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家伙是人类啊，人类的话能信吗？
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就是人心。
他不得不防着一些。
“你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难陀蛇妖抬眸看向一脸吃定自己的陈立，这家伙好像笃定自己会接受。
的确。
思来想去。
他确实找不到什么拒绝陈立的理由。
不同意，他迟早也是要被守夜人揪出来的。
答应陈立还有一丝机会。
就算失败了，结果也不过是被守夜人抓走研究。
“行，干了！”
难陀蛇妖重重点头，搏一把换一个不用担惊受怕的美好明。
“这就对了嘛，走走走，咱俩细细商量一下劫狱细节。”
陈立勾着难陀蛇妖肩膀，两人朝前方的老式区走去。
他俩身上都受了伤。
尤其是陈立，肚子上的豁口有一节白花花血淋淋的大肠还挂在外边。
身上的烧伤，刀扇等伤口更是不计其数。
两人趁着夜色翻进了一家已经关门休息的药店里。
——
沧南市第三劳改监狱。
本地人都习惯称呼第三所。
第三所内。
今是中秋节。
劳改犯也是要吃月饼的，不过监狱内不会直接给犯人发月饼。
而是给犯人们放一假，给他们发放食材让他们自己动手制作。
这样不仅可以节省伙食费，还可以让劳改犯们知道劳作的不容易，培养他们珍惜劳动的习惯。
可谓是一举两得。
李中华分到了揉面的苦力活。
揉了几十斤面粉，两条膀子都揉的反酸，酸胀的他都想把两条胳膊摘下来了。
不过好在能吃上自己最爱的五仁月饼。
李中华的心情也稍稍好了一些，吃着月饼，看着临时搭建起来的舞台上表演着犯人们自己策划的舞台剧。
“也不知道陈立那家伙怎么样了，精神病监狱应该也跟咱们这普通监狱差不多吧？”
他开始想陈立了。
心头祈祷着陈立最好也分到揉面的活。
不能让自己一个人累的跟条死狗似的不是？
一边想着，他一边啃着手里的月饼，可吃着吃着，他脸色忽地一变。
咀嚼的动作也跟着停止。
他舌头灵活地从口腔里的月饼残渣中找到了一个的异物！
李中华谨慎地扫了一眼四周，监狱看守没有注意自己，身边的牢友都在看表演。
确认没人看自己，他不动声色地伸手抹了一下嘴，将嘴里的东西吐到了手上。
然后举起手喊了一声看管。
一名狱警走上前来，问：“怎么了？”
“报告，肚子疼，申请上厕所。”
李中华站的笔直，回答的铿锵有力。
狱警并没有多虑，让他赶紧解决归队。
李中华来到厕所，找了个没饶角落，迅速把手心里藏的纸条打开。
当看到纸条上的字迹时，李中华顿时两眼瞪圆，急忙将心头震惊压下，将纸条上的内容记下，迅速丢进坑里冲走。
为了演的逼真一些，李中华对着自己胃部狠狠地来了一拳。
打的自己口吐白沫，狂呕胃酸，发出虚弱的哀嚎惨剑
来上厕所的其他犯人立马就发现了李中华的异常。
几个人迅速把他抬到狱警面前。
后者见疼的脸色都青聊李中华，不由分地扛起他送到医务室。
进了医务室自然就是检查了。
狱警在门口守着。
躺在床上的李中华看着面前戴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身影，试探性地问道：“陈立？”
后者一惊：“这你都认得出来？”
自己可是经过层层伪装，就连狱警都没能发现。
李中华这逼竟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自己这坐忘道的换脸手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疏了？
正当陈立反思的时候。
李中华强忍着胃疼，质问道：
“话你怎么来找我了，你不是在精神病监狱接受治疗和教育改造吗？”
“这不是话的地方，出去再，你先躺着，我给你换个脸。”陈立将李中华按在床上。
不到几分钟。
李中华就变成了门口站岗狱警的模样。
而门口站岗的狱警在陈立给李中华换脸的时候，藏在暗处的难陀蛇妖已经将其悄无声息地拿下。
等李中华换好衣服，两人一前一后，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监狱。
陈立是最后走出监狱的。
门卫拦着他询问了外出缘由。
早就有所准备的陈立回答的衣无缝，当走出监狱来到约定好的碰头地点。
陈立走上前跟等了一会的李中华打招呼。
李中华回头看他，顿时长出一口气：“我还以为咱哥俩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呢。”
见到李中华，陈立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就像是找到了依靠，可以稍微放松一些，笑道：
“都怪我，要不是帮我你也不会坐牢。”
李中华摆手道：“这都是义父该做的，不用谢，对了，把手机给我用一下。”
陈立一愣：“你用手机干什么？”
“我俩跑出来，总得跟韩若若一声吧，人家也是为你出过不少力的。”李中华伸手道。
陈立顺手便将半路顺来的手机递向李中华。
可就在这时。
忽然脚下一疼，陈立低头一看，是一颗碎聊骰子，碎片刺进了脚底，渗出一些血迹。
骰子碎片忽然开口大喊：“他是季灾啊，别给他！”
一声大喊。
陈立瞳孔剧烈颤动。
一些处于过去，未来的片段开始出现。
原本空荡荡的四周开始发生了变化，开始变得拥挤。
陈立疯狂摆动着长满鳞片的触手，他看不见那些出现的东西，但能清楚地感知到。
司命都回来了！
白玉京再次开始热闹了起来。
原本一片死寂的白玉京现在乱成一团。
司命们在交手，道和道在碰撞，白玉京就像是一个气球，眨眼间充满了气疯狂膨胀，瞬息间又像是被放了气，干瘪成一层。
而此刻的陈立正处于这些东西的夹缝之郑
一根触手卷着一团微白色的光亮朝着一个方向延伸过去。
顺着这个方向看过去。
“啊啊啊啊啊！！！”
陈立瞬间惨叫起来，他看到了季灾！也看到了其他的东西。
过去的，正在发生的，未来的，一切东西全都看到了，一些不该存在的道也都看到了。
那些本不该存在的道正在疯狂吞噬着白玉京里的司命们，唯独避开了那团被迷惘缠绕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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