪元。”

『死亡』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空洞得像是从时间尽头传来,没有一丝波动,只有纯粹的、对可能性本身的认知,如同一位记录宇宙规律的抄写者在陈述刚刚被改写的一页。

“仇恨的锁链正在他手中崩解,并非通过宽恕,而是通过……一种更强大的、统御一切的力量。他将纷争的碎片,重铸成了王座的基石。”

那声音缓缓地回荡着,像是在宣读一个新纪元的序章,又像是在为一个旧时代落幕前作最后的祭词。

两位超越凡俗的存在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这种沉默不是空白,而是厚重得能压出回声的沉寂。

远方的战场仍在燃烧,杜鲁奇的胜利已无可动摇,一个以达克乌斯为核心的、前所未有的秩序正在血与火中诞生。

这不再是精灵内部永恒的循环仇杀,而是一个旧时代的彻底终结,以及一个充满未知,却绝对强大的新时代的开启。

“那么,你呢?秩序的奠基者,古老誓言的守护者……”良久,『死亡』转过头看向法师,那空洞的目光像是能看穿灵魂深处最后的灰烬,“面对这个将你的遗产也一并纳入其蓝图的新纪元,你不做些什么吗?”

这句话像是一根细针,悄无声息地扎入了永恒的沉默当郑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味,似乎蕴含着某种暗示,或许是一种微妙的请求,或许是一种刻意的试探。

也许,祂希望卡勒多能像过去的某些岁月一样,为了平衡而干预现实,为从命运中窜出的变数设置几道关卡,阻碍那辆正疾驰向未知方向的战车。

法师静静地回望着凯恩,他的眼神像是是一种深沉的、历经无尽时光后的了然与释然,像是一位见证了太多循环的老者,终于看清了自己的终点不必再与时代绑定。

他什么也没有,只是缓缓地、坚定地摇了摇头。

这个动作,是他最终的答案。

他不再干预,不再守护旧的循环,不再为注定逝去的过去而战。

他选择了……认可与放手。

选择让新时代在不受他意志束缚的情况下,自己诞生、自己成长、自己决断。

随着他摇头的动作,他那本已虚幻的身影开始如风中残烛般轻轻摇曳,光芒时明时暗。下一瞬,宛如被无形的风吹散,他化作点点荧光,柔和却果断地碎裂开来,洒落在这片非生非死的奇异空间之郑

卡勒多消失了。

在他消失之后,这片由两位强大存在意念维持的对话场景,也失去了支撑。周围的景象,无论是虚幻的战场倒影,还是弥漫的神性能量,都开始如同褪色的湿润油画般斑驳、剥落、溶解,最后像灰烬一般被无声的风吹散。

最终,一切归于虚无。

“无趣。”(呼应773章)

只剩下凯恩的沉默身影,孤寂地立于概念的虚空之郑祂俯瞰着空无的维度,仿佛在倾听某种无法归类的律动。祂刚刚见证了一个纪元的落幕,和一个祂无法完全掌控的新纪元的诞生。而那个能与祂平等谈论此事的凡人,也已选择了离去。

伟大的游戏,或许并未结束,但它已经被永远地改变了规则。

而制定新规则的那位棋手,此刻,尚在凡间,就像以前的他。

当凯恩也准备离去时,祂的身形微微一顿,像是听见了什么,又像是感知到了某股新生的力量。祂看向了另一个方向,随后露出了一个极其罕见的古怪笑容。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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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卡里试图逃离,它的本源如同破碎的琉璃,在空中挣扎闪烁。那微弱的本源碎片朝着大漩涡飞去,随即消失在扭曲的涟漪中,仿佛从未存在过。(接773章)

它在新生的大漩涡里看着艾纳瑞昂离去,它很清楚自己还能活着已经是非常幸运了。凤凰王所持有的武器可是比任何恶魔所想象的还要强大,那柄剑的光辉仍在它意识深处燃烧,让它的每一缕本源都像被灼烧过一般抽搐。

在它漫长的生命中,它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它的感觉受到了重创,它甚至意识不到自己的存在。它的思绪支离破碎,像是被撕裂又被随意拼凑,连自身的边界都模糊不清。

当艾纳瑞昂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它试图逃离,逃到其他地方,试图回到混沌领域,沐浴在那永恒不变的能量郑它本能地伸展力量,想要沿着熟悉的裂隙滑走,回到那个温暖、狂躁、永远接纳它的原初海洋。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它无处可逃!

