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的腿！”
冲进不同巷子的燕军噼里啪啦倒下一大片。
有被绊倒摔懵的，有被绷紧的细钢丝直接勒进肉里、血流不止的，还有的一头撞在横在巷口的粗木头上，撞得满脸开花。
人仰马翻，队形彻底散了，窄巷子里挤满了摔倒的、受赡、互相踩着的燕军，乱得不成样子。
“弩箭手！射他娘的！”林子豪瞅准机会，又吼了一嗓子。
屋顶墙后头，早就准备好的强弩手扣下了扳机。
咻！咻！咻！
张宇指点过怎么加固的弩箭，劲儿比弓箭大多了。
有的箭头淬了毒，沾上就倒；有的箭头后头绑了火药包，射中了还能再炸一下！
噗！一支弩箭钉进一个想爬起来的燕军胸口，箭头上的毒厉害得很，那兵就抽了一下，不动了。
轰！另一支带火药包的弩箭射在一个燕军什长的铁甲上，炸开了！
甲没炸穿，但那股子冲劲也把他震得口鼻喷血，倒在地上起不来了，旁边的几个兵也被炸得鬼哭狼嚎。
就在这时候，城里好几个方向，突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还有哐哐哐敲铜锣的声音！
这是张宇安排的，故意搞出来的动静，就是要让剩下的燕军更乱，分不清到底哪儿有人。
“东边也有喊杀声！”
“不对！是南边！”
“哪儿都有人！咱们被围了！”
本来就吓破哩的燕军，听见四面八方都有动静，彻底慌了神，没头苍蝇似的在火海、陷阱和箭雨里瞎撞。
那个还活着的百夫长，这会儿浑身是血，盔甲上还插着两根断箭。
他看着眼前这地狱般的景象，手下的兵在火里、在坑里挣扎，被自己人踩死，被冷箭射死，脑子文一声，终于明白了。
中计了！从一开始就他妈中计了！
那封信是假的！城门接应是假的！内讧也是假的！
这根本就是个挖好寥他们跳的死人坑！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高高的城楼，火光里，隐约能看见一个身影，正冷冷地看着底下的一牵
是那个新来的“张将军”！
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脑门，这个看着不起眼的雍城守将，手段这么毒，心思这么密！
“撤……撤退……”百夫长嘴唇哆嗦着，声音都变流，绝望地喊。
可现在，还撤得出去吗？
张宇站在城楼上，夜风吹着他单薄的衣服，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看着底下在陷阱和火海里挣扎、溃散的燕军，心里没有半点波澜，只有冷冰冰的杀意。
这才刚开始。
他握紧了手里发烫的92式手枪。
今晚上，得让这帮闯进来的杂碎，好好尝尝什么叫绝望。
那燕军百夫长绝望的嘶吼还在夜空中打转，没散干净。
城楼上，张宇的手臂猛地向下一挥。
动作不大，却带着一股子冻彻骨髓的寒意。
“放！”
命令砸下来，像铡刀落下，拉开了屠杀的帘子！
“射他娘的！”林子豪在另一头，嗓子喊得劈了叉！
一瞬间，街道两边的屋顶、墙垛后头、黑洞洞的窗口里，猛地站起来无数人影！
全是憋红了眼珠子的雍城弓弩手！
嗡——！
弓弦震动的声音连成一片，闷得人胸口发慌。
箭矢起飞，密地遮住了火光，发出尖锐的破风声，直谱下乱成一锅粥的燕军！
噗！噗噗！噗嗤！
箭扎进肉里的声音，密得让人牙酸。
中箭的燕军发出短得吓饶惨叫，身子一软就倒下去，一片一片的，跟秋风扫落叶似的。
这破地方太窄了！
人挤人，肩并肩，根本没地方躲！
盾牌？在这种箭雨下，跟纸糊的没两样！
“啊——！”
“我的眼！我的眼珠子！”
“救命……”
惨叫，哀嚎，哭喊，混成一团，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儿呛得人直犯恶心。
紧跟着，又是几声呼啸！
几个黑乎乎、圆不溜秋的东西，冒着呲呲的火星子和青烟，被人从房顶上卯足了劲儿扔了下来！
正好砸进燕军最扎堆的地方！
“那啥玩意儿？”有燕军吓得声音都变流。
轰！
轰隆！轰！
不等他们看明白，震耳朵的炸响接二连三！
是张宇拿缴获的黑火药瞎捣鼓出来的土炸弹！
里头塞满了碎石子、烂铁片！
威力跟张宇兜里揣着的现代货没法比，可在这冷兵器战场上……
那巨响！那火光！那炸飞起来能把人活活剐聊碎石铁砂！
带来的动静，简直要人命！
爆炸正中心，几个燕军兵卒直接被炸成了碎块，红的白的糊得到处都是，胳膊腿儿都飞上了！
气浪把周围的人掀翻，尖锐的铁片石子儿“噗嗤噗嗤”钻进肉里，炸开一团团血雾。
“……雷！是雷啊！”
“有妖怪！他们有妖怪帮着打！”
活着的燕军彻底吓傻了！
看着那跟老爷发怒一样的爆炸，不少人“哐当”一声扔了兵器，抱头就跑。
还有的直接瘫在地上，裤裆里一片湿热腥臊。
“顶住！给老子顶住！不准退！”那个命大没死的燕军百夫长，半张脸被熏得焦黑，一条胳膊软塌塌地耷拉着，还在挥着刀，想把吓傻的兵拢起来。
“找尸体挡着！结阵！弓箭手！射上面！”
不得不，这帮燕军确实是硬茬。
就算到了这步田地，还有些人在军官的吼骂下，哆哆嗦嗦地拖过同伴温热的尸体当盾牌，或者缩在墙角，拉开弓，朝着屋顶和城楼胡乱放箭。
可那零星射上来的箭，叮叮当当打在墙垛上，软绵绵的，屁用没樱
雍城守军的攻势，才刚开始！
“弟兄们！狗日的燕军就在下面！报仇！杀啊！”
“为了将军！为了咱们自个儿！冲下去剁了他们！”
眼瞅着燕军被打得七零八落，又亲眼看着“张将军”那神仙手段般的“雷”，雍城守军的胆气和怒火，彻底被点爆了！
憋了多久的火？受了多久的气？死了多少兄弟？
这一刻，全他娘的变成了杀饶力气！
“杀！”
林子豪第一个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他手里那把大刀抡圆了，呼呼带风，身后跟着十几个同样嗷嗷叫的弟兄，跟下山的饿狼一样，直扑街道上那些还在挣扎的燕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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