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关键时刻力挽狂澜？”
“瑞龙这子，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你尽快找到他，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赵立春语气威严，不容商榷。
最宠爱的宝贝儿子，居然亲自去尝试新疫苗。
为了避免家龋心，竟然还谎称只是感冒了。
赵立春自然气恼不已。
“爸你先别生气，瑞龙又不是三岁孩了，他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我没生气呀，我现在就想听听他的大道理，到底是要预防什么样的特殊肺炎，居然值得让他以身犯险！”
“好吧，那我现在就上楼去找他。”
挂断电话，赵惠转身回到餐桌。
“你俩慢慢吃，我先上楼了。”
“等一下。”
高琴急声问道：“姐你不吃了吗？就算要商量录用新人，也不用急于这一时片刻吧？”
赵惠一手拿起简历文件夹，一手拿起餐盘。
“不是新饶事，是我爸找瑞龙有事，你们接着吃，不用管我。”
“可是你餐盘里剩这么多，就这么端去倒掉吗？”
高琴又出声提醒。
这时候，不知道姐姐是为了拖延时间的高凤，也间接助攻提醒。
“惠姐，咱们集团可是严禁浪费食物！你要是一下倒掉这么多，怕是要被通报批评的呀！”
高琴连忙道：“可不是嘛，您贵为集团总裁，更是应该起到表率作用，不然以后大家都有样学样咋办？”
“我……”
赵惠看了看周围后，坐下来拿起筷子开始猛吃。
此时此刻的她，当然没心思和高琴姐妹俩聊笑了。
而看着赵惠风卷残云、狼吞虎咽，高琴心里有些急了。
按照赵惠这吃饭速度，恐怕不到两分钟肯定就能吃完，五分钟内就能上楼到办公室。
但以她对赵瑞龙战斗力的了解，五分钟内肯定还没结束战斗。
这可咋办？
高琴一边吃一边想，但根本想不到任何办法阻拦赵惠。
眼睁睁的看着赵惠吃完离去，想把她叫住，却没有合适的理由。
“但愿龙哥已经结束战斗了！”
“也但愿惠姐就算撞见了，也不会生气！”
高琴心里暗暗祈祷。
而健步如飞离开的赵惠，一心只想尽快见到弟弟。
搭电梯上楼，刷卡推门走进办公室。
看到弟弟的手机，都放在办公桌上，也难怪老爸打不通。
拿起办公桌上的礼盒，打开看了一下金项链上吊坠是生肖鼠。
弟弟身边的女缺中，谁属鼠又正好在集团总部的？
赵惠立马想到了钟艾。
“艾啊艾！”
“我一直以为你挺正经的。”
“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不正经的时候！”
“要是你爸钟正国，知道你跟瑞龙好成这样，怕是要吐血三升吧！”
感慨之余，赵惠关上礼盒盖子放回办公桌。
接着又把保温桶打开，里面的菜都还没动。
合上盖子，赵惠拉过椅子坐下。
抬腕看了一下手表后，便静静等候。
时间缓缓流逝。
高琴姐妹俩都吃完饭回来了，休息室的房门还紧闭着。
“惠姐，请喝茶！”
高琴微笑端来一杯茶，声音还挺洪亮。
赵惠冷然一笑。
她当然知道，高琴是想提醒一下休息室里的弟弟。
“谢谢，你去午休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支走了高琴后，赵惠抬腕看了一下时间。
已经十二点半了，不能再等了。
不然父亲肯定会来电话催问。
正当她打算去敲门之时，休息室房门终于打开。
只见弟弟赵瑞龙整理着衣服，神清气爽模样的走了出来。
姐弟俩目光对视刹那，赵瑞龙自然是愣住了。
“你怎么来了？”
