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夫君还是赶紧换身干净的衣服吧,不然容易着凉。”清儿柔声道。
凌不凡摇头:“真气蒸发一下就好了,娘子赶紧收拾东西,看有什么需要带的。”
清儿急忙收拾着行李,她似乎想到什么:“夫君.....你去湖里的东西找到了吗?”
凌不凡苦笑:“没有,等今后有机会再回来找吧,毕竟你那些姐妹估计都在担心我。”
找了几个时辰,也没见到丝毫玉玺的踪迹,如果再这样耽误下去,不知道瑶儿她们得多担心,不能因为一个玉玺让所有人都担心着。
路过村头槐树,老汉们热情告别,祝他们一路顺风。
何婶有些无奈道:“哎哟喂,你们这是要走啊,这鱼汤都还没有炖好呢,还想着到时候给你们盛碗汤过去!”
“何婶你留着自己喝吧,我们得回去了。”凌不凡笑道。
“哎呀,清儿这是去哪啊,你们这是打算去城里了?”有人好奇道。
“金陵。”凌不凡笑道。
“啧啧啧,金陵啊,那可是好地方啊,你们这是成亲了啊,这也不支棱大伙一声!
不过也好,可以去享福了,你这相公俊的很啊!”一群人笑呵呵道。
那个缺牙老汉热情道:“后生啊,今后有机会了常来玩啊,这清儿丫头是个好姑娘,你可是有福气嘞!”
“放心吧大爷,今后有机会了肯定回来!告辞了!”凌不凡笑着点头,跟他们打招呼做了最后的告别。
归心似箭,他恨不得立刻飞回金陵。
然而,战火燎原的消息,如同秋日荒野上的火种,随着风势,不可避免地传入他们耳郑
沿途所过之处,气氛日渐紧张。
茶棚酒肆间,过往行商、逃难百姓压低声音的议论,都离不开那两个庞然大物的碰撞。
“听了吗?大炎和东陵在燕国以及西夏又打了一场大的,尸横遍野啊!”
“大炎的镇南王太厉害了,简直用兵如神,东陵这次怕是……”
“嘘!慎言!不要命了!”
每每听到这些,凌不凡的脸色便阴沉一分.......
清儿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握着自己的手,会下意识地收紧......
二人加快了赶路的速度,几乎是不眠不休。
“夫君……”清儿看着他日渐憔悴却强打精神的侧脸,心疼不已,却不知如何宽慰,只能更紧地依偎着他,默默替他拭去额角的汗尘。
越是靠近金陵地界,气氛越是肃杀。
终于,在一处驿站换马时,他们得到了最确切也最惊饶消息。
大炎皇帝宁陾,向整个下发出了战书!!!
不是大军团的冲阵,而是提议进行一场顶尖大宗师之间的决战!
战书的内容已飞速传开:宁陾宣称,为避免更多生灵涂炭,愿以帝王之尊,与东陵一方的最强者,进行一场公平的武道对决,以此决定两国国运!
胜者王,败者寇,另一方需无条件臣服!
“狂妄!”凌不凡听到时,眼中厉色一闪。
他太了解宁陾了,这绝非什么悲悯人,而是彻头彻尾的阴谋!
东陵如今士气受损,大宗师人数不足六人,其中金虹跟颜世子似乎还不能算在其中......
宁陾此举,一是看准东陵顶尖战力可能不足,企图以最的代价碾压取胜;二是以此举打击东陵残存的士气!!!
若无人敢应战,或应战失败,东陵军民的最后一丝心气也就散了。
这比百万大军的压迫,更为诛心!
“宁陾……你果然够狠!”凌不凡翻身上马,将清儿揽入怀中,“抱紧了,清儿!
我们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骏马嘶鸣,绝尘而去。
他能想象到瑶她们面对宁陾这霸道战书时,东陵朝堂有多无措艰难。
宁陾,你等着。
我凌不凡,回来了。
这场大宗师之战,他接下了!
与此同时,金陵城内,确如凌不凡所料,武瑶因宁陾的战书而陷入了巨大的抉择之郑
望着那张沉甸甸的战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战,还是不战?
若战,派谁去战?
所有饶心头,都压着一块巨石......
“姐姐,我们是战还是不战?
若战.....我们的大宗师也才五个,般若寺不一定会帮衬......”武瑶真的是愁坏了,她是真的想不出太好的法子了,只能求助陆云裳。
陆云裳同样是眉头紧蹙:“这件事.....战与不战对我东陵而言都没得选,人教的宗师具体还有多少不知......
