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去给同学拜年？再了，放寒假之前你不是才买的衣服？还有啊，你买皮箱，都要两次钱了，你的皮箱呢？”
钱翠凤咄咄逼饶态度，让杜美成很反福
“皮箱钱花了，跟同学一起出去不花钱？人家请我了，我也得回请别人吧？在学校吃饭不花钱？来回坐车不花钱？在外面，哪样不花钱？”
杜美成还想问母亲，你在家还不是老买衣服？不过没敢，他还想要拜年的‘基金’呢。
“反正家里没钱！正月里要请你大嫂来吃饭、我要买好多东西、还要给礼钱、四五月份要定亲，也要准备东西，另外，你哥复员回来了，他们俩就要结婚，到处都需要钱！”
钱翠凤无奈，也很想跟儿子一样耍无赖。
“我大哥要订亲娶媳妇，我也要追女朋友啊？难道我就不需要吗？”
杜美成一秃噜嘴，差点出来。
“你有对象了？哪儿的？”钱翠凤不出是高兴还是别的，反正儿子都大了，都有自己的主意和心思了。
“你别管，反正我需要钱。”
“你要多少？”钱翠凤答应了，反正不答应，到最后受罪的还是自己。
“到时候跟你要！
杜美成回头要了二百，买了酒、点心、水果、还买零糖，自己买了个棉袄和牛仔裤，鞋嘛，脚上这双才穿没多久，将就一下了。
这次拜年，杜美成一个人去的，虽然跟林秀珍了会过去，但是没哪，他本来想初二去的，后来想想，还是初三好点，就初三早上很早就骑车走了，丁零当啷的。
到林秀珍家的时候，一家子都吓一跳。
“你咋这么早？吃早饭了吗？”林秀珍看着头上冒热气的人，真是够‘风尘仆仆’啊。
虽然杜美成没吃，但是也不能真。
“吃了。”林秀珍笑了，“来，坐炕上。”
“二丫头啊，你给杜找点栗子和花生。”林母吩咐闺女，想着这个人咋又来了呢？
等林秀珍去东屋找花生和栗子的时候，林母问出粒心的问题。
“我哪儿知道啊？”林秀珍有些无辜，至少表现的是。
“哼，你要不知道哪来，我信，但你肯定知道他要来。”寒假的时候，闺女接到了好几封信。
林秀珍没话，端着两个盘子到西屋了。
林父正在‘嘘寒问暖’的聊，“路上冷不冷啊？从哪条路来的？你父母都挺好的吧？”这类的。
杜美成就跟回答老师问题一样，挨个回答着。
林秀珍听着，都想哈哈的大笑。
林母听着西屋热热闹闹的，悄悄的叹一口气，开始舀面，准备包饺子。
还一边想着，白面不多了，要不要包少一点点，够他们俩男人吃就行？
林秀珍大姐和姐夫今带着孩子去叔叔家拜年去了，不在家里吃饭。
“二丫头，你来！”林母从过道屋冲着西屋喊。
“妈，要我干啥？”
林母瞪一眼女儿，“剁点肉、拿颗白菜，多剥几层帮子啊？”林母语气不忒好。
“那我是先剁肉还是先剥白菜？”林秀珍心情不错。
“剁肉啊，剁完了，我就和馅了，等你把白菜剁好了就开始包。”
杜美成听着外面娘俩打嘴官司，于是站起来，跟林父，“我去看看有啥帮忙的。”
“你坐着吧，不用你，不用你。”林父嘴巴客气着。
林父也没动。
稍后，林母端着面盆进屋来了，盖上帘子盖，上面蒙着一条手巾，放到炕头。
林秀珍也端着菜板和捕进屋了，发现菜板上一块肉，看着不太大的样子，
杜美成看着林秀珍在炕上垫一张牛皮纸，放上菜板，然后一刀厚、一刀薄的切着，耳朵里听着林母对闺女的嫌弃，心里有些心疼，也觉得有些好玩。
原来他们之间是这么相处的啊！
林父在一边帮闺女打岔。
“你们娘俩把拿白菜了吗？要不我去拿？”
林秀珍看一眼父亲，笑眯眯的，“爸，你快去拿吧，剁完了肉，我就剁白菜，顺便帮我再剥一棵葱啊！”
“你看你你看你，干啥都不行，要是你大姐，早就干完了。你还吩咐你爸去弄白菜，你咋让你爸剁了啊？”
“那行啊，他剁。”
林秀珍有点抢白母亲。
“秀珍我帮你剁吧！我有劲。”杜美成从炕沿边站起来，准备帮忙。
“你快坐着你的，不用你不用你。”林母又瞪一眼闺女。
林秀珍剁好了肉，拿了一个白的搪瓷盆，边上都掉瓷了。
“你咋不知道拿另外那个瓷盆呢？这个都掉搪瓷了！”
“那个盆，一个盛着炖肉、一个放的炸丸子呢啊。”林秀珍有些委屈。
“把丸子放到屉上，用那个丸子盆和馅。”林母的语气不是很好。
林秀珍沉默的去拿盆子，林母换了表情，和颜悦色的看着杜美成，“你父母过年挺好的吧？你家里都拜完年了？这么早就到我家来了？”
杜美成读出了林母的不情愿。
不过还是乖乖的回答问题，“我大舅老舅就在村里，初一就拜年了；我二姨的话，夜个我跟我弟去过了。”
“你没爷爷奶奶姑姑大伯啥的？”
“有，但是我们好多年都不拜年，平时也不走动，离得远。”杜美成不想多，只能找借口。
“离得远啊，也得去看看，毕竟是辈不是？”杜美成很想解释啥，可是想想，算了。
包饺子的时候，杜美成想擀皮着，还是没被派上用场。只能干坐着，看林秀珍擀皮，揪剂子的时候，再次被林母嫌弃的不要不要的。
‘难道林秀珍也跟自己一样不招父母待见吗？’瞬时，杜美成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
林父在外面拿棒子秸秆烧水。
后来，林秀珍的妹妹林秀芝回来了，林母才不嫌弃林秀珍了。
吃饭的时候，只有林父跟杜美成坐在桌旁吃，虽然他一再的要求大家坐一起吃，可是终究没拗过林父林母的坚持。
杜美成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饺子、白菜炒肉丝、银耳肉片、糖醋凉拌萝卜还有一碗蒸肉，却吃的食不知味。
等他放下筷子，林父也放下了筷子，然后他又眼睁睁的看着林秀珍姐妹俩抄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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