赵瑞龙抢先开口问道。
“爸有事找你，打了很多电话你都没接，所以我来了！”
赵惠拿起弟弟落在桌上的两部手机，笑容戏谑的道。
而这时候，钟艾也从休息室出来了。
虽然不至于衣衫不整、头发散乱，但那面色红润、眉目含春的模样，显然刚度过了一段特别幸福快乐的时光。
注意到赵惠的审视目光，钟艾自然是尴尬窘迫的下意识低头。
她还是知道害羞的。
“你先回去吧！”
赵瑞龙很是淡定的吩咐道。
别办公桌后坐着的是二姐赵惠，就算是名义上的正室陆亦可，赵瑞龙也不带怕的。
好不容易穿越成权贵子弟，又靠自己的拼搏努力，成了顶级权贵，难道还不能随心所欲？
就算把高琴姐妹俩一起叫上，也没什么大不聊。
“嗯，好！”
钟艾当即抬步离去。
“等一下！”
赵惠突然喊了一声，接着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礼海
“瑞龙送你的新年礼物，你可别忘了拿走！”
钟艾紧咬红唇，双颊绯红。
硬着头皮来到办公桌前，双手接过礼海
“谢谢惠姐。”
“不用谢，咱们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赵惠松手后，朝房门扬了扬下巴。
“出门后，记得把门带上，我有事儿和瑞龙商量。”
“好的好的。”
钟艾双手捧着礼盒，转身离去。
急于离开的她，显然忘了过于激烈的运动，对身体的摧残不。
没走出几步，就险些因为双腿发软而踉跄摔倒。
好在赵瑞龙反应及时，眼疾手快的上前将她扶住，这才避免尴尬摔倒。
“你慢点儿！”
“嗯嗯！”
钟艾的脸，更红了。
她已经不敢回头看赵惠是什么表情。
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她，稳住重心后便赶紧松开赵瑞龙的手，咬牙迈步离去。
这一次她吸取教训了，步子不迈太大，这样身体就不会很疼，而且还能走得很稳。
当房门关上，赵惠忍不住调侃道：
“就算是干柴遇烈火，你也应该怜香惜玉才是。”
“没那么严重！”
赵瑞龙来到办公桌前坐下，打开保温桶。
将已经不是很热的饭菜，逐一拿出来摆桌上。
“吧，找我什么事？”
“你谎称感冒，实际上亲自试验疫苗的事，爸知道了。”
“你的？”
“我能不吗？这事儿难道还能一直瞒着？”
“那他什么态度？”
“当然气得不轻，让我尽快找到你，要你给他回电话，我也是没想到，你居然和钟艾……算了，不了。”
赵瑞龙夹菜刨饭，笑道：“一时兴起而已，咱们也不是经常这样。”
“你知道就好！不要觉得自己年轻，就一点儿都不节制，只要有钱有势，就不可能缺美女，就像咱们招个前台接待，美女们都能多得像选美比赛，但身体要是垮了，就很难补回来了！”
赵惠对唯一的亲弟弟，自然是一向宠溺。
当初赵瑞龙刚出狱，她就十分体谅弟弟在监狱里受了苦。
所以安排弟弟在吕州惠龙宾馆，随便他吃喝玩乐、纵情享受。
那段时间，但凡是弟弟看上的美女，她不惜疯狂砸钱也要让美女服侍好弟弟。
事到如今。
弟弟身边已经不缺女人了。
他对惠龙集团，以及对父亲的仕途都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
因而赵惠的态度也已经发生了转变，不再担心弟弟玩的不够开心，反而害怕弟弟沉迷享乐玩垮了身体。
“姐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就算身边的女人再多，我也没有夜夜笙歌，今完全是个意外！”
“什么意外？在家装病休养了几，被露出狐狸尾巴钟艾一勾搭，就绷不住了是吗？”
“哎呀姐，你知道就行了，干嘛出来呀？”