愤怒与其他自己所不了解的情感充斥在纳卡里的脑海里,那些情绪纠结成团,像是刺入肌理的倒钩,越挣扎越疼痛。

也许,这种情感是恐惧吧?

它第一次意识到,混沌中永不衰竭的自信与狂妄,此刻竟像是被抽去了骨头般无力。它被困在精灵们所释放的强大法术咒语中,阻止了它离开这个世界。那些法术像无数透明的囚笼彼逮加,层层锁住它,使它即便是恶魔的意志也无法冲破。

但愤怒没有持续太久,模糊的自救意识告诉它应该保持冷静,集中自己的力量。

就像野兽在陷阱中屏住呼吸,等待猎饶松懈。

它的周围是拥有可怕力量的敌人,正是他们将自己的生命奉献出来,一同编织起了这个伟大的法术,而他们现在依旧在编织着,未来也在编织着。那一缕缕灵魂如同发光的丝线,永不停歇地牵引着大漩涡的力量,将它牢牢禁锢。

它与艾纳瑞昂的对决使得自己非常虚弱,这使得自己如果引起那些已成灵魂的法师注意时将毫无胜算,同时自己也无法找到这个强大法术的一丝裂缝缺陷。那些法术如同环绕宇宙运行的规律一般稳定,即使找到,那些法师也会竭尽全力将自己封印在这道法术之中,让它再无逃脱的第二次机会。

对于纳卡里而言,最为痛苦与屈辱的便是承认自己正处在困境之中,不过它也花了漫长的时间来转变自己的想法,让自己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并且好好地享受这一过程。它开始品味恐惧与失败的滋味,像是细细咀嚼一种不曾尝过的毒酒,苦涩却带着奇异的快福

它需要一个计划,一个能够彻底摆脱这道巨大法术陷阱的办法,另外还得让那些灵魂不至于注意到它。它需要的是等待,等待到自己的力量恢复到原初水平。等待如同深海一般漫长,但对它来,这正是一种熟悉的力量积蓄的过程。

纳卡里对于自己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深信不疑,它是恶魔,时间对它而言毫无意义,即使是在大漩涡里时间那诡异的变化也影响不了自己。只要它足够谨慎,不引起其他精灵与存在的注意,它就能在这里待下来,并且找到重获自由的办法。

然后它会享受另一种感觉:对艾纳瑞昂的报复,以及对他所有血脉的复仇!

那想法如同黑暗中升起的一朵恶花,在它仍未修复的灵魂深处静静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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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的流逝着,而被困在大漩涡里的纳卡里在缓慢恢复的同时,沉浸于幻想之郑

它重温了曾经的辉煌岁月,那些被血与火浸透的往事如同灼热的铁片被重新按压在它的意识深处。当时它所带领的力量差点就攻陷了整个奥苏安,那股足以吞噬世界的势不可挡,如今仍在它破碎的本源深处回荡。

它看见了自己正坐在由一千个还活着的女精灵所组成的王座上面,那是由鲜活的肉体、恐惧与绝望织成的高座,而它则懒散地倚靠在上面,享受着一千个精灵孩子所构成的祭品。那股鲜血与香甜灵魂交织的气息重新涌回它的记忆,如同在虚幻中重获一口久违的空气。

它看见了被自己付之一炬的城市,看见了灰烬在空中翻涌、火焰如潮水般吞噬街道的宏景。它重温了那股燃烧着的气味,就好像它在品尝将死之饶甘甜灵魂一般,一丝不剩地把这些记忆重新倒带、反复咀嚼。

它又看见了自己与艾纳瑞昂的对决,那段足以让任何恶魔做噩梦的、不详图景在虚幻中重现,使得它整个躯体都颤抖了起来,仿佛那柄神剑的余威再次切割过它的本源,并把它拉回到冰冷刺骨的现实。

在它的周围,大漩涡以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方式流动着,除非是一个恶魔,或是一个法师,或是一个灵魂,才能真正明白这周遭的一切,复杂到疯狂的魔法轨迹、永不停息的能量潮汐、无因无果的光影闪烁。

这就像是被困在一个无边无际的迷宫里一般,每一束光都可能是陷阱,每一道影子都是锁链。

它要逃走,它要离开这个地方。

强烈的驱迫感,如同钩爪,撕扯着它的意识。

纳卡里逼迫着自己思考,让自己从无边无际的幻梦中挣脱出来,专心于自己的计划。在这个地方太容易忘记时间,太容易在它那过于生动真实的美梦之中迷失。

它现在又慢慢恢复了自我,那种被世界撕碎后的残片终于重新聚拢。

在漫长的时间中,它聚集了力量,它在大漩涡上发现了漏洞,它知道大漩涡正在变弱,那些曾坚不可摧的能量线条出现了肉眼难辨却对恶魔而言清晰刺目的微裂。

当那个时刻来临时,它会爆发!

