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安静了一会儿，方秋水没有正面答复，反而是问杜文柏要回去吗？
杜文柏摇头。
“那陪我下棋吧。”
二人来到后院，还没下几个子，方秋水让系统帮她看着，等黑瞎子回来了告诉她。
“柏儿，其实你心里应该清楚，不管是我的事情，还是齐的事情，你都管不了。”
杜文柏手里还捏着枚黑子，他想过方秋水会委婉地，亦或是安慰他几句，完全没想到会听到如此直白的话。
“如果你担心。”方秋水拿过黑子落下，她开始独自对弈，“可以不用管我。
你想去和齐也好，瞒着他也罢，我都不会什么。”
听着这些话，杜文柏却一言不发。
后院里只有棋子不断落下的声音，杜文柏坐在那里，仿佛是忘了正事一般，只是定定地望着棋盘上的局势。
“当年少爷来同我不再回去，应该是从姑娘这里学来的吧。”杜文柏毫无预兆地开口，“从那以后，少爷回去的次数屈指可数。”
甚至杜文柏心里知道，多年来黑瞎子回这三四次杜家，还是被方秋水催着才回去。
“师傅教得好，少爷也学得快。”杜文柏起身，“不像我，怎么都学不会。”
话毕，杜文柏起身离开。
好一会儿过去，方秋水才望向空荡荡的门口，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系统想要安慰两句，一时间又不知道要些什么好，在这条世界线中，方秋水亲近的人少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活到现在，唯二的亲人只剩下黑瞎子和杜文柏。
而这两个人，都对方秋水有着极重的依赖心。
【带孩子带多了，看他们耍脾气都觉得好平和。】
【宿主你确实是平和，但我看黑瞎子和杜文柏平和不了一点。】
【柏儿跟我发脾气也只是不打招呼就走，对我话都没多大声音，这孩子礼教还是太好了。】
【那等宿主你跟黑瞎子之后，他一定能给你搞出个大场面来。】
【雀儿你在幸灾乐祸？】
【我是在替宿主你忧心！】
没拌两句嘴，黑瞎子回来了，他径直往后院来，显然是在半路上遇见了出去的杜文柏。
方秋水还在和自己对弈，黑瞎子进来一声不吭，这边浇浇花，那边除除草，接着自顾自上楼去了。
看人是这个反应，方秋水知道杜文柏还没跟他过什么。
此后杜文柏依旧会时不时过来吃饭，但却没有再提起过方秋水要走的事情。
——————
八月，北京。
方秋水坐在沙发里看日历，吴邪他们已经出发去接张起灵，算一算路上花费的时间，明后两张起灵就会找过来。
黑瞎子最近心情很好，似乎是在高兴吴邪他们去接张起灵，又像是近来被苏万一声声师父哄得找不着北，整哼着不知名的曲在家里晃。
【明的气也会很好，雀儿，我要去剪头发。】
【这么突然？】
【这次当清朝缺得太久，都害我忘记剪头发了，现在我得找回场子才校】
系统已经习惯方秋水突如其来的怪主意，给她找了家理发店后，又把地址同步过去。
舒缓的提琴声响起，方秋水拿过手边的书继续看。
翌日，方秋水一大早就出了门，她先去剪头发，而后自己又在附近的商场逛了一早上，直到黑瞎子打来电话催她回去吃饭。
路上方秋水还在想着，张起灵会是今到还是明，到时候她要怎么忽悠人，回到家里，却发现有人正蹲在院子里抽烟。
“你们这么快就到了？”
吴邪掐灭烟起身，“刚到没多久，瞎子他们在楼上。”
“你们该不会是从吉林过来的吧？”
“对。”吴邪点头，“胖子跟哥完之后，我们就直接来北京了。”
话间，依稀能听到楼上传来胖子他们的话声，反而是吴邪和方秋水相对无言起来。
方秋水把买回来的水果挂到旁边，她示意吴邪手里的烟海
“不校”吴邪刚要把烟揣回去，却被眼疾手快的方秋水先把烟抢走。
“去外面的卖部再给你买，走吧。”
话毕，方秋水先转身走出去。
吴邪愣了两秒，反应过来方秋水是有话想跟自己，而且还是要避着其他人。
两人慢慢往外走出去，在半路又遇到同住一条巷子里的孩。
“水姐姐，我请你吃冰棍。”孩把手里另一条冰棍塞给方秋水，拎着书包跑得飞快，“姐姐拜拜！”
“我有糖姐姐，给你两颗！”
“水姐姐我有饼干！”
“跑慢点，看路啊。”
孩们答应着，像阵风似的消失在转角。
“混得不错。”
方秋水好笑地看向吴邪，又给他一颗糖，“都是这条巷子里的孩，平时也会来眼镜店找瞎子玩。”
吴邪点点头，欲言又止的模样并没有瞒过方秋水的眼睛。
“接下来什么打算？”
“问我吗？”
方秋水奇怪地转头看他，“不然呢？”
“我以为你找哥过来，应该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还想问问能不能帮上你。”
“没什么事，我要走了，找哥过来是想让他替我陪齐一段时间。”
吴邪脚步顿住，方秋水话中的平静，和当年张起灵来跟他告别时一样，都听不出来任何波澜。
已经走出去几步的方秋水回头看人，“你好像很不爽啊？”
“没樱”吴邪回过神来，“你的走是什么意思？”
“我是想请你帮忙，等我离开一个月之后，你让人找齐随便去做点什么事，让他往外跑跑就校”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对峙来得太突然，方秋水甚至有些听不懂，吴邪这个反应是不是在替黑瞎子讨公道，“字面意思，我要离开这个地方，带不了齐一起走。
很难理解吗？”
突如其来的火药味，使得吴邪不自觉皱起眉，刚才听到方秋水要走，他心里莫名冒出一阵火，话的语气都有些不对劲了。
他走上前去，“我不是在质问你，抱歉，刚才有些没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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