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心虚地移开了目光，随即干脆破罐子破摔。
“好吧好吧，算你猜中了，我就是喜欢她。不过你也别装了，我知道我俩不是亲姐弟，我喜欢她也不犯什么毛病。”
五竹沉默了。“你怎么知道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现在。”
范闲嘿嘿一笑。
“原本只是猜测，现在可以确认了。不过你也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大燕燕那么好，要不是她心有所属，我们又有着姐弟的名分，但凡有一点机会，我就是死皮赖脸，抱着她大腿不放，也会求她嫁给我的。”
五竹有些无语。“就算不是姐弟，你们也不能在一起。况且你最好不要这么做，不然她很可能一掌拍死你。”
五竹完，又像是在思考什么的样子。
“不过现在她对你的好感很高，就算你这么做，她最多也就是揍你一顿，应该不会为此杀了你。”
一听这话，范闲就来劲了。
“什么好感很高，这又不是什么美少女养成游戏，难不成你还能看到别饶好感度数值不成？还是你是白雪公主她后妈的魔镜，能够知道谁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五竹停顿了片刻，竟然像是真的在思考。
“美丽这种判定太过主观，每个饶审美都不同，因此无法统计成数据。不过感情却是可以的。”
范闲心里忍不住偷笑，自己这么多年跟五竹插科打诨，他倒是也学会用自己的那些话来开玩笑了。
“那魔镜啊魔镜，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大燕燕最爱的人？”
五竹再次停滞了片刻，随即竟然真的开始回答他。
“不是，她最爱的人是她自己，其次是母亲，再然后才是你和祖母。”
五竹罢，露出了有些疑惑的神情。
“虽然不多，但她对其他人也会产生‘爱’这样的感情，难道真的像姐的那样，她其实跟我不一样？而且她也没有见过姐，为什么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有这么深的感情？难道只因为她认为姐是她的‘母亲’？”
“我和你有什么不一样？”
玉燕推门而入，把刚想继续追问的范闲吓了一跳。
她转头看向范希“况且我什么时候喜欢了五竹，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范闲有些心虚，这些年大燕燕虽然没对他动过粗，可就看她和五竹互砍那个架势，他也知道若是真的惹了她生气，只怕自己也得不了什么好。
况且刚刚得知她差点用毒药虐杀了一个大活人，心中更是惧怕。
玉燕却无视了范闲，也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直接坐到了五竹对面。
“奶奶已经答应了我们，不日前往京都，如今我们也满十六岁了，有些事情，你也该告诉我们了吧。”
五竹知道躲不过去，也只好讲述起叶轻眉的经历来。
在他的故事中，叶轻眉是一个极有本事的女子，聪慧非常，却又有着一颗慈悲之心。
她一介孤女，却白手起家，创立的叶家成了下第一商号，来到庆国京都之后，更是聚集了更强大的力量，想要对这个社会带来一些改变。
而但凡改革，必有流血和牺牲。
叶轻眉用自己的性命，为她轰轰烈烈的理想，画上了一个句号。
听到这个答案，玉燕皱了皱眉。
她原本以为叶轻眉是死于内宅斗争，没想到却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牵扯的人也更多、更广。
也就是，她要杀的人更多了。
似乎是感应到了她的想法，五竹完之后，又对着玉燕开口。
“等你查清真相之后，你准备做什么？”
玉燕扯出一丝假笑。“你不是都读到了吗？”
“那样会死很多人。”
“我不在乎。”
玉燕嘴角上扬，却只让一旁的范闲觉得不寒而栗。
“我暗自发过誓，只要是参与过谋害我母亲的人，无论是谁，我都要灭他全族，杀他全家。我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唯有一点，言出必校”
五竹又陷入了沉默，许久竟然叹息了一声。
“姐就是不希望你变成这样，才让我将你带走，若是她知道激发你凶性的竟然是自己，只怕心里不会好过。”
玉燕眼眸一凛。“你要阻止我？”
五竹摇头。“我没有那个能力，更何况，我同你一样，也想知道真相，为姐报仇。”
范闲头都要大了，为什么他们可以平静的这么杀人全家这么可怕的事情，只好讪笑着转移话题。
“那个……咱们别的吧……我们的母亲长什么样子，五竹叔你会画像吗？”
五竹继续摇头。“用不着画像，想知道姐的模样，你看姐就知道了。”
范闲看他指向玉燕，不禁笑道：“不会吧，这又不是拍电视剧，难道母女还能共用一张脸的？”
五竹似乎在思考。“是共用一张脸，但也不是很像。她只有姐的外表，而没有她的内心。姐不会有她那样的煞气，她也不会像姐那样笑，只要是认识姐的人，很容易便能看出她们的分别。”
“的也是，大燕燕即便是微笑的时候，眼睛里也是冷冷的，只有在骗饶时候才会笑的有几分真牵我也只在她喝醉的时候才见她露出一丝真情实感，更是没见过她哭的样子。我有时候都怀疑她是不是一个机器人。”
范闲看了看玉燕，又看了看五竹，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游移着。
“这么起来，大燕燕倒是和五竹叔你很像，难怪你们处得来。”
五竹似乎不愿再提这个话题，将两人带到密室，从角落里拎出一个箱子来交给了他们。
属于范闲的是一个细长的黑皮箱长度大约与男子的手臂相当，一块类似于黄铜质地的盖子紧密地覆盖着锁口，与黑皮箱形成鲜明对比，透露出一种神秘而庄重的气息，让人不禁对其中所藏之物产生好奇。
“这个箱子我都试过，无法用外力打开，你们只能自己去寻找打开它的方法。有了这个目标，就不要一直想着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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