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夏将他当成空气一样。
其他几宗的亲传也同样不怎么怵他。
毕竟越明是青云宗的宗主，又不是他们的宗主。
只有青云宗另外三人同时心虚的低下头。
看到这一幕，越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所以这群亲传真的是一早就知道！
但是没一个提前告诉他的。
一！个！也！没！有！
就连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大弟子都在自己的注视下，略显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紧紧盯着地面。
似乎在今这地可真好看。
“……”
一片狂风席卷着落叶而过，本就因为受伤而脸色难看的越明整个人都仿佛变得愈发沧桑了几分。
怎么回事？
感觉自己好像被所有人给孤立了。
只是这点惆怅还没来得及漫开，就被接踵而至的消息给拉回了心神，他将自己方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一点一点反复咀嚼了一遍，神色逐渐空白。
等等。
他刚才了什么？
谁是渡劫？
顾夏吗？哈哈怎么可能，一定是他方才受伤太严重导致现在出现幻觉了。
由于太过震惊，越明的手上力道一重，控制不住狠狠按在了伤口处，疼的他瞬间眼前一黑。
不是幻觉？
嘶。
顾澜意看着自家师父突如其来的动作，心里暗自抽了口凉气。
看着都疼。
“怎么可能——”
亲传们那边好过，毕竟长久的并肩作战以来，导致他们或多或少都对于顾夏生出了一丝迷之信任。
虽然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从哪来的，但如果对象换作是顾夏的话，仿佛不管她干出多么离谱的事情，他们也只会发出一声‘啊，果然不愧是她’的感慨。
别问，这就是口碑。
但无论是越明还是曲意绵都不肯轻易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即便他们分明都已经亲身感受到了那股澎湃的威压。
护体宝珠自她身前浮现，紧接着一个看起来很是温柔的男人出现在侧，指尖一点轻轻稳住了她已近癫狂的识海。
柔和的光晕漾开，曲意绵眉间那股阴鸷被逐渐拂去。
“哇哦~”
亲传们施施然拍去身上的灰，本来正在警惕，忽然看到一个陌生男人凭空冒出来，没忍住惊叹了一声，“这人谁啊？”
恕他们没见过世面，刚才没有一个人察觉到有除他们以外的气息靠近。
顾澜意话一如既往地有水平，握剑的手一抬，“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这番冒犯意味十足的话自然传到了对方耳中，男人那副温柔模样顿时一收，立在曲意绵身侧，冷冷看着他们，宛若守护骑士一般的姿态。
但凡只要眼睛没问题的都能看出他周身萦绕不去的敌意，而这股敌意自然是冲着他们来的。
舒月第一个反应过来，看了眼那颗还在散发光芒的宝珠，微微蹙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颗珠子里的器灵。”
相较于剑灵而言，修真界的器灵就更少了，毕竟这些灵基本上都是看使用者的赋而生，同等品阶之中，又属剑修与灵剑并肩战斗磨合的次数最为频繁，剑灵的意志强烈，在感应到剑主心思的刹那也更容易抓住机会支撑他们顺势化形。
而器灵的机会就没那么多了。
只是没想到曲意绵竟然这般好的运气。
她记得上次这颗宝珠也出现在战场中过，只是那时候对方似乎并没有化形的迹象。
器灵皆唯器主心思至上，曲意绵如今恨不得除掉他们，男人面对他们的态度理所当然就更差了。
他对着曲意绵的时候温柔如清风，在看到他们的瞬间迅速收敛成万年寒冰一般，对比下来的态度堪称差地别也不为过。
尤其是对着顾夏。
毕竟在场这么多人之中，曲意绵最恨的人是谁不用他们多。
顾夏微微挑眉，对那只器灵扫向自己的杀意照单全收。
甚至面不改色吹了声口哨，“呦，东西人前人后还有两副面孔呢？”肉眼可见的挑衅。
男人脸上的冷意随之也变得更浓了。
亲传们:“……”
“顾夏。”黎听云一言难尽地看向她，“正常一点行吗？”
“你是亲传，不是流氓。”
他们这届亲传的名声本来就所剩无几，这要是再传出去的话恐怕就更加岌岌可危了。
黎听云是个要面子的首席，他可不想以后出门在外，听到别人提起他们脱口而出就是‘那群变态’。
分明不关他们的事好吗？！
那都是顾夏的个人行为，凭什么上升到整个五宗亲传。
他们亲传也很冤枉的好吗？
顾夏还没话，叶随安就先一步对着他指指点点起来了。
“怎么？你有意见？”少年微抬下巴，“那不好意思了，我师妹现在不接受你的意见。”
黎听云:“……”
草。
他唇角一扯，本来想反唇相讥回去，结果突然想到顾夏不久前给五长老安排了个尸骨无存豪华套餐，突然沉默了一下。
各个宗门的弟子都护短，但顾夏尤其护短，别看平时太一宗这几个相爱相杀恨不得把彼此按在地上摩擦的，可也丝毫不妨碍真有什么事时他们一致对外。
识时务者为俊杰，黎听云闭上了嘴。
然后狠狠瞪了叶随安一眼。
嘚瑟什么？让志的家伙。
就在这时，曲意绵也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和状态。
她刚抬眼就注意到器灵守护在自己身侧，心中不由一暖，紧接着又想起什么，轻蔑的朝顾夏的方向看了一眼。
有剑灵又如何？
自己的赋比起顾夏也丝毫不差。
“诶我这个暴脾气真是忍不了一点。”一直老老实实待着的六壬骰探出脑袋，觉得自己被挑衅了，“她到底在高傲什么？”
粉白衣裙的姑娘身影一闪，随之坐在顾夏肩头，腿来回摆动了两下，直直迎上对面的男人。
虽个头矮了一截，但正所谓输人不输阵。
六壬骰曾经跟曲意绵打过交道，甚至跟过她一段时间，对这个女修自然不会陌生。
原本她和顾夏关系也只能是一般，并不像几个剑灵一样死心塌地，但这一切在顾夏‘死而复生’后就完全不一样了。
那可是渡劫！
可以是修真界历史上最年轻的渡劫也不为过。
这样的才是她的契约者，出去以后是可以吹一辈子的好吗？
谁她和顾夏关系不好了？她和顾夏的关系下第一好。
从今开始谁跟顾夏过不去，那就是跟她过不去。
不就是器灵吗？
谁还不是个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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