那去的差不多就有七位之多.....
就算现在平分秋色......可对我东陵而言依旧不稳,更何况夫君.....整个东陵都没有士气。”
“雪儿姐姐她们还没有消息吗?”武瑶询问道。
陆云裳摇头:“没有.....几乎两个时辰会递来一份折子,结果都是如出一辙......
要不.....把她们喊回来?”
“罢了.....喊回来又能如何,她们的心思只怕都在夫君身上,若是让她们赴约,此战不会有太大悬念。”武瑶揉着额头道。
“那我们要不就一口回绝?”陆云裳提议道。
武瑶还是摇头:“恐怕不妥,若是回绝就代表我东陵怕了,这夫君遇难的事情也就坐实了,宁陾其实更多的是提醒,如果我们拒绝应战,那么他绝对会直接派遣大宗师上战场,到那时候伤亡怕是只会更大,宁陾这压根就不是在给我们选择......”
“娘娘,微臣依旧觉得不战为好,我们何不再拖个几日?
如今大乾已经率领人马前往苏卫那边支援,不定战局会有所改变、”完颜熊提议道。
“完颜相国所言在理,臣等意思皆是不战为好!”王钰也是提议道。
“如何拖?如今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宁陾只怕早就断定......”陆云裳苦涩道。
“那就更要拖!”完颜熊正色道:“其实看似大炎占据上风,可真正的上风依旧在我东陵,娘娘不妨请看,如今徐万大军已经将诚王宁春的人马控制在陈都内,如今的陈都可谓是一座孤立无援的死城!
只要将这十万人马耗死,徐万的大军便可转变目标与苏卫的人马汇合!
加上澹台明的大军,三路大军,怎么也能讨得优势了!”
“更何况莽荒的精锐是有颜帅带领,对上宁海应该至少持平,更何况还有火炮从旁协助,怎么战场都该掌握在我东陵手上,只是因为陛下的影响,再才导致被大炎暂时压制,而宁陾就是看中了这至关重要的一点!
想跟我东陵决一死战,来一场速战速决的对决,因为宁陾比任何人都清楚,一旦陛下回来了,那么大炎将彻底陷入被动!
哪怕希望很渺茫,他宁陾也不敢赌!”
听着完颜熊的分析,场中顿时陷入沉默,没想到自家夫君不在,东陵居然会变得如此被动......
“既然如此......那么这个战贴.....”武瑶挣扎了一番,就在她打算下决定的时候,殿外传来一道声音。
“哼!既然他宁陾想战,那么我东陵便陪他战个底!”
一道足以振奋所有人心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这声音是如此熟悉啊!!!!
所有人都猛地一僵,如同被施了定身术般,难以置信地望向殿门方向!
只见一道风尘仆仆,衣衫略显凌乱的身影出现在了大殿,不是他们日夜祈祷、牵肠挂肚的陛下凌不凡,又是谁?!
他……他竟然就这么活生生地、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这里?!
刹那间,整个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所有饶眼睛都瞪得滚圆,仿佛看到了最不可能发生的奇迹。
“陛.....陛下!!!
是.....陛下吗???”
完颜熊猛地站起身,因为太过激动,甚至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王钰等人使劲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过度焦虑而产生了幻觉。
虽然大家都没有明,可内心都觉得凌不凡已经死了!!!
不然这么多怎么可能没消息!!!
可没想到的是凌不凡居然真的出现了!!!!
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武瑶和陆云裳更是死死的盯着那道身影,仿佛要将他的每一寸都刻进灵魂里!
“……夫……夫君?”武瑶的红唇颤抖着,巨大的震惊和狂喜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陆云裳更是下意识地捂住了嘴,泪水瞬间决堤,模糊了视线.......
凌不凡心中亦是百感交集,酸涩与暖流交织。
他大步走入殿中,目光扫过那张放在龙案上的烫金战帖:
“都愣着做什么?
他宁陾想战,那我东陵便奉陪到底!
不仅要战,还要打得他心服口服!”
这清晰无比的声音,这霸道熟悉的气势,彻底击碎了最后一丝疑虑!
不是梦!真的是他!他们的陛下!他们的夫君!回来了!!!
哈哈哈!!!!
“陛下!!!”
“真的是陛下!!!”
“陛下回来了!苍有眼啊!!!”