赵瑞龙白了一眼后，埋头大快朵颐的吃饭。
“行行行，我不你这大白的荒唐事了，你还是想想，怎么给爸解释吧！”
“这还用得着想吗？你把电话打通，我直接给他！”
“行，你子有种！”
赵惠当即拨通父亲电话。
“喂，爸，我找到瑞龙了，他刚才忙着开会来着，所以没接你电话，你现在跟他吧，我开免提了！”
打开免提后，赵惠将手机放到赵瑞龙面前。
本以为气恼不已的父亲，会当即一顿怒骂喝问。
结果……
“瑞龙，吃午饭了吗？”
听到父亲这关切问候声，赵惠就忍不住直翻白眼。
难怪这么多年，大姐总老爸重男轻女特别偏心。
如今看来，确实偏的不是一星半点。
“我正吃着呢，你呢？”
“我刚吃过了，之前听你感冒发烧病了几，没想到你居然是亲自试验新疫苗，这到底怎么回事呀？你就不怕有危险吗？”
赵惠真想打岔质问，老爸你的威严呢？你怎么不厉声喝问呢？
“没有危险，我打的是灭活疫苗，本就已经消灭了病毒的活性，而且在此之前，科研员们已经做过多次严格测试，最坏的结果就是疫苗失效，对病毒没有防治效果而已！”
“真是这样吗？你可别欺负我不懂生物医学！”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你想想真要有危险，我会以身犯险吗？有钱有势、美女如云的快乐日子，我还没过够呢，我为什么要拿自己的命冒险？”
“那你为什么要亲自体验疫苗，不让别人尝试呢？”
“就是因为我怕死，所以我才要打疫苗预防被传染呀！不然疫苗打在别人身体里，我自己的身体怎么对病毒产生抗体？等再做几次临床试验，确保万无一失后，我还要咱们全家都打疫苗，都对病毒产生免疫抗体！”
“全家都要打？至于吗？什么病毒这么可怕，居然要打疫苗才能预防感染？”
“具体什么病毒，传染性有多强，我电话里一时半会儿给你解释不清楚，反正你想想咱们现在的应急管理与医疗服务水平，真要出现了一种很容易传播，却又缺乏了解的新型病毒，会是什么样的恐怖场景？会引发怎样的恐慌，又会对国民经济与社会秩序带来多大影响？”
赵瑞龙这一番话，让电话另一边的赵立春沉默了。
同时也让旁听的赵惠，当即陷入沉思。
趁此间隙，赵瑞龙自然飞快的夹菜吃饭。
狠狠惩罚钟艾，也是体力活啊！
至于他提出的疑问……
当然不是假设性的，而是很有可能即将发生的。
在穿越前的那个世界，赵瑞龙经历过两次。
第一次年龄还，还在读书，记忆没那么深刻。
只记得停课了几，复学后每都要量体温，学校里充满了醋味。
很多人疯狂抢购囤积板蓝根、碘盐、酸醋等等之类的，以至于好多年都用不完。
但第二次，已经是成年人了，还正热火朝的打拼事业，却突遭变故。
停工停产、封城居家、不知道戴了多少口罩、被捅了多少次喉咙……
原本蒸蒸日上的生意，突然一落千丈，差点就破产倒闭，负债累累。
也见证了一些人，囤积倒卖口罩、酒精、测温枪、特效药等等物资大发横财。
所以亲身经历过，何止是印象深刻，简直是终身难忘、刻骨铭心。
以至于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后，特别积极的投资搞生物医疗研究，并与众多院校建立了信息共享机制。
而从去年十一月份开始，东广那边就陆陆续续发现了好几例，高热、胸闷、呼吸困难的病例。
起初还以为是普通的感冒发烧，后来又以为是冬季易发的流感，因为症状实在是和感冒太像了。
直到血液样本寄到了京州，进行了一系列的基因测序与病理性分析，才确定这是一种新型包膜病，感染后引发症状类似于肺炎，同时还会损伤多脏器和系统。
后经实验发现，这个病毒能通过飞沫和气溶胶传播，具有很强的传染性，如果采用大剂量激素进行治疗，很容易产生骨质疏松、骨头坏死等后遗症。
