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dr. mo露出一副生吞柠檬般的表情，本来就深的皱纹更是皱成一团。
然而，出于学者的职业习惯，更是出于身为浮空城元老级人物的尊严，他还是强压住内心翻腾的槽点，认真思索了两秒。
整整两秒后，dr. mo才意识到自己又被某位损友带进沟里了，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得了吧！”老壬大眼睛，花白的胡子都被气得翘了起来。
“要换我，根本不会搞出这种反人类的计划来！”
“我告诉你，这次我可不想再帮你收拾一次烂摊子！”
面对老友暴风骤雨般的斥责，埃克斯却是耸耸肩，一摊手，神情无辜得让人火大。
“这次真不是我主动提的。”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他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补刀：“对了，上次也是。”
这话一出口，dr. mo张了张嘴，却像是被噎住了，愣是不出一个字。
最后，他只能像个赌气的孩子似的，双手抱胸，“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空气凝滞了片刻。
直到某一瞬间，dr. mo突然咳嗽两声，周身的气场随之一变。
“言归正传。”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敛起了脸上那抹轻松的笑意，镜片后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
“听着，雷欧。”
“现在这种局面，与其等着‘他们’把查理几人往死里逼，不如反过来，我们先出手。”
埃克斯没有急于回应，而是微微倾身，安静耐心地等待着dr. mo完。
“而且，你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dr. mo微微眯起眼睛，声音忽然压低了几分。
“如果那座消失的遗迹也是他们搞的鬼，那么在杀死多多的时候，他们就完全可以对查理他们下手了。”
“可是现在呢？”
“他们宁愿暴露‘鬼影迷踪’的身份，宁愿直接到我儿子工作的医院里搞鬼，却迟迟不动查理他们，反而逼着我们一步步把他们卷进来……”
他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问：“这明了什么？”
埃克斯眼神微微一动，低声应道：“明他们有所顾忌。”
“正是如此。”
dr. mo缓缓点头，靠回椅背，眼中浮现出几分复杂的情绪。
“正因为他们有所忌惮，我们才还有回旋的余地。”
“也许，这正是我们唯一能够抓住的，哪怕只有一点点的——主动权。”
埃克斯仍旧没有立即作答，而是他垂下视线，目光落在手中那杯茶上。
曾经翻滚着水雾的茶汤此刻已冷得透彻，糖也早已溶尽，不留痕迹。
它无法言语，却像镜子一样，倒映出他眼中愈加清晰的决断。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直到——
\"……我明白了。\"
闻言，dr. mo却并未露出预期中的如释重负之色，眉头反倒皱得更深。
他端起茶杯想要喝口热茶缓口气，却在杯口凑近嘴唇的那一瞬间愣住了。
片刻后，老人默默地把杯子放回桌上，脸色有些复杂。
最后那点茶早已在拷打埃克斯逆生长的事情上时，被当闷酒灌了下去，一点不剩。
这会儿重新倒？
不行，新茶太烫，一时半会喝不了，划不来。
dr. mo悻悻地摇了摇头，起身绕过茶几，几步走到埃克斯面前。
然后，他不由分地一把从对方手中夺过茶杯，仰头就灌了一口，动作麻利得不像个矜持的老学者。
结果下一秒，他的脸色顿时扭曲了一下，差点没把那口茶直接喷出来。
“你喝这么甜的？”
dr. mo瞪大了眼，仿佛刚才不是喝了茶，而是被塞了满嘴的白砂糖。
“也就三颗方糖而已。”埃克斯却一脸无辜地耸耸肩。
“而且，是你自己抢过去喝的，没人逼你。”
这理直气壮的态度差点没把dr. mo气出高血压，他当场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把茶杯重新塞回埃克斯手郑
“我都怕你这样瞎折腾，不是哪个器官先衰竭的问题了，二型糖尿病倒是先找上门来了。”dr. mo不住地碎碎念着，模样像极了个给学生操碎心的导师。
埃克斯却毫无自觉，甚至还有心情调侃：“墨，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这把年纪了，味觉还这么灵敏。”
“而且真的，要不是知道你爱喝这玩意儿，我宁愿直接喝矿泉水。”
这话一出口，dr. mo额角的青筋立马跳了两下，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五个字。
“喝茶，是一门艺术！”他苦口婆心地控诉着，“不是给你拿来往嘴里倒糖水的借口！”
“红茶你还多少有点概念，可绿茶……”
dr. mo越越激动，甚至抬起颤抖的手指向埃克斯手中的杯子。
“你怎么忍心拿我这好端赌普洱当速溶咖啡？ho dare you？！”
埃克斯闻言，居然怔了一下，神色竟罕见地浮现出一丝愧疚。
他低头看了眼杯中那色泽和寻常一般无二的茶汤，又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眉头随即微微皱起。
“嗯，三颗好像确实有点多……牌子的问题？还是茶的种类……”埃克斯的语气听起来倒是意外的真诚。
dr. mo看着那副诚恳的样子，却只觉得更气了——你这不还是在当咖啡喝吗！
爱茶如命的老人家张了张嘴，本来还想继续吐槽几句，可话到嘴边怎么也不出口。
他望着眼前这个让人操心了半辈子的老友，心头忽然一松，竟然有些想笑。
然后，他就真的笑了，笑容像颗皱巴巴的橘子，却无比真诚。
下一瞬，“啪”的一声闷响骤然响起。
可怜的埃克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dr. mo一巴掌结结实实拍在了肩膀上，狼狈得差点没把茶杯扣自己脸上。
dr. mo见状，却是一脸理所当然，浑身舒坦得像刚给自家孩子报了仇。
“加三颗方糖也好，加十颗方糖也罢……”
他看着埃克斯那有些发懵的表情，心中那点压抑已然一散而空。
“雷欧，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
“需要我这把老骨头出面的时候，你就只管开口！”
dr. mo抬手拂了拂斑白的胡须，语气突然豪迈了几分，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六十年前那个热血沸腾、谁都拦不住的年纪。
\"反正啊——”他笑着摇头，语气半是调侃半是认命。
“我这辈子给你收拾的烂摊子，也不差这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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