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吗？”她问。
张煜摇头，左眼星痣在路灯下若隐若现。走了几步，他突然开口:“华艺的那部电影，剧本我看过。”
陈琛脚步微顿。
“女主角是个被包养的大学生。”张煜声音平静，但语气里有压抑的情绪，“有很多...暴露镜头。”
寒风掠过街道，卷起枯叶。陈琛沉默地走着，翡翠长发被风吹乱。前世在星门，也有势力想用类似的角色玷污她的名誉，那时张煜也是这样提前警示她。
“谢谢。”她轻声。
转过街角时，一只野猫窜过路面。陈琛下意识后退，高跟鞋踩在冰面上打滑。张煜迅速伸手扶住她的腰，两人瞬间拉近距离。
这个姿势维持了几秒。陈琛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能感觉到他手臂的力量透过羊绒大衣传来。翡翠长发扫过他下巴，痒痒的触感让两人都微微一颤。
“心。”张煜松开手，但指尖在她腰间停留了片刻。
剩下的路两人都没话。但空气里有什么东西在发酵，像春来临前土壤里涌动的生机。到招待所楼下时，陈琛转身想晚安，却看见张煜左眼下的星痣在月光中亮得惊人。
“浙江回来后。”他重复昨夜的话，“有些话一定要。”
陈琛点头，翡翠长发在夜风中轻扬。她转身上楼时，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像前世在星门边，他总会在她转身后凝望她的背影。
回到房间刚卸完妆，手机响了。是黄莺，声音压得很低:“周汛刚才去了李晓明的房间。”
陈琛握着手机走到窗边。楼下庭院里，张煜还站在原地，仰头看着她的窗户。手机里黄莺继续:“我让人盯着了，有事会通知你。”
挂断电话后，陈琛没有开灯。她站在黑暗里，看着楼下那个身影。前世在星门，每当有危机潜伏，张煜也会这样彻夜守护。
手机屏幕又亮起，是张煜的短信:「早点休息，明还要拍戏。」
她回复:「你也是。」
发送后，她看见楼下的人影动了动，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他仰起的脸。片刻后新短信进来:「看着你灯灭了就回去。」
陈琛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触动。她抬手按掉床头灯，房间陷入黑暗。从窗帘缝隙看出去，楼下的人影又在原地站了几分钟，才转身离开。
翡翠长发在枕上铺开，陈琛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前世星门的景象——浩瀚星河下，张煜总是守在她修行的结界外，左眼下的星痣像永不熄灭的灯塔。
这一夜她睡得很安稳，仿佛回到星门边那些被守护的岁月。而怀柔的冬夜依旧漫长，只有风穿过枯枝的声音，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犬吠。
……
2000年1月17日，清晨五点半。
陈琛在生物钟的驱使下准时醒来，窗帘缝隙透进的微光在她翡翠般的长发上铺了层淡金色的薄纱。她赤足走到窗边，推开一缝窗，凛冽的空气瞬间涌入，带着怀柔冬日特有的干爽气息。
楼下庭院里，道具组已经开始搬运器材。她一眼就看见了张煜——他穿着那件深蓝色工装外套，正和一个老师傅一起调整轨道车，袖口挽到手肘处，露出线条流畅的臂。晨光中，他左眼下那颗星痣格外清晰，像是素描画上刻意点出的高光。
陈琛注视了片刻，转身走向浴室。温热的水流滑过肌肤，她在镜中看着自己——那张脸依然年轻，十九岁的年纪，皮肤紧致细腻，眼神却沉淀着某种超越年龄的沉静。翡翠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水珠顺着锁骨滑入胸前沟壑，在浴室的暖光下闪烁着晶莹光泽。
她想起昨夜张煜那句“浙江回来后，有些话一定要”，心跳不由自主地快了半拍。
用毛巾擦干身体时，指尖触及左腕内侧——那里贴着的青藤纹贴纸边缘已经微卷，她犹豫了一下，没有更换。
换上一套浅灰色运动服，陈琛用木簪将长发松松绾起，几缕碎发垂在颈侧。下楼时在楼梯转角遇见周汛，对方穿着酒红色丝绸睡袍，栗色卷发慵懒地披散着，手里端着杯咖啡。
“师妹起这么早？”周汛倚着栏杆，睡袍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线，“今不是下午才有戏吗？”
陈琛微笑颔首：“习惯了晨练。”
周汛抿了口咖啡，目光在她身上流转：“年轻就是好，素颜都这么水灵。”语气里听不出是赞美还是别的什么。
陈琛礼貌地笑了笑，翡翠长发随着下楼的动作在肩头晃动。她能闻到周汛身上传来的香水味——是种浓郁的玫瑰香，与昨晚饭局上闻到的一样。
影视基地的花园里晨雾未散，枯草上结着薄霜。陈琛做完一套舒展动作时，身上已经微微出汗。
运动服紧贴身体，勾勒出少女初长成的曲线——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胸前虽然不算丰满，但形状美好，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她正要开始慢跑，却看见张煜从径另一端走来。他手里拿着份文件，工装外套肩头落着细密的露珠。
“起这么早？”陈琛停下动作，翡翠长发因为运动有些松散，几缕贴在汗湿的额角。
张煜走到她面前，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运动服领口因为汗水微微敞开，露出精巧的锁骨和一线雪白肌肤。他很快移开视线，递过来文件：“北电那边的新通知，学生电影的项目提前了。”
陈琛接过文件，指尖擦过他手背。两人都顿了顿，那种熟悉的电流感再次出现。她低头看文件，翡翠长发垂落，发梢扫过纸页。
“下周三就出发？”她有些惊讶，“《橘子红了》的拍摄...”
“李导那边已经协调好了。”张煜的声音很平静，“学校出面，汪制片不能不卖这个面子。”
陈琛继续往下看，睫毛在晨光中投下浅浅阴影。文件里详细列出了拍摄计划，地点在浙江西塘，为期十。她注意到导演一栏写着张煜的名字，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你会一起去吗？”她抬起头问。
张煜点头，左眼下的星痣在晨光中清晰可见：“我是导演，当然要去。”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剧本里的女主角，本来就是以你为原型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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