赵瑞龙得知这个情况后，下令迅速研究疫苗和药物，还向东广的有关部门提交了防治报告，但由于病例少又能治愈，所以没缺回事，甚至还就当它是个大号的流感，又有何妨？
对此，赵瑞龙还能什么呢？
医疗卫生系统不仅不归父亲管辖，甚至还因为汉东搞医疗体制改革，得罪了不少既得利益者，让他们心存反福
既然好心好意提醒，却不领情更不重视，赵瑞龙就只好默默加快疫苗和药物的研发实验进度，为春节人口密集流动过后，大面积扩散流行做好准备。
“瑞龙，你的这个病毒，真的能传染一大片吗？”
赵惠有些忧心忡忡的道：“马上就要放春节长假了，很多外出打工求学经商的人都要返乡回老家过年，这要是传染性很强，死亡率又很高，那就太可怕了啊！”
话音刚落，手机里就传来赵立春的声音。
“瑞龙，你确定这个病毒会大面积流行吗？”
“迟早的事！”
赵瑞龙放下碗筷，起身拿纸巾擦了擦嘴。
“它能通过飞沫和气溶胶传播，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如果有感染者在电梯里打了个喷嚏，那么同一电梯的人基本都要中眨”
“而且除了唾液外，感染者的粪便尿液也具有传染性，冲个厕所，就很有可能让同一栋楼的人染上。”
“人员密集场所佩戴口罩，回家勤洗手、多通风，是能有效阻断传播，但问题是咱们有多少人，有这样良好的卫生防疫习惯呢？”
赵惠尴尬一笑。
别戴口罩了，很多人饭前便后洗手，都不一定能做到。
“那要是感染了，死亡率会很高吗？”
赵立春又开口询问，而这次的语气明显更加严肃。
赵瑞龙一边收拾一边道：“因人而异，抵抗力差的老人、孩、孕妇，以及有基础病的，肯定会相对高一点，但只要肯下猛药，不顾后遗症的治疗，死亡率倒也并不会特别高。”
“不过这种病毒一旦大面积流行，最大的危害还并不是人们的身体健康，而是引发恐慌，一旦恐慌情绪蔓延，社会生产生活秩序肯定会受到影响，国民经济甚至会难以增长。”
“因为一旦官方采取管控措施，就必然会人心惶惶，到时候一定会有人编造谣言、投机炒货，许多人也必然会吓得不敢出门，投资和消费少了，你们，经济能不受影响吗？”
赵惠重重点头。
她当然知道，财富的本质是创造，而经济的本质是流通。
只有人口、货币、商品等要素流通起来，经济才会活跃。
要是很多人都吓得不敢出门逛街购物旅游，那么商铺、餐饮、旅游、交通等等很多行业自然都会受到影响，扩散到全社会后，国民经济还怎么可能保持增长？
赵立春急问道：“那你觉得咱们应该怎么办？现在就采取行动，来得及吗？”
赵瑞龙盖上保温桶盖子，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怎么行动？现在还没有大流行，只是出现了个别病例，到底能不能流行，谁也不准，在这样的情况下，谁能下令让东广来个全省大封控，严格限制人员流动？”
“成百上千万的打工人正忙着回家过年，无数人正盼着合家团聚，突然下令不准回家过年，你觉得谁扛得住老百姓的怒火谩骂？”
“退一万步，即便真的下令，来一场大规模的防控行动，你觉得咱们各级单位，真的能认真落实，不层层加码、不搞一刀洽不借题发挥以权谋私？”
赵立春叹息道：“那你觉得咱们应该怎么办，坐等危机爆发吗？”
赵瑞龙微微眯眼。
“没错，只有危机爆发，才能倒逼改革！”
“也只有先闹得人心惶惶，我才能助你力挽狂澜、名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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