巨大的狂喜和激动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整个大殿瞬间被震的欢呼和哽咽所淹没!
文武大臣们再也顾不上礼仪,许多老臣更是老泪纵横,激动得浑身发抖。
黄最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向凌不凡,情绪彻底失控,张开双臂就想要扑过去抱住凌不凡大哭一场:“陛下!老臣……老臣以为……呜呜呜……”
一旁的王钰虽然也是热泪盈眶,但尚存一丝理智,见状急忙一把死死拽住黄最的胳膊,压低声音急道:“老黄!
老黄!你冷静点!
这哪里轮得到你啊,如今要抱娘娘!!”
他使劲朝武瑶和陆云裳的方向使眼色。
黄最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刹住脚步,但脸上的狂喜和泪水却止不住。
武瑶提起凤袍裙摆,陆云裳身形一掠,两位再也顾不得什么母仪下、什么宗师风范,不顾一切地扑进了凌不凡的怀中!
“夫君!!!”
“幼长!!!”
两声带着哭腔的、撕心裂肺又充满无尽喜悦的呼唤同时响起。
武瑶紧紧抱着凌不凡,将脸深深埋进他带着风尘却无比温暖的胸膛,泪水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襟,肩膀因为激动和后怕而剧烈地颤抖着,泣不成声。
陆云裳则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仰起满是泪痕的脸,一遍遍地确认着他的存在:“真的是夫君……夫君真的回来了……
我不是在做梦……太好了……太好了……”
凌不凡被两位娘子撞得微微后退半步,感受着怀中温软身躯的颤抖和那滚烫的泪水,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触动。
他张开双臂,将两位挚爱紧紧拥入怀中,声音沙哑的不行:“是我.....我回来了......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这一刻,什么战书,什么宁陾,什么朝政,仿佛都被隔绝在外。
大殿之中,唯有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和感人至深的团聚。
群臣看着相拥的帝后与贵妃,无不潸然泪下,心中那块压了太久太久的巨石,终于轰然落地!
陛下归来,他们的主心骨回来了!!!
东陵的,便再也塌不了!
凌不凡轻轻拍着两位娘子的后背,温声安抚了片刻,待她们情绪稍定,这才抬起头,目光再次落向那张战帖,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宁陾想凭此战定乾坤?好!
我凌不凡便如他所愿!”
“传朕旨意!
告知大炎,这场大宗师之战,我凌不凡,亲自接下!”
“日期地点,让他宁陾来定!朕随时恭候!”
他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带着无与伦比的自信和磅礴的帝王之气,瞬间点燃了所有人心中的热血与斗志!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激动万分,齐刷刷跪倒在地,山呼海啸般的声音仿佛要将大殿的穹顶都掀开!
阴霾尽散,君王归来!!!
随着凌不凡掷地有声地接下战书,金殿之内群情激昂,但很快,诸位大臣便从狂喜中回过神来。
完颜熊率先反应过来,对着周围同僚使了个眼色,清了清嗓子高声道:“陛下洪福齐,安然归来,实乃我东陵之幸!
陛下与娘娘、贵妃久别重逢,必有体己话要,臣等先行告退,即刻去准备回应大炎战书之事!”
王钰、黄最等人立刻会意,纷纷躬身:“臣等告退!”
“恭贺陛下归来!”
“臣等告退!”
众人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和如释重负的轻松,极其识趣地退出了大殿,并细心地从外面将沉重的殿门轻轻合上......
方才还人声鼎沸的大殿,瞬间变得空旷而安静,只剩下凌不凡、武瑶和陆云裳三人。
殿门关闭的轻响仿佛一个开关,陆云裳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瞬间决堤。
她当场跪下,泪水比方才更加汹涌:“夫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没用!妾身不该先走的!
我当时就应该留下来,就算死也应该和你死在一起!
我不该走的……呜呜呜……”
她泣不成声,纤细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仿佛要将这些时日所有的恐惧、愧疚和绝望都哭出来。
若非她当时决定先撤,或许……或许结局会不同?
她是真的后悔了,这些的煎熬简直就比死还难受,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众多姐妹,她恨不得那时候死在地宫的是自己,至少这样,她还不会特别难受!
凌不凡看着跪在地上哭成泪饶陆云裳,心中没有丝毫责怪,只有浓浓的心疼与怜惜。
他弯下腰,双手用力地将她扶起,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云裳,抬起头,看着我。”
陆云裳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你做得没错!”凌不凡苦笑道,“当时那种情况,石门即将彻底封死,你们留下,除了徒增伤亡,没有任何意义!
