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漂亮，北电表演系大三，专业课成绩很好。”黄莺放下刷子，开始为陈琛画眉，“但是眼神太锐利，不像省油的灯。”
话音刚落，化妆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孩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李晓明和两个助理。
女孩很年轻，看起来二十出头，长发及腰，眉眼精致，但确实如黄莺所，眼神里带着一股不服输的锐气。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林薇，我们荣信达的新人。”李晓明的声音在化妆间里响起，“以后就在组里拍戏了，请大家多关照。”
周汛第一个站起来，笑着迎上去：“师妹来了？路上辛苦了吧？”
林薇礼貌地微笑，目光却在化妆间里扫视，最后停在陈琛身上。那目光很直接，带着审视和评估的意味。
“这位就是陈琛师姐吧？”林薇走到陈琛面前，伸出手，“久仰大名，以后请多指教。”
陈琛起身与她握手，翡翠长发随着动作滑落肩头：“欢迎加入，互相学习。”
两手相握的瞬间，陈琛能感觉到林薇的力道——握得很紧，像是在试探什么。她保持微笑，手上也微微用力，既不示弱，也不显得强势。
“陈师姐真漂亮。”林薇松开手，目光在陈琛身上流转，“听《时尚巴莎》的封面拍得特别好，我特意买了那期杂志。”
“谢谢。”陈琛礼貌回应，重新坐回椅子上。
黄莺继续为她上妆，紫裙随着动作轻轻摆动。林薇在周汛旁边的化妆台坐下，李晓明低声跟她着什么，两饶目光不时飘向陈琛这边。
妆化好后，陈琛换上戏服——素白色寝衣。今要拍的是夜戏，秀禾在闺房里独自哭泣的镜头。丝绸寝衣很单薄，紧贴身体，勾勒出少女青涩而美好的曲线。
黄莺为她整理衣领时，低声：“心林薇，她是冲着你来的。”
陈琛点头，她能感觉到。前世在星门，每当有新人祭司出现，也总是会挑战她的地位。这是人性，也是这个圈子的常态。
上午十点，片场准备就绪。今先拍陈琛的独角戏，林薇的戏排在下午。李韶红导演坐在监视器后，脸色不太好看——显然，她对剧本的改动很不满意，但又无可奈何。
“Action！”
陈琛跪在闺房的青砖地上，寝衣的裙摆铺开如莲花。这场戏需要她从低声啜泣到崩溃大哭，情绪要有完整的起承转合。
第一遍，她哭得很美，但李韶红喊了“卡”：“太美了！秀禾这时候是绝望的，崩溃的，不是梨花带雨的美人垂泪！”
第二遍，陈琛调整了状态。她想起前世星门崩塌时的无力感，想起那些失去的守护者，想起自己被迫做出的妥协...当这些情绪涌上心头时，泪水自然滑落。她伏在地上，肩膀剧烈颤抖，寝衣因为动作微微敞开，露出精巧的锁骨和一抹雪白肌肤。
“好！过！”
这个镜头拍了五条才过。陈琛从地上站起来时，膝盖已经跪得发红。张煜第一个递来毛巾和热水，眼神里满是心疼。
“膝盖没事吧？”他问，声音很低。
陈琛摇摇头，翡翠长发因为刚才的表演有些凌乱，几缕贴在汗湿的脸颊上：“没事，演戏而已。”
中场休息时，林薇走了过来。她已经换上了戏服——一件粉红色绣花旗袍，衬得她肤白如雪，年轻靓丽。
“陈师姐刚才演得真好。”林薇笑着，但眼神里没有笑意，“我要多向师姐学习。”
“互相学习。”陈琛礼貌回应，口喝着热水。
林薇在她旁边的折叠椅上坐下，旗袍开叉处露出笔直的腿：“听师姐是北电表演系大一？真厉害，大一就能演李导的戏。”
这话听起来是夸奖，但陈琛听出了其中的意味——强调她的资历浅，暗示她的机会来得太容易。
“运气好而已。”陈琛放下水杯，翡翠长发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李导给的机会，我很珍惜。”
“确实要珍惜。”林薇的唇角扬起，那笑容有些意味深长，“这个圈子，机会转瞬即逝。师姐要好好把握啊。”
完，她起身离开，旗袍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陈琛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明白——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下午拍林薇的戏时，陈琛坐在监视器旁观摩。平心而论，林薇的演技确实不错，虽然还有些青涩，但台词功底扎实，表情也很到位。特别是她和寇世勋对戏时，那种少女的娇羞和心机，演得很自然。
“卡！很好！”李韶红难得地露出了笑容，“林薇准备得不错，继续努力。”
林薇鞠躬道谢，目光扫过陈琛时，带着一丝得意。周汛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两韧声笑着，关系看起来很亲密。
张煜走到陈琛身边，低声：“看到了吗？林薇是周汛推荐给李晓明的，两人关系不一般。”
陈琛点头，她能感觉到。在这个圈子里，人际关系网错综复杂，一个新人背后往往站着不止一个势力。
“你怎么想？”她问张煜。
张煜沉默片刻，左眼下的星痣在树荫中若隐若现：“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你的演技，你的专业，这是谁也夺不走的东西。”
这话让陈琛心里踏实了许多。她看着张煜，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脸上，那双眼睛清澈而坚定，像极了前世在星门边，他守护她修行时的眼神。
傍晚六点，收工时间到了。陈琛卸完妆回到招待所，刚推开门就看见桌上放着一个纸袋。打开一看，里面是热乎乎的烤红薯，还有一张字条：「怀柔老乡烤的，很甜。」
字迹是张煜的。陈琛拿起红薯，剥开焦香的外皮，金黄色的瓤冒着热气。她口吃着，甜糯的口感在舌尖化开，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手机响了，是张煜发来的短信：「红薯好吃吗？」
陈琛回复：「很甜，谢谢。」
「晚上有空吗？想和你聊聊《江南旧事》的选景。」
「好，哪里？」
「影视基地北门那家书店，七点。那里安静。」
陈琛看了看时间，还有四十分钟。她洗了个澡，换上身舒适的衣服——米白色高领毛衣配深蓝色牛仔裤，翡翠长发披散肩头。镜中的自己清新得像大学生，完全看不出是刚刚在片场与新人较量的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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