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办公室里，周振国坐在一张老式的皮质沙发上，周围的环境充满了那个时代的特色。
办公室的墙壁上挂着一些工厂的奖状和照片，展示着过去的辉煌。
一张木制的大班台占据了办公室的中心位置，上面摆放着一台黑色的老式电话机。
大班台的抽屉上有着铜制的拉手，虽然有些旧，但仍散发出一种沉稳的金属光泽。
一盏泛黄的台灯放在大班台的旁边，光线透过灯泡上积聚的灰尘，照在桌面上，形成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在台灯旁边，有一个竹编的笔筒，里面插着几支颜色不一的铅笔和一支钢笔。
周振国的背后是一排文件柜，柜门上有着斑驳的痕迹，似乎是时间的烙印。
整个办公室虽然简朴，但却透出一种独特的韵味。
楚端着蓝色铁皮暖壶，面带笑容的给周振国倒水：“老爷子，你怎么来了？”
周振国苦笑道：“这么大的事儿，我能不来看看么？你子，还真的有种！柴油机那些老伙计们，给我打电话，刚才几个老人儿都哭的跟孩子似的。”
“其实柴油机也面临关厂的风险，据年底订单腰斩，市面上被进口柴油机打的丢盔弃甲。然后省总公司那边就想让滨海和北河的柴油机厂各自拿一套方案，看谁能活下来。”
周振国到这里深邃的眼眸里充满了无奈。
楚靠在桌子旁笑了：“老爷子，实话，这事儿我还真的不知道。徐厂长也没跟我。我也是稀里糊涂的，就想着给咱们厂找个营生。歪打正着！”
楚嘿嘿一笑，周振国摆摆手：“你子啊，我都不知道你是神仙下凡，还是该你子是真的就是运气太好了。电元厂在贺的手里面，算是勉强坚持，侯满军那个犊子，他把厂子算是彻底毁了……不过，还好。你又来了。”
“真的，老头子我，是真的谢谢你！”
楚连摆手：“老爷子，您要是这么，那我可真的生气了，没有您，哪儿来今的楚啊？话回来，老爷子，我有一件事想要跟您请教一下。”
周老一怔，接着笑道：“你，大厂长要请教，我自然不会藏着掖着了。”
楚清了清嗓子，接着笑道：“您老有兴趣回来给我当个副厂长不？”
周老愣了下：“啊？”
“呵……你个犊子，我都退休了，你把我叫回来，让你当甩手掌柜的？不行！肯定不行！”
楚连忙道：“也不是，我要想当甩手掌柜的，我分分钟就能找个人接我班，我主要是不放心。我呢，想提一个心腹，我看重的是王喜兰，做事比较仔细，也没有靠山，除了我呢，她也没啥指望。但也得需要一个能服众的人，现在厂子里您也看到了。”
周老叹了口气，他点点头道：“你的对。现在哪个厂子好活啊？咱们还能坚持，就不错了！”
楚接着低声道：“其实，我觉得接下来一段时间，国营厂还有自己的优势。至少能再发挥发挥自己的优势，吃几年红利，后面才是真的难，咱们不能跟他们学，有今没明。咱们还要把目光放远点。”
“我想咱们厂，能一直活下去。”
楚这句话一出，周振国激动的起身，他抓住楚的手问道：“你，能一直活下去？当真？”
楚点头：“嗯，但想要活下去，就要有自己的技术，自己的看家本领。要不凭啥让你活呢？这次咱们帮柴油机歪打正着的开了一条支线，我想哈，国家技术相关的专家组，怕是年后就要来北河了。我估计我啊，是回不去京城喽！”
周老忍不住笑了：“你子还知道啊？知道为啥没让你留在京城保护你么？”
楚摇摇头。
“没那个精力保护你了，也没那个信心保护好你，还不如让你藏在民间，就把你打造成一个民营企业家，那样的话，他们或许会认为这些技术不是你做出来的，而是你招到了人才。”
楚点点头，他嗯了一声。
其实，楚也想过，为啥不让他回去。
想来想去，周老的，确实是最得过去。
“我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军事武器人才，所以把我留在京城，不如让我回东关，对民营经济也有好处，毕竟北河这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地方，我好歹也能做点贡献哈？”
周老笑了。
他拍拍楚肩膀：“行了，子。既然你都豁出去了，老头子这把老骨头怕个啥？我帮你管管人，你答应我，要让电元厂活下去！”
楚嘿嘿一笑：“那妥必妥啊！老爷子，您就瞧好儿，林梅都被我叫回来了。等她一到，咱北河电元厂，那就是有技术大拿了！”
“哎……不过，林梅回来，我那个败家娘们儿军也算是回来了……一想到她们回来，就觉得钱疼。”
周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指着楚：“你子，就不正经！行了，你开车送我回去，你还有事情要办吧？我记得你那个购物中心是不是要开业了？”
楚嘿嘿一笑：“当然开，不过我这两得出去一趟。”
“这都要过年了，你去干啥去？”周老爷子疑惑的看着楚。
楚笑道：“先办点私事，然后……再帮我的购物中心化缘去。入住的人太少了，都在观望。看来我不主动出击，他们是不愿意来试试了。”
周老呵呵一笑，抬手点零楚：“刚夸你两句，你就给我当甩手掌柜？”
“老爷子，这都放假了，明我叫人送来点年货，大家收拾一下厂子，咱们就放年假了！您也不用忙活啥，我就惨喽！这几忙成狗都不定！”
周老心疼的拍拍楚：“钱一辈子都赚不完，但身体，可是你自己的。要是坏了，你啥都干不了！”
楚点零头，他安慰着老爷子：“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扯着年轻，拼一拼，老了，我也不动了！嘿嘿~~”
周振国哼了一声：“不动？你子身边那群姑娘能让你消停？该，你就惹桃花债吧！我看你子的私事，该不会是给徐芳去出头吧？”
“额……你咋知道的？”楚一怔。
周振国哼了一声，接着道：“你子最好有点心理准备，徐芳那个老婆婆，那可是个极品玩意儿，打着灯笼都难找！我都怀疑了，她从哪儿找的缺德人家，你子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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