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耳尖动了动。
桑棉被声音吸引，低眸向下看去。
随后顿住脚步。
只见画框之下，散落着浅浅尘埃的地面上。
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照片。
一张满是岁月痕迹的老照片。
桑棉被照片吸引。
出于好奇，他蹲下身将照片捡起。
并在看到内容时愣住。
照片内，铺着大片红丝绒的背景中，苍白漂亮的纤细少年坐在古旧沙发上。
画面里的人是他。
又或者。
是故事里的“他”。
而在少年身侧，一个不足其腰身高的孩拽着繁琐裙摆。
虽面无表情。
可冷白指尖收紧，紧绷的唇角透着些许不安。
孩年纪不大。
顶多只有五六岁的样子。
漆黑发梢遮住眉眼，眸子被纯白绷带缠绕。
几乎看不出五官。
但没来由的，桑棉就是觉得这个人类熟悉。
目光落在照片上。
桑棉细致观察着画面中的内容，想从中找出不对劲。
眼前却骤然一暗。
顾遇蹲下身，将他的照片没收。
轻声劝道：“桑桑，心些，别把手弄脏。”
言毕，顾遇握住他的手。
并动作轻柔的，将他指尖沾染的灰烬擦拭干净。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让人险些忘了那张被没收的照片的存在。
万幸桑棉不傻。
等手被擦干净后，他慢吞吞的摊平手掌。
言简意赅道：“给我。”
闻言，顾遇动作一顿，却依旧是弯着眸的模样。
不解的问：“桑桑想要什么？”
桑棉蹙着眉。
重复道：“照片，给我照片。”
在他的再三催促下，顾遇无奈的叹息一声。
“一张旧照片而已。”
顾遇道。
“弄脏你的手就不好了。”
桑棉抿了抿唇。
再次强调道：“把照片还给我，我不怕脏。”
但这一次，顾遇没再回答。
昏暗无光的地下室内。
清冷少年眉目低垂，神色被隐藏在低垂睫羽的阴影之下。
令人看不清楚。
昏暗的地下室，压抑的氛围，古旧的棺材。
这个副本处处透着异常。
就在桑棉感到不安，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不心错了话时。
“桑桑。”
顾遇终于开口，嗓音依旧温润。
“这只是张照片。”
修长冷白的手指拿着手帕，将照片上的灰尘擦拭干净。
接着转手递给他。
无奈道：“你想看随时可以，我只是不希望你多想。”
顾遇的话挑不出错处。
桑棉抿着唇，一声不吭。
只是他虽然没话，却也真的觉得一切可能只是自己多心了。
但…
接过照片后，新的疑问生出。
“这个人…是谁？”
桑棉指着画面中，那个安静站在他身侧的孩。
确认顾遇神色如常后。
桑棉不动声色的试探：“我见过他吗？我为什么不记得了？”
至少…
在那本故事书中，顾遇对他占有欲极强。
以至于从未让他见过外人。
所以故事中的“他”才会在看到那几个意外闯入庄园中的冒险者时立刻萌生好福
而这个瞎眼的孩…
则是故事中从未出现过的陌生角色。
所以…
这个“他”，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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