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少年相识啊。是以想放下脸面请求你放过燕国。”
尤其是这最后几个字，燕太子丹可以是一字一句郑重的了。
嬴政抬着手，嘴唇微张，想要些什么，但燕太子丹直接扭头表示不想听了。
嬴政最后也没有开口，太子丹有些失望，摇头道：“是我太真了，狠辣的秦王怎会顾及旧情？”
“你，早已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
嬴政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太子丹分毫，他也不敢自信的听着太子丹着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对于他而言，简直堪称绝情。
“你这样想……”
嬴政有些失神，然后喝退了表演的乐师。
当他再一次面对镜头的时候，在他脸上是数之不尽的霸气和严肃。
“21年了，孤是变了，昔日，孤为弃子。今日，孤为秦王。太子昔日为质子，今日，仍为质子。”
这一番话直接揭开了太子丹内心里最底下的一面，他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直接怒气冲冲的站起来，手指着嬴政。
“赵政！”
“无礼！”
太子丹整理了一下袖袍，强忍着怒气。
而嬴政站了起来，先深深的喘了一口气，然后看向远方。
“昔日，孤在赵国，备受凌辱，你都不曾这样称呼我，莫非过了这些年你都和他们一样……都变了！不再拿孤，当友人了。”
嬴政愈发心脏绞痛。
成为秦王，他的挚友本就不多，今日他真的又要失去一个了？
“是啊。你我都变了，我命不如你，我认。”
太子丹叹了一口气，现在他还是质子，而他曾经的那个挚友，现在已经成为了秦王。
真的只能时也命也。
秦始皇嬴政看着光幕上太子丹的命好，他忍不住肩膀和脸皮抽动了两下，好像是在笑。
但偏偏有两滴晶莹的泪水，从眼珠滑落。
他的命好？
他的命真的好吗？
正当他全神贯注的看着光幕上的表演时，一件袍子披在了他的身上。
“父皇，现在冬了，老站在殿外不好。先回来看吧。”
嬴政就站在那，没有回头，反而摆了摆手道：“我等会再进去，我再看一会。”
扶苏听着父皇有一点点哽咽的声音，什么也没，还是让父皇自己消化吧。
“什么命？”
“孤有何命？”
“孤的命好吗？”
三句反问，句句都问在了嬴政的心坎上。
“我还未出生，便被父亲抛弃。两岁，险些丧命，九岁归秦，本以为父慈母爱，谁知父亲死了。母亲……他要情人，不要我！”
“吕不韦，压制我。”
“亲弟弟，背叛我。”
“这就是我的命！”
“这就是你的好命！”
光幕中的那个嬴政将这一通话出来，道尽了自己的心酸和委屈。
而在光幕外的那个嬴政，终于闭上了眼睛。
缩在龙袍里的拳头死握着。
要不是因为前段时间才剪了指甲，这指甲绝对能刺进肉里。
秦昭襄王时期。
秦昭襄王心疼的看着怀中已经开始有了哭腔的嬴政，那要杀饶眼睛看向下面的嬴异人。
这未来一统六国横行下的希望，要是真的在赵国完蛋了以后，嬴米绝对会忍不住再攒上几年，让白起再坑上他个几百万。
嬴异人内心也不好受，自己的儿子未来过的到底是什么苦日子？
毕竟秦赵两个打完仗也没多长时间，把孩子和孩子他娘留在赵国以后，他也能想象到母子俩在照顾会过什么日子。
原本想着孩子回到秦国以后，能当上王世子的生活。
合着这孩子，未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惨啊！
堪称自己左膀右臂的吕不韦在未来为了权势压制着嬴政。
而赵姬的未来居然还找其他的情人！那看来自己应该是早死了。
问题是你找情人就找情人吧，为了情人，连儿子都不要了，是什么鬼？
嬴政是世子，那她未来就注定是太后，可是她太后的位置却是确立在嬴政是世子的位置上而确立的。
嬴政要不是世子了，就凭她赵姬有什么资格担任太后之位？
她是没想明白这点吗？
她是被爽的没有思考能力了吗？
“我不信命！孤的命，自己了算！”
嬴政走到现在，什么难坎没被他踏过来？
太子丹坐在蒲团上，不屑道：“你是秦王，你自然有资格这样讲。”
他有些颓然的站起来，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们二饶身份早已差地别。
“错！”
“我秦国本弱啊。是我历代先王，筚路褴褛。是我秦人世世代代，刀山火海，为国捐躯六世之余啊！至孤，历二十一载，颠沛流离，受尽苦难。方有今日秦国之强。”
嬴政死死的盯着太子丹。
“丹，想当年我们怎么样的呢？我们都要做，自己心中想成为的那个自己。孤做到了，你呢？”
太子丹笑着，是在嘲讽自己。
嘲讽自己的懦弱和无能。
“我也做到了。我想成为一只鹤，一只飞于云汉的鹤。可不曾想，却遇到你这位驯禽师！”
太子丹这么，嬴政接连两声错，还带了些许失望。
“孤怎么会是驯禽师，你那懦弱的燕王，是他在控制你，为了自保，不惜你的生命，他让你再次做了你最痛恨的质子！他才是无情无义的驯禽师！”
太子丹咬了咬牙，可是这些他都有的选吗？
他没得选，于公于私，他都要付出牺牲。
而嬴政，可以给他这个机会。
太子丹还以为嬴政会放弃攻打燕国。
“杀了那个无能的燕王，你做你的王位，施展你的抱负，守护你的燕国，让你的燕国强大！”
太子丹更加不可置信，子弑父，臣弑君，这事怎么做出来呢？
这岂是人子所为？
“你……又仁慈。大争之世，列国伐交频频，强则强，弱则亡。你今日不杀他，自会有人杀他，到了那日，你再没机会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
太子丹看着完全没有时候那玩伴模样的嬴政，恐惧感油然而生。
“孤要做什么，你自己不已看见？”
“水禽之戏，先，征服那弱的。在制服那强大的，至于那不强不弱的，自会尽在掌握。”
太子丹指着嬴政，道：“那六只鹤是六国，你要灭六国？！”
秦王淡淡转身，背对着镜头，霸气散发而出。
“要做就做驯禽师。孤要下，尽归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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