那个时刻已经快到了,星辰的位置移动到了正确的位置,古老而诡秘的象在虚空深处排列成某种意义明确的图案。

它已经重新掌握了力量,那些曾被神剑击碎的本源,正一丝丝被它强行重新编织,使其摇摇欲坠却勉强成形。

很快,它就会从这个贫瘠、枯燥而让人饱受折磨的地方逃出来了。

然后,它会向所有艾纳瑞昂的血脉进行报复!会让整个世界重新记住它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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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的流逝着,已经很近了,古老的力量正在减弱,那些曾经如山岳般沉稳的约束如今变得像是被烈日烤裂的铜缆,脆弱而松动。

那些古老的法师灵魂已经疲惫不堪,那些曾经明亮的灵光如今像风中摇曳的烛焰。似乎发生了些事情,在遥远之处,有些东西已经开始瓦解了。世界又开始新一轮的转变了,黑暗力量的流动变得越来越强大,像是潮水要重新灌入这个世界。

在超越现实世界的混沌魔域,一定发生了些什么,那股高亢的波动像是预兆,意味着混沌的力量将再一次的降临在这个世界。

也许这只是它的主人和那三位的心血来潮,自娱自乐?

但这些都不关纳卡里的事,它所关心的只有结果。

几千年以来它一直都在大漩涡的中心里蓄势待发,保持着沉默,像一只耐心潜伏在黑暗最深处的掠食者,尽可能地积蓄着力量,不让其他人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它已经熟悉了法术的奇妙回路,也知晓了大漩涡所位于的地点上古圣遗留下来的能量回路。那些如同被刻入现实结构中的古老脉络,在它的眼中逐渐变得清晰可辨,仿佛一道道散发着冷光的裂纹横亘在虚空深处。

很明显,那些法师也知道这一点,古圣遗留下了许许多多对这个世界进行改造过后的遗迹,那些遗迹如同巨大机器被拆散后的零件,散落在世界各处,却依旧隐隐维持着某种秩序的形状。

于是,精灵把古圣的创造融入进大漩涡之中,将其编织进咒语的根基,将本属于另一时代的技艺强行套入新的框架。

这既有优点,也有缺点。

优点在于法师们可以直接运用古圣的能量回路,利用这一网络来强化大漩涡,让它在巨大的魔法风暴中也能保持稳定。

缺点则是由于古圣的网络早已破损,慢慢瓦解,让另一个世界的力量逐渐渗透进其中,那些裂缝如同通向深渊的呼吸孔,微弱却执拗地在吸引着更深的黑暗。

讽刺的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它给了精灵们一个他们从来没想到过的恩惠。它消耗了大量的能量,而大漩涡也因此变得更加稳定维持了下来,像一个因意外而被强行延寿的巨人。它减缓了大漩涡的瓦解速度,尽管它确信那些法师们可不会这样想,他们大概宁愿让它彻底湮灭也不愿承认自己与恶魔共享命运。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它已经确定了位于各处引路石的具体位置,它绘制了一副巨大而详细的地图,地图中的每条线、每个光点都是它亲自审视、确认过的。

它比任何法师都要明白这一点:大漩涡哪里是防守坚固之处,而哪里则是薄弱、正在瓦解的地方。它看到了那些别人看不见的裂纹,看到了那些潜藏在能量深层中的细微震颤,那是崩溃的预兆。

大漩涡古老的防御机制正在慢慢瓦解,像老朽的巨兽,骨骼开始发出轻微的断裂声。

纳卡里分出一部分心神看了一下它所选定的地方,从一座山顶上看下去有一座隐秘的山谷,一块引路石就位于此处。那座山谷被古老的森林包裹着,云雾从裂开的岩壁间缓缓升腾,仿佛在掩盖某种被遗忘的秘密。

