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苏清工作的清吧中，暖色调的钨丝灯在磨砂玻璃罩后氤氲出蜂蜜般的光晕，爵士乐手试音的萨克斯声里，苏清手里刚开封的苏打水冒出细密气泡
程柔第一次换上了本店的工作服。黑白拼色的围裙裙摆扫过橡木酒桶，整个人看上去恬静而美好，饶是江枫和苏清看到，也不禁挑眉，觉得这件衣服简直太适合程柔了。
程柔听到苏清的夸奖，有些不好意思，身子微微倾斜，然后问道：
“那我现在，需要做些什么？”
江枫则是笑道：
“你和苏清差不多工作，负责把酒端给指定顾客，不过你也要担当给顾客推荐酒品的的任务，当然，相应的，在客人走后，你们还要负责把桌子清洁好，不要让下一桌客人感到不满意。”
“还有......”江枫抛接着柠檬笑道，“看到那些卡座了吗？记住每张桌子对应的星座主题。”
他指向花板垂落的星图投影：
“比如秤座区域只供应低度数果酒，蝎座专座常备苦艾酒。”
程柔默默地听着江枫的讲解，点点头：
“只是做这些的话，我还是可以的，不过......这真的能值得这么多工资吗？”
程柔的这句发问让苏清和江枫对视一眼，苏清向江枫抛出一个眼神。
江枫则耸耸肩，将雪克壶往吧台一磕，金属与大理石的撞击声惊飞了窗外栖息的鸽子：
“柔后辈啊，你可能不清楚，一位如此漂亮的女服务生对于一家清吧来能有多么重要，有客人可是会因为看到漂亮服务生，多点了整瓶山崎18年。这就是经济学所谓的……美型溢价？”
“最重要的是，正是因为这份工作的特殊性，导致我们老板已经跟我吐槽过很多次我们店里居然招不到一个女服务生，为此老板才提高了薪资。”
江枫的话相当有服力，没有什么漏洞，程柔点点头，当做默认：
“原来是这样......”
江枫则是眉头一挑，继续开口：
“不然总不可能是突然抛出了一个大慈善家把我们的工资都提高了吧？”
此话完，苏清两眼一瞪，江枫则是充满恶趣味的耸耸肩。
不过好在程柔并没有听出来，她也跟着江枫的话语笑道：
“也是呢，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呢。”
看到程柔如此态度，苏清这才松了口气，他走到程柔身边：
“现在还没有什么客人，你记得把我们店的一些酒品和味道记一下，到时候好跟客人推荐。”
苏清自己因为超忆症，不需要特意花时间记，江枫更是已经是老油条了，现在最需要记这些的还是刚入门的程柔，苏清把播递给程柔，让她先记一会，到时候准备实操。
“嗯，我知道了。”程柔没有多什么，轻快的点点头，很快就看起了那张播。
程柔找位置离开后，苏清则和江枫聊了起来。
江枫不禁感慨道：
“还就没有带过新人，也不知道我这个打工皇帝的名号能不能继承下去呢，你怎么看呢？慈善家先生？”
苏清翻了个白眼，本以为自己已经很脱线了，没想到眼前的前辈比自己还要恶趣味。
苏清无奈开口：
“这个名号又是谁封的？”
“当然是作者啦，难道我啊？”江枫一脸淡然的道。
“什么作者？前辈你是不是刚刚了什么很恐怖的事啊......”苏清吐槽道。
江枫则是反应过来，只是淡然一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破第四面墙什么的果然还是不太好。”
“......”苏清不懂江枫都在些什么，只是叹了口气。
江枫则是清咳一声，把话题拉了回来：
“好了，回归正题，你的工作可还没那么简单呢，看我调了这么多酒，你也该学一点了。”
“调酒？可是......那些动作属实是有些高难度了。”
“哎呀，那些都只是用来提高附加价值的一些无用动作罢了，你记得配方就行了。”江枫则是无所谓的开口道。
“前辈你这么真的好吗......”苏清吐槽道。
但江枫似乎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耸耸肩，然后把苏清拉进吧台。
“你会调什么酒？”
“......”苏清沉默了几秒，然后开口“如果只配方的话，前辈你这几调过的酒我都会。”
“？？？”江枫一愣，眼神中写满了疑惑，“不是哥们？”
苏清点点头：
“虽然很难相信，但是这是真的。”
“你先给我调一杯长岛冰茶。”江枫开口道。
“嗯。”苏清也是点头，自然的拿出伏特加、龙舌兰、朗姆酒、金酒等多种烈酒为基酒，再加入柠檬汁、糖浆和可乐......
江枫在一旁仔细看着苏清的每一步，眉头微蹙，但很快就舒展开来。
“好了。”苏清做完最后一步，把长岛冰茶推了出来。
江枫拿起酒杯，上下打量了一眼，然后试着抿了一口。
短暂的品味后，江枫挑挑眉：
“虽然还是有些不一样，但是已经很接近了，作为新手来，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苏清则只是淡然一笑，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但就在下一秒，江枫突然脱口而出：
“如果是超忆症的话倒是算合理......”
此言一出，苏清立马瞪大眼眸，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江枫。
江枫看到苏清的反应，却只是挑眉，没什么惊讶：
“我猜对了？”
苏清沉默片刻，似乎是在内心中权衡着什么。
在心中一番斟酌后，苏清点点头，但还是止不住内心的好奇，他开口问道：
“前辈你怎么发现的？”
江枫听到这句话却只是毫不在意的耸耸肩，似乎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事：
“发现这个词不太准确，我只不过是把不可能排除后，在剩下的可能性中找了一个最可能的而已。”
“......”苏清明显有些不太相信，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江枫却也不打算解释什么，又喝了一口那杯长岛冰茶：
“话回来，你柠檬汁挤多了，下次注意。”
苏清看了一眼那杯长岛冰茶，也跟着开口：
“对了，这杯长岛冰茶要从前辈的工资里扣的。”
“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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