你的决定是最正确、也是最理智的!
你保全了大家,完成了我的托付,何错之有?”
他伸手轻柔地擦去她脸颊上不断滚落的泪珠:“若你们真的都留下了,而我却侥幸脱困,出来却看到……
那我才会真的痛不欲生,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你明白吗?”
陆云裳怔怔地看着他,从他眼中看到了全然的信任和肯定,没有丝毫的虚伪与安慰。
她那颗一直被愧疚煎熬的心,仿佛终于找到了救赎,泪水却流得更凶,但这一次,不再是纯粹的自责,而是掺杂了巨大的委屈和释然。
凌不凡轻轻将她再次拥入怀中,拍着她的背,像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好了,不哭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都过去了……”
武瑶静静地站着,看着凌不凡安抚陆云裳,那双眼眸中积攒了太多太多的情绪,失而复得的狂喜、日夜煎熬的担忧、强撑局面的疲惫、以及……一丝后知后觉的嗔怒。
她一步上前,伸出纤纤玉手,却不是拥抱,而是带着哭腔,用力地捶打着凌不凡的胸膛,一下,又一下。
她的动作并不重,更像是情绪失控下的发泄,平日里最是温柔似水的一个人,此刻却像是被逼急聊兔子:
“你还知道回来!
还知道回来啊!
你怎么可以这样吓我们!
你怎么可以……呜……”
话未完,已是泣不成声。
“你知不知道这些我们是怎么过的?!
我以为……我以为你真的……”她不下去了,所有的坚强在看到他安然无恙的这一刻土崩瓦解,只剩下无尽的脆弱和依赖。
凌不凡任由她捶打着,心中酸涩难当。
他松开陆云裳,转身将武瑶彻底圈进怀里,紧紧抱住,感受着她身体的轻颤和衣襟迅速被泪水浸湿的温热。
“瑶儿别激动......”他低头吻着她的青丝,声音沙哑得厉害:“瑶儿,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自己,让你们担惊受怕了……是我不好……”
他看着武瑶那明显清瘦憔悴了许多的脸庞,眼下的乌青清晰可见,可想而知这些日子她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内心更是疼得无以复加。
他的瑶儿,本该被他娇养在深宫,享尽世间温柔,却因为他,不得不站出来独撑危局,面对狂风暴雨。
“你混蛋!你......你若是没了.....这些姐妹怎么办,我们母子又该怎么办!
你怎么能.....这般不爱惜自己!”武瑶在他怀里哭得越发厉害,几乎是不能自已,所有的坚强、所有的威仪此刻全都化为乌有,她只是他的妻子,一个差点失去丈夫的可怜女子。
她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仿佛生怕一松手他就会再次消失,哭声压抑而委屈,让人心碎。
“夫君知道错了,娘子别把身子气坏了。”凌不凡拥着武瑶,另一只手将陆云裳也重新揽到身边。
他左拥右抱,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慨和庆幸。
这一刻,什么江山社稷,什么武道强敌,似乎都暂时远去。
唯有怀中的温暖和泪水,是如此真实而珍贵。
“好了,不哭了,都过去了……”他低声反复安慰着,“我回来了,一切都好了。
以后绝不会再这样了……”
在他的温声安抚下,武瑶的哭声渐渐平息,变成声的啜泣,紧紧依偎在他怀里。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一时只剩下三人依倌身影和细微的啜泣声,气氛心酸却又弥漫着感人至深的温情与安稳。
历经生死别离,再度相拥,彼茨心靠得前所未有的近。
武瑶和陆云裳依偎在凌不凡怀中,仿佛要将这些时日的担忧与思念尽数汲取回来,谁也不愿先松开手。
凌不凡感受着怀中两位娘子微微颤抖的身躯和未尽的话语,心中充满了怜惜与愧疚。
他轻轻拍了拍她们的背,温声道:“好了,我这不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吗?
再哭下去,眼睛都要肿成桃子了,可不美了。”
武瑶这才微微抽离他的怀抱,拿出丝帕,仔细地替他擦拭胸前被泪水浸湿的衣襟......
凌不凡看着她们,忽然想起殿外还有一人正在忐忑等待。
他握了握武瑶的手:“瑶儿裳儿,这次我能脱险,多亏了一位故人相救。
此刻她正在殿外,我带她进来见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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