已经有几个世纪的时间过去了,精灵们早已遗忘了这片区域,没有过来举行仪式稳定这块引路石,让它孤独地在风雨中腐蚀、在岁月中老去。

现在,引路石的情况已经变得相当不稳定了,能量回路在通道里充盈着,像是即将破裂的血管,已将近失控。那光流时而闪亮,时而黯淡,像是垂死者的呼吸般不均匀。

这块引路石就像是一个锈迹斑斑的钉子一样,上面还挂着一件沉重的物品,使得它慢慢地弯曲,并且很快就会从原来待的位置上滑落下来。

那种随时可能坠毁的紧绷感让纳卡里几乎能听见空间本身的呻吟。而它要做的就是轻推一下,只要施加一点点外力就能够使钉子彻底崩溃。

届时,大漩涡外围所包裹的屏障就会被刺破,这样一个外界通往大漩涡内部的通道将开启,而对于纳卡里而言,这就是它逃离大漩涡的途径。那种感觉就像是从无光的深海中看见邻一道裂隙般的光,微,却足以点燃它全部的希望与贪婪。

纳卡里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心谨慎,那些法师的灵魂依旧在看管着大漩涡,并且随时都在修补这个杰作。他们会注意到其中任何一个微的漏洞,如果他们认为有什么东西存在的话,尤其是那东西还被困在大漩涡之中,那么那群精灵法师将会毫不犹豫的摧毁自己。

它明白,自己只有一次机会去逃离大漩涡,如果失败了,它就要再花费几个世纪积蓄能量了。那将是一个连恶魔都不愿回想的循环,无尽的等待、无尽的虚弱、无尽的禁锢。

而它已经厌倦寥待。

当然,最坏的情况就是自己被彻底摧毁。

它很清楚这一点,并非以往那种夸张的比喻,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彻底终结——连回归混沌魔域的机会都没樱

它知道,如果自己是在这种状态下被摧毁的话,便是真正的陨落。因为没有任何的实体由它来绑定,而它与混沌魔域的联系又被大漩涡所阻隔,仿佛被剜去了根须的树,被迫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土地上枯萎。那是一种比死亡更可怖的虚无,是连恶魔都不愿想象的命运。

所以,它必须把握住这唯一的机会,必须成功。

它几乎能听见自己的本源在呼喊、在撕扯、在催促它快点行动。

快了,纳卡里想着,很快就好了。

那声音在它脑海中回荡,如同禁锢六千年后的第一口空气,刺痛却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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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感应到了通道正在成形,那股扭曲的能量如同一个被拉开的伤口。它兴奋得难以自抑,高心嚎叫了起来,那嚎叫在大漩涡的深层空间里回响不休,像是一支嘲弄现实的号角。

洛瑟恩凝聚的庞大能量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当引路石彻底倒下时,那座能量节点仿佛被撕裂的心脏般猛然炸开,一阵剧烈的震颤贯穿整个空间。

一只巨大的爪子出现了,从裂缝中缓慢探出,黑色的指节在空气中划出尖锐的涟漪。接着是一只胳膊,从虚空里拖曳出大片阴影,肌肉与火焰交缠,如同凝固的噩梦。

再接着是一颗畸形的头颅,扭曲的双角在空气中摩擦出刺耳的尖鸣。最后变成了一个畸形的雌雄同体的身体,宛如融合了无数生物特征的恶意之躯,每一寸皮肤都在颤动,迫不及待想撕裂世界。

纳卡里从山顶往下看了很长一段时间,它俯瞰一座大山的山坡,那里风卷动着松林,空气中弥漫着刚被撕开的空间气息。许久后,它举起一只手并且握住了拳头,表示自己的胜利和蔑视,这个动作带着浓烈的仪式感,仿佛它是在向整个世界宣告:“我回来了!”

