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吃吃闹闹，气氛格外松快。
眼见时间不早了，二人看着手中的半瓶酒，决定喝完就回去睡觉。
可惜计划没有变化快，酒还没喝完，李燕子的电话就先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刻，李燕子的脸色暗了几分。
不用猜都知道，又是李家人。
犹豫几秒，她还是划开了接听键。听筒里立刻炸开李妈妈带着哭腔的喊声，混着个半大男孩的尖叫，不用细听也知道是她那个弟弟。
李燕子的眉头越皱越紧，听到后来，脸色“唰”地沉了下去，对着电话匆匆应了几句“知道了”“我马上回”，便猛地挂了线。
“年子，我得先回趟家。”她抓起包站起身，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急，“你吃完自己先上楼吧。”
顾斯年跟着站起来，眉头拧着：“太晚了，我送你。”
“不用！”李燕子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硬得像块石头。
她知道家里那摊烂事有多缠人，她不想让顾斯年沾染上，那是个无底的泥潭，她舍不得他陷进来。
顾斯年看着她眼里的坚决，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低声叮嘱：“打车回去，别省那点钱骑单车，路上注意安全。”
李燕子拿着包匆匆离去，看着她的背影，顾斯年微微摇了摇头，随后干掉了杯中的啤酒，慢悠悠地回到了出租屋。
拿起他那个平板，在平板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文件夹里，顾斯年打开了一个不起眼的文件。
里边是他送给李家饶“礼物”，看今晚李家人急切的态度，就能知道李家人大概是上钩了。
顾斯年本以为李燕子会第二早上再回来，没想到后半夜时，门口突然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李燕子在门外便脱了鞋，光着脚拎鞋走了进来，生怕发出声音吵醒顾斯年。
将鞋子放在门口，李燕子踮起脚，蹑手蹑脚地准备前往卧室，可还没到卧室门口，客厅的灯便被打开了。
顾斯年靠在墙边，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看到顾斯年的一瞬间，李燕子立刻低下头，可还是被顾斯年看到了她脸上的伤。
“被打了？”虽然是询问句，但里面却带着确认。
“没有！”李燕子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太黑了，回来的时候不心在墙上蹭了一下！”
她的脸颊红红的，有的地方已经肿了起来，明显是被人大力打过。
顾斯年没有再问，一言不发地抬脚便朝着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便被李燕子拦腰抱住：“你要去哪？”
“自然是去瞧瞧，蹭了你的那堵墙！”顾斯年挣开李燕子的手，语气不善地开口道。
李燕子闻言一急，连忙快步挡在了门口，可怜兮兮地看向顾斯年：“大年，我饿了，晚上的烤肠我都没吃完！”
顾斯年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随后一言不发地去了厨房，给李燕子煮了一碗泡面。
一碗冒着热气的泡面端上桌，荷包蛋卧在上面，还撒了把葱花。
李燕子拿起筷子，头也不抬地往嘴里塞，面条烫得她直吸气，眼泪却跟着下来了，混着汤一起咽进肚里。
吃到一半，她突然停了筷子，声音闷闷的：“大年，你还记得以前吗？那时候咱们俩到处飘着，一三顿啃干馒头，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没等顾斯年回答，她吸了吸鼻子，自己回答道：“那时候咱们经常被人欺负，晚上缩在桥洞底下互相抱着取暖，就总……要是有妈妈在就好了，有妈妈疼，就没人敢欺负咱们了……”
可她的妈妈，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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