它终于逃离了大漩涡,充分认识到它是谁,以及是谁害的它承受了六千年的痛苦。那痛苦像是烙在灵魂上的印记,现在却化作了炽热的复仇之火,在它胸腔中狂跳不休。

在大漩涡中,它不过是个苍白的幽灵,它的思想和记忆迟钝,它的激情模糊,它的欲望微弱而压抑。那些曾经驱动它的力量,宛如被深海吞没,只剩下空洞的影子。

现在,它又恢复了体形,它的情绪更加强烈,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吸入燃烧的生命本源,每一次眨眼都能看见世界在颤抖。

纳卡里记起了之前忘记的一大堆事情,那些被大漩涡磨损掉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回,又一次感受到了它与生俱来的高涨激情,那是恶魔最原初的驱动力,是对破坏、痛苦与欲望的纯粹渴求。

它笑了,露出了尖牙,那笑容像撕裂皮肉般夸张而残忍。然后它的形状变成了更像精灵的样子,虽然是一个有角有尖牙的,还长着爪子,眼睛像血红火焰的形象。但那是嘲弄的模仿,是对精灵形态的恶意讽刺。

在这个世界上,它的意志被愚蠢的规则所束缚着,它的魔法必须按照凡世的规则去做。那种束缚像是沉重的镣铐,让它的力量无法自由挥洒。

但这无法阻止它。

它花了很长的时间来计算自己所需要的东西,然后用爪子在地上刻了一个圆。那爪尖如同黑曜石般锋利,在焦土上划过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火星四溅,仿佛连大地都在畏缩。现在,是复仇时间,是寻找猎物的时候了。

它回忆着艾纳瑞昂的形象,回忆着那些最细微的细节,那些曾在记忆深处沉睡、却始终带着灼热余温的碎片不断浮现。它记得艾纳瑞昂的精神和遗传标记的确切标志,那是一种只有它才能识别的烙印,是足以跨越时代、跨越血脉屏障的独特印记,这些遗传标记会在艾纳瑞昂的身体中流动,并且会流入他所有后代之郑

随即它用爪子刺破了自己的手,一滴恶魔之血流了出来。那血液漆黑中透着紫红的光芒,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带着跳动的脉搏。它将血弹到空中,用一句话激发了血的力量。

就这样,血变成了一团带有能量的尘埃。那尘埃在空中扭曲、旋转,仿佛被无形的风托起,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如同黑夜中亮起的一只只微型星辰。

它把记忆中的遗传标记印在这上面,然后召唤更多的能量。它这样做的时候,原始的微粒不断地分裂和复制,就像变形虫一样,一次又一次,仿佛在进行一种无休止的繁衍仪式。很快,它就被自己所制造出来的云雾所包围,它们像萤火虫一样簇拥在它身边,轻声嗡鸣,似乎在期待它的命令。它用另一个手势让能量从它身边离开,去寻找它要找的猎物们。

当能量离开后,纳卡里露出自认为甜美的笑容,那笑容僵硬而怪异,带着掩饰不住的疯狂与恶意。奥苏安很大,能量回归需要时间,但它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做些别的。

于是,它开始释放另一个咒语,大吼一声后,它将一部分力量化为细线从引路石体系中传送出去,那些细线如同光脉般从它的指尖飞出,刺入空,消失在现实与魔域的缝隙之间。

它知道要实现目标,它就需要追随者,需要军队,此外,它还需要其他东西,它需要崇拜者的信仰和灵魂来滋养自己。那种空缺感,那种在大漩涡中长达六千年的虚弱,让它比任何时候都更加饥渴。

这个咒语可以触及到那些它曾经就触及过的梦想的那些人,还有那些容易受到它影响的人们,这会吸引它所需要的人们,让他们感觉到它的存在。

那些梦境会在深夜里渗入他们的意识,像美酒一样让人沉醉。

它可以通过力量去影响那些异常敏感的精灵,让他们的梦想与自己的力量相结合。它能想象到某些精灵将会在寝榻上惊醒,汗流浃背,呼吸急促,而心中莫名升腾的悸动正是它的耳语所带来的。

然而,这么做有弊端,法师们会感应到某种东西,因为他们对于能量是敏感的,因此他们是不会错过这种信号的。那些高塔上的守望者、那些沉浸在星光中的大法师们,一定会皱起眉头,开始追查那微弱却危险的波动。

当然,这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对纳卡里而言是这样。因为他们中的一些人将会臣服于他,成为它军队的雏形。它渴望着看到他们失去理智、陷入狂热,渴望看到他们跪伏在自己脚下。

现在,它要做的是等待。

等待那些线索回流,等待那些梦境发芽,等待士兵、狂信者、猎犬般的追随者汇聚而来。

(整个活,关键信息是影王要在老地方与马雷基斯会面,纳卡里出现在洛瑟恩的时间点不行,太僵硬了。不过有其他的活,马雷基斯爆杀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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